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炜听四个舅舅说的愤慨,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其实他对这个生父也没好印象,自幼就经常被这个父亲呵斥打骂,尤其自他与邻村的那个叫郭荷香的姘妇鬼混上后,此后就很少回家,偶尔回家也是为了争房产撵母亲。后来他死自己非但没有哭,甚至还暗暗高兴。当时虽知这个想法不对,但心里对他恨得确实不轻。想了想道:“舅舅,他这次回来不知有什么打算?如果他是想要钱的话,扔给他些也就是了,让他离开这里,别来烦我们。”
刘致远沉默了这一阵,亦道:“是呀,先问清他什么目的再说。如果要钱,倒是可以满足他,就是怕他……”
高淑兰忙道:“致远你放心,既然我已与你再婚,自然会对你一心一意。何况这李子减由来就看不上我,一直骂我土气,现在他被荷香那狐狸精一迷住,哪里还可能对我回心。现在不要说他没有这个念头,就算有这个想法,我也不会动摇。”
刘致远听了她这句话,登时如释重负,说道:“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静怡、刘欣,你们待会马上去找他,问他找你妈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他是为别的,尽量满足他。”
几人正说着话,只见房门一开,小李镇的老耿、刘文成铁青着脸进来。
李炜一见二人面色不好,不用问就知发生了什么,忙道:“老耿叔、刘叔,是我爸爸去小区闹了吗?”
老耿听到这句话一愣,见高小骡四兄弟居然也在这里,一看几人手里的棍棒,立马道:“原来,你们也知道了呀?”大声道:“老嫂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李子减在十五年前不是被虎吃了吗,怎么还活在世上?”
刘文成忙道:“老耿哥别急,这是在刘书记家里,咱们有话慢慢说。”
老耿喝道:“什么慢慢说?李子减现在已进了小区,要是被他一找到家门,一破门住进去,谁还能再撵走他?”
静怡一听李子减进小区,立时急了,说道:“李子减想住进小李镇的小区,简直痴心妄想,他要是与那个姘妇一住进去,逢年过节,我与妈还怎么回去?不行,我马上去阻止他。”
刘致远这时道:“哦,静怡先不要冲动,你先听我说。”
李炜、李大光、刘欣同时也道:“是呀,你先别急。”
刘致远道:“李子减虽然抛弃了小炜母子,这些年在外面漂泊假死,但他毕竟是小炜的生父,俗话说落叶归根,回家完全也说的过去。你们去撵,总也得说出个道理?”
静怡急道:“与他说什么道理呀?那个家是妈、我、还有小婷辛辛苦苦建起来的,李子减没有搬过一砖一瓦,凭什么住进去?我宁愿给他一百万也不愿让他住那儿。”说罢见李炜呆着不动,一跺脚,喝道:“走呀,还愣着干什么?”
李炜向众人一望,见大家都没再说什么,一叹气,不由得随她出来。
静怡到楼下启开了车后,等了半天,方见李炜慢吞吞的跟来,不由一愣,问道:“怎么你一个人过来,他们怎么没来?”
李炜问道:“谁?”
静怡道:“是舅舅与老耿叔他们?”
李炜切的一声,道:“你想让他们去给你助威,想也别想了。别看我四个舅舅手拿着棍棒,吆喝的挺凶,其实他们都胆小的要命,早在十五年前,他们就被我爸爸打怕了。还有老耿叔与刘文成叔,他们更是被我爸爸打得吓破了胆。否则,他们有我电话号码,为什么不打电话说却亲自过来,显然是怕他躲他。”
静怡听是这样,迟疑道:“那,那你一个人去行不行?你背上有伤,用不用让刘欣与大光过来帮忙。”
李炜冷笑道:“走吧,这是咱们的家事,大光与刘欣怎么好意思参与?”
静怡愣了愣,说道:“好,那你去了,可一定的把他们撵走。”说罢嘎的一声,启开了车。
等两人赶到小李镇,却见小区门口冷冷清清,并没有想象中的人山人海,远处仅仅也只是有人在偷偷议论。静怡奇道:“是李子减走了吗?怎么小李镇出了这么大的新闻,也没人过来瞧热闹?”
李炜道:“不知道,估计是怕被殃及到吧。”
静怡哼的一声,道:“由此可见,你爸爸根本就是一个地痞无赖加流氓。如果他真还在这里,你无论如何也得把他轰走。”说话间将车停好,拉着他下车。
在路上静怡本想问一下小区里的人,但整个小区就象死了一样沉寂,两人一路步行到电梯门口,竟是没有碰到半个人影,想打听竟也无从打听。
此时此刻,李炜的心里实在不是滋味,虽然他也很恨这个爸爸,但与他毕竟是父子关系,有血脉相连,这一十五年不见,实不知他的脾气仍与以前一样暴躁呢,还是临老悔悟、性格已经收敛。
到了十六楼,只见家门的暗锁被撬穿了一个洞,轻轻一推,竟是大开。
进屋之后,只见一个女孩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李炜见这女孩正是在花园口看到的那个女孩,这时距的近了,这才看清这女孩仅仅也只有十六七岁,虽然相貌漂亮,却是满脸稚气。
这时女孩一见二人进来,站起来打量着李炜,突然说道:“你一定是李炜哥了,我看了你墙上结婚照,一眼就认得出你。”又望向静怡道:“你却不是嫂子,照片上的嫂子比你年轻……”
静怡对这女孩的印象本来挺不错的,但一听她说自己没有小婷年轻,又说自己不是嫂子,气一下子被激了起来,喝道:“你是谁呀?为什么进我们家?马上滚出去。”她这句话一说罢,但见女孩脸色刷得一下变白,眼眶立即流下泪来。
李炜觉得不忍,正要劝静怡,卧室门呯的一声被推开,一个人飞也似的冲出来道:“妈嘞个x,是谁让我的女儿滚?”向二人猛然一推,喝道:“你们才滚,这里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