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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好兵帅克成为卢卡施上尉的传令兵

第二天一早,帅克就过来和神父道别,然后就去了卢卡施上尉家。

"报告长官,我就是神父玩纸牌输给您的传令兵帅克。"帅克向卢卡施毕恭毕敬地敬了个礼,自我介绍说。

卢卡施上尉是一个好脾气的军官,他很少像别的军官那样冲部下发脾气。可是,他却非常讨厌他的传令兵,因为他运气不好,总是碰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传令兵,这让他感到非常恼火。

当卢卡施看见帅克时,他从上到下把帅克打量了一番,然后说:

"是卡茨先生把你推荐给我的,我希望你的一举一动都要和他所说的相符。我已经用过无数的传令兵了,但是他们都被我打发走了。现在我先警告你:你不能撒谎,也不能干下流的勾当,如果被我发现了,我马上把你轰走。你在看什么呢?"

"报告长官,我在看那只金丝雀。"帅克冲着上尉愉快地笑了笑。

"哦,看来正像卡茨神父所说的那样,你真是天下头号大白痴。"卢卡施上尉说。

"报告长官,卡茨神父说的话总是很正确的。我当兵的时候,就是因为神经不健全而被迫退伍的。"帅克高兴地说。

卢卡施上尉盯着帅克看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了要说什么。

"你跟了我之后,每天都得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靴子要擦得亮亮的,军服要穿得整整齐齐的。不能土头土脑的,像一个乡巴佬。"

"是,长官!"帅克说。

"好了,今天我值班,晚上回来比较晚,你把房子收拾一下,我回来要检查。"卢卡施上尉说。

"是,长官!"

等卢卡施上尉走了之后,帅克就开始收拾房间。没过多久,就都收拾完了。

卢卡施上尉非常喜欢小动物,他家里除了一只金丝雀之外,还养了一只猫和一只狗。而恰恰帅克也很喜欢小动物,所以他就开始逗弄它们。他把金丝雀从鸟笼子里放出来,想让它和小猫交个朋友,没想到小猫一口就把金丝雀吞进了肚子。

晚上卢卡施上尉回来的时候,帅克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猫怎么会把金丝雀吞下去呢?金丝雀明明关在笼子里的嘛。"卢卡施上尉非常生气。

"报告长官,事情的经过是这样:我知道猫是金丝雀的死对头,所以我想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成为好朋友。于是,我就把金丝雀从笼子里放了出来,想让它和猫交个朋友,没想到,猫一下子扑上去就把金丝雀吞到了肚子里,就连羽毛都没有剩下。我就等着您回来处置那只畜生呢!"帅克很生气地说。

本来卢卡施上尉想狠狠地揍帅克一顿的,但是,当看到帅克那天真无邪的眼神时,他又不忍心了。

"唉,帅克,难道你真的是天下头号大白痴吗?"卢卡施上尉叹了口气说。

"这是毫无疑问的,长官。"帅克说,"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当我真心实意地想做好一件事情时,最后却总是砸锅。今天我本来想让这两个小家伙相互认识一下,没想到猫竟然下这样的毒手。"

帅克感叹道,接着,他又滔滔不绝地讲起了有关狗的学问,卢卡施上尉听得入了迷,几乎都忘记了金丝雀的事情。最后,他让帅克给他找一条猎狐犬过来。

接到这个任务后,帅克一夜没睡好,第二天一早,他就上街找猎狐犬去了。突然,他的眼睛一亮,看见前面有一个女佣牵着一只猎狐犬在散步。于是,帅克赶紧走上前去。

"小姐,请问去广场怎么走?"帅克故意和女佣搭话。

那个女佣看了帅克一眼,想看看他到底是故意套近乎还是真的要问路。

"哦,是这样,我是从乡下来的,刚到布拉格。您也不是本地人吧?"帅克问。

"我是沃得南尼人。"那个女佣说。

"这么说来我们可以算是老乡了,我是普洛提汶人。"帅克说,他几年前在普洛提汶当兵,所以对那附近比较熟悉。

"是吗?那你应该认识那个卖肉的裴查尔吧。"女佣高兴地说。

"当然,他是我哥哥,"帅克信口胡编,"我哥哥卖的肉新鲜,为人忠厚老实,大家都很喜欢他。"

"哦,那饶立施是你父亲了?他现在多大岁数了?"女佣不禁对帅克产生了好感。

"没错,我父亲六十八了,不过还很健康,他养了一条狗帮他拉车呢,那条狗和这条狗差不多可爱。"帅克把话题转到了狗的身上。

"这是我们上校的狗,我在上校家里做帮工。"女佣说。

"是吗?真是太可爱了。它喜欢吃什么?"帅克问。

"肝儿,还要煮熟了的。"女佣说。

"还挺挑剔,"帅克说,"不过名贵的狗都是这样。"

就这样,帅克和上校家的女佣聊了好一会儿,然后他们约好了第二天也是这个时间在这个地方见面。

和女佣分手后,帅克径直找到了狗贩子布拉涅克,他把上校家的那条狗的情况都告诉了布拉涅克,然后让布拉涅克明天就把这条狗弄过来。

布拉涅克很守信用,第二天下午他就把上校的狗弄到了手,并直接给帅克送过去了。显然,布拉涅克很兴奋,他向帅克详细地讲述了自己把这条狗弄到手的经过。

"要知道,它非常喜欢吃牛肝,我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所以就轻易地把它弄到手了。不过,咱们还得给他弄张狗证。你看它年龄有多大?"布拉涅克问。

"看它的牙齿,大概有两岁的样子,咱们给它写十八个月吧。"帅克说。

"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呢?"布拉涅克又在想。

"我听见那个女人叫它福克斯,咱们就给它取个类似的名字吧,麦克斯,你看怎样?"帅克说。

"太好了,就是麦克斯了。"布拉涅克说。

就这样,这只小狗的名字由原来的福克斯变成了麦克斯,它现在成为卢卡施上尉家的一员了。

傍晚时候,当卢卡施上尉从兵营里回来看见麦克斯的时候,他高兴极了,他问帅克从哪里弄来这么好的一条狗。帅克跟他说是从朋友那里弄过来的。

"太棒了,帅克,"上尉一边说,一边逗弄麦克斯,"为了奖励你给我弄到这条狗,下个月我给你五十块钱。"

"长官,这个我可不能收。"

"你必须收下,帅克,这是命令。"卢卡施上尉严肃地说,"我就是奖惩分明的一个人,你做了好事就应该给你奖赏,要是做了坏事,我自然会惩罚你,就这么说定了。下个月你一定要记得跟我要钱,然后去好好地挥霍一通。听见了吗?帅克,这五十块钱你打算怎么花?"

"报告长官,我要用这五十块钱好好地挥霍一通。"帅克说。

"这就对了。你现在给这条小狗洗个澡,我明天要带它出去溜达溜达。"上尉说。

可是,卢卡施上尉和帅克都想不到他们正面临着一场灾难呢!因为小狗的主人,也就是克劳斯上校这时正在家里大发雷霆,他捶着桌子,咆哮道:"要是我抓住那个偷狗的贼,我一定饶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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