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炜想了想,又问:“这些人平均几天出一次井,平均每几天向上面汇报一次情况?”
刘欣抬起头来,胆怯怯的看着他道:“听那个小矿工说,大概两天,但每次出去的时候,只有一个叫李卫东的人才有权上去,平时指挥升降机,却是用报话机联系上面!”
李炜听到这里已有主意,走到那二三十人面前,道:“你们之中,谁叫李卫东?”
众人听他语声低沉,却是铿锵有力,一时看到他阴森森的面目,心中一骇,竟没一人敢出声。
李炜抬手一枪,将其中一人的耳朵打掉半只,冷冷地道:“你叫李卫东,是不是?”
原来,那个高大的汉子正是李卫东,却是李炜喊罢此人名字后,一见此人目露凶光,余人却偷偷的在打量他都不敢吭声,竟是想也不想的即朝他开了一枪。李卫东的耳朵猛的被一枪打中之后,一时尚感觉不到疼痛,不一刻反应过来之后,立时暴跳如雷的道:“去,马上把他给我杀了!谁杀了他,老子立马放他回家。”
李炜一抬手,又将他另一只耳朵打飞半只,对其余人道:“你们别信他,就算你们杀了我,也回不了家。你们既知道了这个地底的大秘密,一出去,外面的人马上就把你们杀人灭口了。如果你们肯听我安排,我倒是可以救你们出去。”
众人听后一呆,脸上随即现出惊喜。这二十多人都是来自农村的青年,他们被劫持到这井下后虽助纣为虐,却都是受了这李卫东的指示,其实人人都万般无奈,现在一有人出来主持正义,纷纷将铁棒一丢,立马都踊跃欢呼起来,连带其余五百多名矿工也跟着一起欢呼。
李炜当下让人把李卫东捆起来,领着这二十多人检查了一下矿区。但见这地下矿已开扩极大,五个矿洞同时进行,有的已经深达二里,心想假如让其余的四个矿洞的人全部集中到这个矿洞干活,五百人分成两批日以继夜拼命掘进,即便这八里山再大,就算这矿洞深在地底,开到几里地后再转而向上,岂有出不来的道理。
当下他将这想法对身边的这些人一讲,一个名叫何水胜的壮汉却提出了质疑,说道:“这个办法行是行,但五百多人同时开辟这个矿洞,速度虽然提高了很多,但洞窄人多,根本又出不了产量,每天出不了二百吨的铜矿精,只怕上面的人会克扣粮食。”
李炜道:“到时再说,如果真完不够,预先再开别的矿就是,总之要以这个矿洞为主,以别的矿洞为副。”
何水胜听他说的有理,当下大声赞同,余人也跟着一齐响应,众人一想到竟有可能逃生,人人都勇气倍增。
李炜见计策已定,心里却担心起别的来。眼下许文杰他们一得知自己带枪来到井下,不知会不会马上断粮,如果真的这样,势必连累几百名矿工也立即饿死。但想了想后随即释然,如果真的这样的话,许文杰这个时候早采取措施了。眼下这矿井深在地底,空气稀薄,时刻都须往下面输送空气,许文杰没有停风,看来还是很在意这每天二百吨的产量,毕竟每吨铜矿精四万多块,每天都给他们带来八百多万的利润。要是他想要自己的命,早停止来下面输送空气了,空气一停,这里人马上都得闷死。
想明了这个道理,当下来到外面,让这个三十多岁的何水胜代自己发号施令,命令将矿工分成两组,一组休息,一组干活,争分夺秒的马上开始掘进。
李炜在下来前这些矿工们刚刚才用过馒头,一时还都不太饿,听说后马上执行去了,积极性比平时高了十倍。
仅片刻之间,第一批铜精矿首先被生产了出来。但当众人将这重达五吨的矿车推到升降机里,李炜见传话员用报话机向上面传了半晌话,升降机却始终也没上去,心里一急,当下用枪bi着李卫东向上面通话。然见到李卫东用颤颤抖抖的声音向上面喊了二十多分钟,升降机仍是没有动静,一时不知许文杰打的是什么算盘,坐在地上不由的闷声不语。
过了半晌,但听静怡小心翼翼的过来道:“高高人大哥!”
李炜心里正在不耐,一转脸,道:“滚,给我滚一边去!”
静怡哭着道:“高人大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两次救我,现在却连累你也被困在这里,我……我……!”说着又哭了起来。
李炜大声道:“你别在这里呜呜呜的行不行?我救你只是碰巧,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臭女人,滚,再不滚,老子一枪嘣了你……!”一抬枪,呯呯两声枪响,两枪几乎都打到了她的脚尖,吓得静怡连跳两下,哭着退回刘欣那里去了。
李炜一阵揪心难受之后,正在生闷气,忽然何水胜大声喜道:“升了,升了,升降机起升了!”
李炜向出料口一望,果见升降机缓缓启动,随即升到上面去了,暗想终于还是你们受不了这每天八百万的诱惑,终于重新开工了,心里一放松,不由的长长喘了口气。
李炜当即命何水胜指挥工地进度,他却拿枪躲在角落的后面半点不敢大意的盯着升降机的上上下下。万一升降机里下来的不是空矿车,而是涌下大量持枪的匪徒,那可后果不妙。但他在这角落里守了半天,许文杰却未派人下来,倒是矿工们完成了当天的八百吨任务之后,空车里随即放下来了馒头与水。
李炜眼见这些馒头冰凉,水也不太清亮,一时哪有这个食欲。但当众人在何水胜等人的监管下,众人每人将应得的十个馒头拿走后,矿车的底下随即现出了几十盒盒饭。李炜情知这些盒饭是李卫东与这二三十个监工的伙食,却大手一挥,命将这些盒饭对调给了体质羸弱的矿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