“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和我来一场?”宁素素笑道。
“来就来,怕你不成?!”
“你以为你是谁,还想让舒姑娘和你比试?!”
两个声音一前一后的响起。
稍前一点的是丝毫受不得刺激,尹子涵拦都没拦得住的舒心媛。
慢了一点的就是下意识想要阻止两人在这儿比试的李倾。
听了对方的话,两人一时间面面相觑。
舒心媛是觉得一直有些不大顺眼的李家居然在这个时候帮她说话,心下稍微舒坦了一些。
李倾则是认为这两人在这儿比试,无论胜负,李家都不好做人。
不说有太清教中一位真人做后盾的舒心媛,宁素素这个敢提出比试的,肯定也是个不好惹的。
再加上今日祖奶奶随手掷出的一卦,那略显奇异的卦象,李倾想到便不敢冒险。
李家如今的局面可不怎么好啊。
“答应了就好。”就怕你不答应,宁素素咧了咧嘴。
“哼,比什么?”无论比什么,她都要让他好看!
比什么?
宁素素回想了一下自己会的两种卜术,总结起来就是能测方位,测吉凶,测数字。
至于其他的,素衍道人给的那秘法她大部分还没有参透,还能测些什么她也不知道。
不过她不知道,有人知道就行。
“不知李家老祖有没有什么建议呢?”这老人也算是这三清镇上的一霸了,对镇子应该了如指掌,问其他人不如问他。
这么多人看着,也谅他不敢太偏帮。
抬眼看了一眼宁素素,李元安拢在袖袍下的手动了动,眉头抽了抽。
半晌,才开口道,“三清镇的酒天下闻名,其中以素蕊酒为最,而素蕊酒的制作极其苛刻,非白色素蕊花瓣不得制酒,而白色素蕊花极为罕见。”
听到这里,宁素素马上想到了方老的那个寻花任务,隐隐有些明白了李元安的用意。
“西头有着镇上最大的素蕊花园,在数千棵素蕊花树中,只有一棵是三年之中必生两次白色素蕊花的素蕊花树,你们真要比,不如比谁能寻到这棵树,如何?”
数千分之一的概率,宁素素嘴角抽了抽。
“除了用一些特殊的手法,又或是制酒数十年经验丰富的人才能大概寻到那棵树的方位,这样就杜绝的作弊的可能。”满意的看到两人都有些扛不住的样子,李元安胡子动了动,笑眯了眼睛,“想明白了,要不要比?”
要不要比?
和舒心媛眼神交锋了一下,宁素素撇嘴,她提出的要比试,怎么可能这时候反悔?!
不过数千分之一的概率而已,以前学过的那些理论哪个不是以数万乃至数亿分之一的概率计算的?
见宁素素老神在在的样子,舒心媛自然不肯示弱,虽说数千棵树中寻一棵,那难度……
没事,她寻不到,那讨厌的家伙就更加不可能寻到了。
再说了,万一寻不到,她还有别的办法。
“答应比的话,那我就来宣布比试规则了。”两人面上明明白白摆着要比,李元安喝了口茶,继续道,“比试的起点在李家,乘车坐往距素蕊园最近的迎客来客栈后下车,一路上你们会遇到一些人,那些人中一部分是能够给予你们一些提示的,在找到那些人后,在他们给出的各类提示中,你们动用各自的易术,卜测出的结果将决定你得到什么样的提示。”
“借助那些提示,能够稍稍简化一下寻素蕊花的难度,但最后究竟谁能够寻到,还得靠你们自己。”
……这样的?
消化了一下所谓的规则,宁素素和听的头脑发昏的舒心媛对视一遭,面上第一次露出同样的表情。
“还有。”没等她们苦着脸转身走人,李元安再度补充道,“比试期间,必须遵循公平公正的原则,严禁使用任何法宝。”
“我会去梅家借他们的镇族之宝,来观测一切法宝波动。”
“一经发现违反规则的人,比试立即结束。”=======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公子和来自太清教的道姑之间的一场比试,很快在好事者的宣扬下传了出去。
在祝酒节和九阁会这样的大事来临之前,三清镇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了,于此看热闹的人有之,下赌的人有之,对比试嗤之以鼻的也有之。
赌坊。
“来来来,下注了下注了,猜中灯盏字号的小公子和来自太清教,据说是四大真人之一的清远真人之女的舒心媛舒道姑的比试,现在赔率是一赔十啊一赔十!”
“一赔十?老吴头,谁是一谁是十啊?”听到这一嗓子,有人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那道姑一那小公子十啦,有一位真人爹,还是天下六大教之一的太清教的清远真人,那小公子再有背景也拼不过人家爹啊!”埋头收银子的老吴头百忙之中抽空赏了他一个白眼,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这样啊。”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你要不要也来几注?今儿个买的人特别多,坊主还特意多开了几局让人下赌。”老吴头**道,“稳赚不赔哦,那么明显的差距,明眼人都会选的。”
“是吗?那小公子就没一个买?”那人疑惑道。
“嗨,那还是有的,这世上总会有些人相信奇迹发生。”老吴头挥挥手道,“那些人压根就看不上投的这些钱,输了就输了,反正只是图个乐呵。”
原来如此,那人恍然大悟。
“所以啊,要不要来几注?”说了半天依旧不忘本行的老吴头继续游说。
“好吧,那我也来几注。”
被老吴头说的有些动了心,那人想着左右下的注不会太多,赢了输了也不会怎么心疼,于是自怀中掏出了荷包。
“嘿,够爽快,来来来,三两银子一注,买定离手咯。”
又成功了一个,老吴头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今儿个在他手上下注的,他都能抽一部分提成,算起来比他好几个月赚的都多!
不知道坊主还会不会发红包,想想就有些小激动的老吴头速度极快的将条子写好递给那人,就见一个青衣人朝他走来。
那人带着斗篷,看不清面容,还没等老吴头猜测那人的身份,就听他哑着嗓音道,我出一万两,买那位小公子赢。
一,一,一万两?!
老吴头惊的差点把手上的账本给撕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张口就是一万两,都不带眨眼的。
买的还是大家一致不看好的那位小公子赢。
难道他的钱都是大风吹来的?!
见老吴头以见鬼了的样子看着他,青衣人咳了咳,随手抽出十张一千两的银票,“这是一万两,帮我下注吧。”
“真,真的要买?”这么多,老吴头咽了咽口水,万一全赔了,这人恼羞成怒,到时候来找他麻烦怎么办?
这钱收着就有些烫手啊!
“怎么,你这儿买不了?”那人有些奇怪的看了眼老吴头,“既如此,那我就换别家吧。”
说着,拿了钱就要走。
“哎哎哎,等等,别走!”
见那人要有,老吴头急了,他不过思量一会的功夫,至于那么急吗?
“不是不能买么?”
依言停了下来,那人挑眉道。
“哪能啊,我这不能买,别家也不一定能买!”想想能抽到的提成,老吴头一咬牙,富贵险中求,拼了!
“那好。”
将手中的银票拍在桌面,青衣人拿了椅子坐下,看也没看一边写条子一边纠结的老吴头,反而望着某处发呆。
唉,才多久就闹出这么大的风头,难道没人教过做人不能太高调么?
果然没他在不行啊。
拾遗阁。
与街头巷尾都在谈论谁输谁赢的热闹相比,拾遗阁内的某处阁楼上的包间里却是静悄悄的。
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随手将一颗白子落于棋盘之上,压根不看己方的白子已经被杀的七零八落。
“啧啧,想什么呢?这可不是你的风格。”隐于暗处之人对眼前之人心不在焉的行为表示不满,既然你不用心,那我就不客气了。
于是执一黑子落于命门处,轻轻松松带走了一片白子。
胜负已定。
“唉,赢的真没意思。”那人将棋子一抛,将置于一侧的酒壶拎了过来,仰头倒了一大口。
在酒淌出的刹那,酒香弥漫,不一会儿整座阁楼都布满了淡淡的花香。
砸吧了一下嘴,不愧是贡酒,喝起来就是回味无穷。
可惜没有一个知心人对饮啊。
看着眼前没有任何回应的某人,那人更加不乐意了,存心不让他想事,反而一个劲的找他说话。
“你倒是说说你是来干什么的?!”
“那件事有消息了没?”
“你要找的找到了没?!”
“你摆出这幅死样是想干嘛?!”
“你……”
……
在可以媲美数千只鸭子共鸣的聒噪声中,某人面不改色,依旧该干嘛干嘛。
说了半天有些累了的那人喝了口酒,正打算再接再励,就见一封秘报传来。
自咕咕直叫的鸽子脚上取下一个纸条,那人打开,匆匆几眼之后,面色变得诡异起来。
“唉,有人在买你的消息。”
成功的吸引某人的视线之后,那人似笑非笑的继续道,“你说,我要不要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