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倾城兴高采烈的穿着大红的喜服骑着被他打理的神采奕奕的千里良驹向苏府而去。绝世的容颜在喜服的映衬下更加肌如白雪,光彩逼人。
想着不管清颜如何的气他自作主张去请旨赐婚,今日终是可以正式迎娶她做自己的城王妃。就算她会恼他,闹他甚至小性子几日不理他,那他却也不会再提心吊胆她会跑掉。
想想自从下旨赐婚后也只在送他香囊时见过一面,思至此心中更加急迫想要见到她。
到了苏府,迎亲的众人皆有些反应不过来,纷纷错愕的看着这悄无声息的府邸。
倾城看到没有任何喜庆装扮的苏府甚至连守门的小厮也没一个顿觉不妙。跳下马便匆匆向府内跑去。
那躺倒一地的下人彷如晴天霹雳打碎了他仅存的一点侥幸。
“难道清儿出了事?”内心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几乎淹没了他的理智,疯了一样的向清颜的闺房跑去,边大声呼唤着心中挂念着的人儿“清儿,清儿,你莫要吓我。都怪我要守什么俗礼,这些日子竟都没来看你。你别吓我啊!不要玩儿了~”
站在静悄悄的房内,倾城感觉一阵气血翻涌,回头吩咐“快去请太子和左相。”跟来迎亲的小厮连滚带爬的向城王府奔去。
城王爷大婚当日,新娘却不见了,消息如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京城。
当叶天明和宏睿赶到时,倾城正攥着清颜送他的香囊在屋中急躁的来回走着。
叶天明上前拉住他怒道“走便走了,凭你城王还怕寻不到比她更好的王妃?不过是个朝三暮四的荡.妇。”
倾城猛地抓住他的胳膊惊愕道“你说什么?二哥你说她是自己走的?还好,还好......”扶住桌子念叨“安全就好.....”
突然又抓住叶天明的肩膀道“不是的,她分明是被劫了!”
宏睿听出了不妥问道:“倾城,你别激动,先将事情讲清楚。”
倾城便将进府后的情景讲了一遍,叶天明和宏睿听后也不确定起来,“难道真的是被劫走了?”
这时宏睿注意到倾城手中的香囊,道“城王,你手中的荷包可是颜儿赠予你的?”
倾城莫名的看向他,肯定的点点头,“在大婚前清儿送到我府中的。”
宏睿恍然“看看里面有什么。”说着也从怀中取出香囊打开,竟是一张纸条。
三人各自拿出一张纸条竟都只有一个字‘后’‘会’‘期’
叶天明恍然大悟“司徒”转身吩咐小厮“去城王府请司徒公子,叫他带上苏姑娘的荷包。”
不一会儿,司徒便急匆匆赶来,问道“怎么了?那边都等着拜堂呢。”
倾城上前一步便开始搜身“清儿给你的香囊呢?”
“啊?”司徒一愣“我和她没什么的!”在看三人惶惶的神色连忙取出香囊。
倾城一把夺过,撕开香囊便见一张纸条掉落,蹲下身颤抖着纤长的手指捡起那承载着所有希望的纸条,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大的‘无’字。
紧紧握起手,直到掐的手心滴出嫣红,双眼也变得空洞无神,口中喃喃“她怎么舍得,她怎么舍得......”
太子见他情绪不稳,隐隐猜出剩下的那个字是什么,担忧的扶住他如飘零落叶般不住发抖的身子。“走便走了,倾城......”
“清儿”一颗泪珠砸在地面,倾城突然嘲讽的扯起嘴角“因贪玩事了身子,我仍疼着,因胡闹伤我兄弟,我宠着,因任性撕了圣旨,我在父皇寝宫外跪了三日晕过去被送回府,可我仍护着。难道就因我的一再纵容便如此践踏我的心吗?苏清颜,你竟如此伤我?”
说着仰天大笑起来如墨的黑发无风自舞竟寸寸染白,情已殇,青丝成雪。
叶天明看着那一头白发如蛇乱舞震惊的抱住他,大喊“倾城,醒醒!不要在想,她许是回了山上。二哥陪你去寻她。一定将她带回来!”
宏睿暗暗心惊“倾城他已经爱得如此之深了吗?”
一口鲜血喷出,倾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直挺挺的晕在了叶天明的怀中。
三人连忙将他放到床上,唤人去请太医。
两年,传闻一朝青丝染白发的城王字大婚之日后再未出现过,听说是去蜀山寻那逃婚的城王妃。太子率军去驻守边疆,北苍国已蠢蠢欲动多年,终是忍不住派兵驻扎在了边境,虽未挑起战火,但虎狼之心昭然若揭。
烈烈日光下,一身黑衣的男子立于马前,满头银丝迎风而舞。男子口中喃喃“清儿,这边是蜀山吗?两年了,你可曾记起过我?”将马栓在山脚下林中的一棵树上,再次抬头望着高不见顶的山峰自语“希望这次是寻对了!”一甩包袱徒步向山上走去。
本事羊肠小道却抵不住匆匆的脚步,只半日便到了一个集市。倾城奇怪的看着半山腰的集市,来往人很少,却有座四层的的客栈。几件药铺和一间茶楼,茶楼的名字很特别叫“随意茶楼”。再往前便是一座高大的石碑立于街道尽头的大门一旁,上书‘圣医谷’两扇大门紧闭关住的是上山的路。
倾城走进茶楼早靠窗的位置坐下,伙计甩了一下抹布无一丝殷勤与客套,心不在焉的上前问道“客官,用点儿什么?”倾城皱眉,发现其他桌上的客人均见怪不怪的各自饮茶用饭。
“请问,这座山可是蜀山?”
“没听过,此山乃是圣医山”伙计骄傲的昂起下巴,有不耐烦的问“你用点儿什么?”
“哦,来壶茶,几碟小菜便好。”倾城好脾气的又问“这圣医山可是又唤做仙山?”
伙计像看白痴一样打量他一眼,转身就走,嘴中念叨“长得人模人样怎的是个傻子?这世上哪来的仙山?”
倾城黯然的低下头,垂眸掩住无尽的失落“又错了吗?清儿,蜀山到底在何处?你有在哪里?两月的行程为何我寻了两年仍无半点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