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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老鼠!老虎?

南宫羽此时正坐在三轮车后座上,感受着车座微微的颠簸,轻风吹拂起他的头发,却吹不走他充斥着的的愁绪,吹不来他要的答案。

尽管眼睛瞎了,但他的脑子依旧灵活,不妨碍他做出自己的猜测:“表面上,按照小黑的说法,这是两个器灵在互相争斗,但那些忽然出现的老鼠和困住小黑的藤蔓却无法解释,如果说另有‘人’策划,那他现在怎么会任由自己瞎逛?想不通,想不通啊。”

忽然,前面猛一个刹车,措手不及的南宫羽猛地一个前冲,脑袋直接撞上了云岚雪的香肩,又一次感受到了惯性的威力。“怎么了?为什么停车?”南宫羽有些惊慌的问道。

“南宫羽,为什么有那么多老鼠,他们堵住我们的路了!”云岚雪神经兮兮的大喊起来,她最怕老鼠了。更何况眼前的老鼠群铺满了整条马路,目光所至皆是各色的皮毛,仿佛一片由啮齿动物拼成的云彩。

“什么!有老鼠!”南宫羽一屁股没坐稳,直接摔了下去。老鼠就是他的心魔,在汽修店是仗着小黑对他的意识的影响,或者说一种催眠才勉强杀出重围,现在换成完全是自己的意识就原形毕露了。

没人知道他害怕老鼠的原因!没人知道他的心魔!没人知道!因为知道的人都死了!

“孩子,你在怕什么?”忽然,一阵苍老渺远的声音传来,南宫羽听不出声音的来向,也感受不出他的情绪。仿佛就是自己心底里的呼喊。

“南宫羽,有……有老虎!”云岚雪似乎更加恐惧,大声尖叫起来。这也正常,老虎对于人的威胁显然要大过老鼠。虽然老鼠的数目实在是太多了。

南宫羽还来不及作答,眼前就逐渐散发出一点微光,光芒越来越盛,逐渐浮现出了一只老虎的轮廓。因为没有参照物的原因,南宫羽无法判断老虎的体型大小,但老虎的威严却深入他的心灵。那是一只白虎,浮着黑色条纹,强健的身躯看上去森严威武,它的犬齿异乎寻常,更像是早已灭绝的古生物剑齿虎的样子,两颗长牙恍如军刀一般锋利,两只大眼睛都是暗紫色的,上面依稀跳动着闪电。它轻轻张开嘴,说道:“孩子,这是你丢掉的东西吗?”声音赫然就是刚才苍老渺远的声音。

老虎舌上似乎托着一个东西,它一低头,一个淡青色的东西就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老虎……先生,你……怎么找到的。”南宫羽习惯性的摸摸腰间,当然,腰间空无一物。

那个淡青色的东西他很熟悉,那是一个玉制的长命锁,不过两个指节大,上面雕琢着莫名的,恍如龙蛇的花纹。

……

“奶奶,奶奶,这个长命锁是谁给我的,为什么幼儿园里的其他人都没有?”尚且年幼的南宫羽拉着奶奶的手,奶声奶气地说。

“它呀……它是……一个……游方道士给你的。说你将来会有一场灾祸,需要这个东西逢凶化吉。简直是胡说!我家宝儿最平安了,哪会……用这个……”奶奶犹疑地说道,两只浑浊的老眼依稀带着泪花。

……

南宫羽晃晃脑袋,把幼时的记忆逐出思绪,这时,老虎嘶吼道:“老虎?真是可笑,我是狴犴!至于这个小玩意儿,是你丢在汽修厂的!”

“狴犴?”

“狴犴?”

南宫羽和云岚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眸子里读出了震惊——他们都知道,相传龙生九子,个个不同,但都有大威能。其中有一子便是狴犴。这种神兽主牢狱,刑罚,形似猛虎。倒也与这只“老虎“有些相似之处。

他们两个也没多想,反正蛟龙都出现了,再来个狴犴也没什么可惊奇的。更何况现在形势不由人,这家伙爱说它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小家伙们,我并非无故到访,而是来帮你们的。”狴犴又开口说道。

“帮我们?”南宫羽暗自心疑,这个家伙为什要帮他们,难道要在他们身上捞什么好处?可是以狴犴的实力和背后的“大军”,想要胁迫他们是很容易的。

“是啊,我已经遗忘了许多往事,但还是依稀记得当年这个玉锁的主人——一个卜算大家,曾叮嘱我,要我帮玉锁现今的主人脱离困境,想来就是你了。”狴犴答道。

南宫羽没说话,他知道狴犴还有话说。

果不其然,狴犴又说:“我如今已经严重失忆,很多往事都不记得了,但是这件事情却还是烙印在脑海里,想必就是要在这里帮你了。刚才在汽修厂时我还有些神志不清,致使部下触犯了你。却也捡到了你的玉锁,想来也是命吧。他当年是天下第一天机大师,他的预言一定不会错的。”

“这……”南宫羽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狴犴的理由近乎于强词夺理,而且没头没尾的,他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说。

狴犴看出南宫羽面色不豫,不敢相信的样子,又说道:“大道玄妙,身在其中而不自知,也是寻常。你不要忧虑,你家中有一个小鼎,把这两副成了精的灵器丢进去炼化就行了。具体步骤你可以自己领悟出来的。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这都是那个卜算大师的原话。我并不知道你们家在哪里。好了,你们都该回去了。

嗷,对了,你们只有不到三个时辰的时间去处理,记住,三个时辰!这同样是大师的原话。”

南宫羽突然感觉他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他的影子越来越淡……

看着南宫羽和云岚雪的身躯逐渐淡化,狴犴抬起右爪挠挠头,疑惑的自语道:“当年到底是谁说的来?哎呀,我怎么什么都忘了!而且总感觉没说完呢?”

…………

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云岚雪擦了擦自己的汗珠,心神依旧沉浸在之前那个可怕的梦里,那真的是梦?为什么盲眼的南宫羽,神秘的狴犴,强健的蛟龙,破败的校园……一切都那么真实,还有……云岚雪抓起床头柜上的眼镜,红色镜框竟然有些烫手!

“不能再犹豫了!”云岚雪暗想,起身抓起了手机。

…………

南宫羽乘着夜色,蹲在他的奶奶的床下,仔细观察面前的黑木柜子。柜子有半人高,灰扑扑的,在夜里根本看不出轮廓,仔细闻还有一股腐朽的气味。上面挂一把漆黑的石锁,但是南宫羽觉得锁根本没有用,这个柜子完全可以被暴力强拆。

刚才南宫羽接到了云岚雪发来的信息,果不其然,他们做了相同的梦。而那个神兽口中的鼎,南宫羽觉得一定在这个柜子里,也不可能在其他地方了。

这个柜子很破,但家人从未想过扔掉它,据说这是南宫羽的爷爷生前所用之物,自南宫羽有记忆时起,它就一直在奶奶的卧室里。如果屋里有什么鼎,那一定就在里面。

南宫羽伸手一推,“咯吱”一声,柜门就打开了,只是门轴的声音实在太大,吓了南宫羽一跳,生怕把奶奶惊动起来。

“想来是老人听力差些,没听到这噪音。”南宫羽听着奶奶稳稳的呼吸声,暗自思忖道。可是奇怪的是,南宫羽记得自己小时候也曾想窥探柜中的秘密,却打不开石锁。今天这锁怎么自己开了?

南宫羽仔细观察里面的东西,木柜自上而下共分三层,因为没戴眼镜(他打死也不想戴着那副眼镜了),又没有光,他也看不清楚,但依稀能看见最上层是一个一尺来高的青铜鼎,整个鼎一尘不染,鼎里是一个铜铸的乌龟盘卧在其中,乌龟只有巴掌大小,看上去栩栩如生,鼎身四周还有繁密曲折的铭文,看上去悠远而神秘。

这是个赝品,不折不扣的赝品,因为它太新了。

全家就这一个鼎,是不是的也就是它了。

南宫羽抓起鼎,关了柜门,猫一样轻盈的走了。他只有三个时辰,也就是六个小时的时间处理这件事情!现在是凌晨一点,时间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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