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来了,坐吧。”母亲冲我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除此之外就在无任何表示,我看了看四周,就只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她的旁边有一个空位,想来那就是我的位子,只是这位置……
我走到那个空位前,冲身旁的人笑了笑,同时也换来了对方的笑脸,这才微微坐下,小翠安静的退到一旁,像其他人一样,不言不语。
“您便是姐姐吧?听说被陛下奉为公主的那位吗?”在我身旁的女孩冲我笑了笑,很天真的问我问题,我微微愣了会,这才点头道了声:“是。”
“栎儿可以叫你姐姐吗?”栎儿眨着她的那双眼睛,频频向我示好,我慢慢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姐姐,姐妹里我最小,今年我12了,再过几年就能像姐姐一样漂亮了。”我依旧点头,不说话,栎儿见我不说话,像是觉得无聊,便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不再说话。
“上菜。”父亲看人已齐全,便一挥手,命人上菜,不久便有成串的下人托着一个个精美的托盘,和饭菜进了饭堂。
由专人,将饭菜按照荤素交叉的分配摆于桌上,待饭菜全部上齐,所有人便会用专门的银针试毒,然后才能放心使用。
整个程序下来,看似漫长,实际上却不足一炷香的时间,可见这些下人们做这些事情已经不止一次了,而且非常习惯。
“姐姐不用怕,这是在为我们试毒那,虽然我们宰相府不是什么很厉害的地方,但是父亲在朝政上因为意见问题,树敌也是有可能的所以不得不防。”
栎儿见我看得出神,微微凑了过来,向我解释这是要干什么,可惜,我根本就不好奇,在宫中,光随着水芝兰参加的国宴中就不止一次的见到这样的场景了,早已见怪不怪。
“嗯,没事,我很好。”栎儿这番话让人觉得即天真又无奈,如果栎儿这副样子,我可以理解为仅仅是妹妹对姐姐的关心的话,倒也没什么,可如果,这栎儿是另有心思,那可就着实可怕了些。
饭菜上好,便会有人为我们布菜,所谓布菜,就是将每份菜都给你弄一份,不会亏了你也不会少了你,就这么简单。
只不过,我们身为女眷,布菜时多以青菜为主,而已肉类荤腥为辅,目的就是为了让女眷保持体态,不会在外传出什么失仪之事。
整个家宴上,我的感觉只有一个,这个什么为我接风之是个对外的说辞,说白了,这就是个普通的家宴,宴中除了栎儿还和我说几句话,其他人都只是冷眼相看,绝不多说一句话,包括坐在侧主位上的水未央。
“小翠,我问你个问题。你的家人那?”我走在后院的一条较为偏僻的小路上,有些漫不经心的看着身边的一棵小树,对着身后的小翠发问。
“少小姐,小翠来到宰相府已经一年有余了。不知少小姐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奥,没什么,就是好奇而已,你家中可还有其他姐妹吗?”
“禀少小姐,都死了,小翠当年也是被人卖到这里的。”
“奥,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你从来都不曾向他人说过你的家人,原来是都去了。”我依旧是站在那里,摆弄着这个小树上的叶子,在外人看起来,就完全是一副小姐无聊,和丫鬟聊天的场景。
“少小姐可还有什么吩咐?”小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急的样子,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离开。
我茫然的回头去看她,却看到,小翠只是低着头,眼角貌似有些光点,我沉吟了一会,向小翠吩咐了几句,小翠立刻用衣袖掩住眼睛,跑开了。
“哎,何必那么急?”我呐呐的回头,接着摆弄着那颗小树。
忽然我看到一片叶子长得极美,但我伸手完全够不到,见四周无人,运用轻功,轻轻一跳,轻巧的将叶子摘了下来。
用手擦了擦叶子,找了个石台,坐了上去,慢慢回想着那个曾经一直在我脑海里封存很久的一个曲调,就着树叶微微的吹了出来。
我从来不知道我吹得这个叫什么,只是知道这是我很小的记忆了,或者说,他可能是个梦。
在那个记忆里,我是在一片空旷的花原,在那片花原里,有个人,但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知道他穿的是黑色的衣服,而在那个男子身边还有一位女子,那女子身上却是穿了一件浅粉色纱裙,风轻轻吹动着花丛,露出了两个人的欢声和天空中飞动的纸鸢。
忽然风大了起来,将他们的纸鸢吹跑了,女子有些难过,急急去追,却奈何风太大了,愣是将纸鸢吹得不见了踪影,女子慢慢的坐到了地上,头很低,却忽然听到一个曲子,女子回头一看正是刚刚和自己一起的男子用着一个简单的翠绿色竹笛吹出来的。
而那个曲子便是男子用这个竹笛吹出来的,只是可惜,我到现在为止也不能确定,那个记忆到底是真的还只是个梦,但那个曲子我却一直记得,从未忘记。
”姐姐,好好听!你吹的是什么啊?”栎儿有些兴奋的声音在我耳边突然出现,着实吓了我一哆嗦。
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却见栎儿眼睛不住的盯着我手中的树叶,接着问我:“姐姐你是怎么做到的?竟然用树叶也能吹出来好听的曲子,别人都说姐姐是外面回来的,一点世面也没有,都说你的坏话,可是栎儿觉得姐姐根本没有他们说的那么无知,姐姐好厉害。”
“栎儿你怎么过来了?你的丫鬟那?怎么没人跟着你?”我看了看栎儿身后,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有些不明白,他们这些小姐不应该到那里后边的尾巴就跟到那里吗?
“我是听着姐姐的曲子过来的,那些下人我嫌他们烦,不让他们跟着我,再说宰相府防为这么森严,怎么可能会有坏人出现啊!”栎儿很孩子气的一屁股做到我一旁,有些不在乎的向我说着,完全将一个小孩子的天真和可爱做到了绝对的体现。
“嗯,说的也是,怎么栎儿对笛子有兴趣?”
“是啊,栎儿最喜欢吹笛子了,只可以栎儿太小了,堵不住笛空,根本吹不好,所以父亲只允许栎儿学舞蹈和琴。”
栎儿说的很委屈,说着说着眼中就范了一层水光,鼻子不停的抽泣着。
我看栎儿这般样子,有些不忍心,又不知应该怎么办,只好急忙安抚她:“栎儿别哭了,我教你,咱们不用笛子,就用这个。”
我冲栎儿一边指一边晃动着我手中的树叶,好歹是止住了栎儿的哭声。
“姐姐你从来不会哄人的吧?”栎儿看着我笑嘻嘻的,有些无聊的用手指缠着一缕头发玩。
“嗯,没哄过,也没被人哄过。”我低低的应着,不禁想起了我记忆中的过去。
“嗯?为什么?姐姐从来没有被比自己大的人哄过吗?好可怜。”
我听着水栎儿说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本来应该在父母保护下开心的成长的我为什么会这么小就外在乞讨?受人白眼?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别难过。”
栎儿有些内疚的拉扯着我的袖子,见我还在闷声,慌乱的说:“姐姐别难过,将来姐姐有了夫君,就可以不再没人哄了,那些花楼里的姑娘有好多夫君,你看他们天天都被哄着多好啊!所以姐姐你以后也要有好多夫君!”
栎儿这话说的很正义,也很坚定,但却实在是天真了些,如果栎儿不是个孩子的话,平常人听了这话会觉得她是在羞辱别人,只是栎儿这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真是很难让人望那方面去想,而我也只能笑了笑。
“少小姐,奴婢将东西弄来了,请少小姐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