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什么原来如此?不会是你和大小姐……?”李德听了卢琦的话,突然感觉卢琦的神情有些不对,于是试探性地问了下。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吵了几架,坑她几次,你来我往,老子略占上风!”
李德听了卢琦的话,惊得大嘴巴都能塞进个鸵鸟蛋,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不过还是抱着一丝侥幸:
“兄弟,你说的不是真的吧?”
“我卢琦何曾说过假话?要知道老子可是百余年难得世出的君子,君子能和你说假话吗?”
“那你把她得罪到什么程度呢?”李德的情绪似乎有些紧张。
“兄弟我看在她长相还过得去的份上,和她和好如初,可是这臭婆娘偏不领情,非要和老子不死不休!”卢琦翻了个白眼,很光棍地摊开双手。
“不死不休?”
“好像是这样,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李德黑脸上满是怒气,皱巴巴的皮肤,在怒气的充斥下,不时的跳动几下,其实他也在想着张涛为什么给他们安排这个差事。
要知道这份差可是千户所里公认的恶差,都是那些得罪上官,不得人心的主儿去办这样的事,想想自己也没有得罪上官,同僚之间的关系也不错,怎么会有这样的安排,左想右想,也没想到是这个新近的书生惹出的祸事。
知道症结所在,李德看卢琦也越看越不顺眼,要不是因为这个家伙,洒家怎能沦落如此呀,于是李德黑皱的脸耷拉下来,上下扫了卢琦两眼,抬手指着卢琦那身挺拔的飞鱼服道:
“你怎么能穿这个出来呢?不知道到这种地方坐探要穿便服吗?”
劈头盖脸的指责让卢琦有些不知所措,心说,这个动不动就把黑脸贴到你面前,吓你一下的丑鬼,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这是唱的哪一出?黑脸包公断案?可转念一想,卢琦便想通这其中关节,想必这家伙是因为差事的事,而迁怒于自己吧。
于是卢琦也上下打量下李德,发现他确实穿的是便装,本想就这么低头忍下去,毕竟人家也算被自己连累,更何况李德还是锦衣卫的老人儿。
不过一想自己目前的境况归根到底都是拜胡玲那个臭婆娘所赐,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老子凭什么要忍?说到底都是那个臭婆娘惹的祸,老子为一个娘们儿低头让步,那是万万行不通的。
这是什么?这就是艺术的原则性,一定要坚持,除非她能脱光了,让老子用纯艺术的方法好好的研究研究……恩?想到哪儿去了?没有除非,一定要把原则坚持到底,于是卢琦脸上带着卫道士般的神情,双手再次一摊:
“就穿这套衣服怎么了?这是官服,来的路上横着走都没有半个人敢碰一下,他们敢怎么样?”
李德听了卢琦的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呵呵一笑:“好!有骨气,看他们到底敢不敢动你,到时候你可别连累到我!”说完,李德一甩袖子,快步进入了崇德楼,卢琦不由得轻轻一笑,紧随其后走了进去…….
外面寒风凛冽,崇德楼内却四季如春,刚进入楼内,卢琦便感觉到此地的与众不同,这里粗看上去装潢考究,奢侈至极,可是细细看来,却透着浓浓的典雅之气,到是给人一种返璞归真的质感。
最让人眼前一亮的是四周培植的植物,吊兰、青竹、腊梅、艳菊,花中四君子,更衬托出楼内的雅致之感,尤其是那菊花,小巧可爱,艳丽无比,只不过数量极少,偌大的厅堂内,只不过种植了两三处,七八株而已,比之其他三君子要少上许多。
卢琦看那菊花,似乎有些眼熟,于是问了下身边引路的小二,得到的只是这花引进于波斯,其它的就不太清楚了。
卢琦也没多想,于是便没有再去追问,只是跟着李德,来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下,就在卢琦刚准备坐下的时候,突然身子不由得一震,一股莫名的杀气扑面而来,卢琦下意识的一抬头,正好与胡玲那杀气腾腾的眼神无意间对上。
如果是一般他人,遇到胡大小姐杀人般的目光,早就避之不及了,可卢琦是一般人吗?当然不是,如此打包送上门来的让你随便看的大美女,大傻子才不去看呢,所以卢琦非但没有躲避,反而带着极其艺术的眼光,迎着胡玲的目光有模有样的“欣赏”起来。
胡玲根本没想到卢琦会如此大胆,结果被卢琦的扫描眼来回扫了几下,整个人羞怒异常,眼看暴走模式即将开启,便见胡玲对面的那个白发老头,抬头看了一下,然后说了几句话,胡玲便像泄了气的皮球,把脑袋耷拉下来。
这一幕,看得卢琦目瞪口呆,心说,这母夜叉的暴走模式自己可是见过的,就连她亲妈都压不太住,这老家伙一个眼神,两三句话,居然就把胡玲弄得跟小猫一样乖。
再回想起之前门口的那一幕,难不成这老家伙是什么神仙?专治各种母夜叉?恩,到时候一定要去讨教讨教,学习几道符咒,配合自己天才的画技,一定让胡玲乖乖的趴在地上大叫:“琦琦,你快收了奴家吧!”
就在卢琦沉浸在降服胡玲的无限YY当中时,大堂门口突然出现一阵骚动,紧接着大堂中出现一群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只不过这些贵公子们手中没有折扇,没有书卷,而是一尊尊瓷罐,一个个捧在手里,活像一群吃饱撑着,跑出来体验丐帮生活的2B青年。
当然,他们并不是到这里要饭的,手中的瓷罐也不是装钱装米的器皿,因为其内发出“吱吱~~”的叫声,知道的人再清楚不过,那里面装着的是一只只蛐蛐。
作为熟读艺术文化史,更研究过历代蛐蛐罐绘画图案的卢琦,更是再清楚不过了,不但如此,他也知道,明朝此项活动始创于前朝宣德皇帝,此人酷爱斗蛐蛐,因此被戏称为“促织天子”,上有所好,下必效之,所以斗蛐蛐这个娱乐活动,在大明迅速风靡开来,以至于到了宣德儿子,正统继位,一些官宦子弟依然对此乐此不疲。
这几位富家公子,显然是来这里斗蛐蛐的,只不过那一罐罐蛐蛐“吱吱~~”的叫声,让整个大厅瞬间成了昆虫的世界。
“你看,为首的那个就是南京守备,襄城伯李隆的公子,李珍!”见这些富家公子进来,李德像从活死人堆里满血复活一般,开始一一介绍进来的富家公子。
“左边那个穿白袍的,是开国公的三公子,右边的是魏国公的侄子,后面的那个是武定侯的小儿子,此四人号称南京四霸,以找锦衣卫麻烦为乐,还有八虎、七狼、十二罗汉……”
就在李德嘴里叨叨如念经般,叙述着来人的时候,卢琦正仔细的看着这拨人,发现他们大多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为首的那个李珍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卢琦看来,只能用一个“骚”字来形容。
就在李德和卢琦,一个说个不停,一个看得花眼的时候,为首的李珍,突然举起瓦罐,跟在后面的三霸说道:
“小爷这几天就和你们几个货斗蛐蛐来着,真是没劲。”
“是不是输得没劲呀?”郭小侯爷毫不犹豫地把话抢过来。
“什么输不输的,天天就这么飞鹰斗狗的,你把咱们当成什么了?纨绔子弟?咱们以后可是领军作战的大将军,玩这些小儿科,丢不丢人!”李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语带训斥地说道。
“那你说咱们怎么办?这几天连锦衣卫的人影都找不到,难不成咱们去南京大营?那地方估计还没到大门,你爹就得打断你的腿!”魏庸有些抱怨地说道。
李珍:“…….”
“我有个主意!”一直没说话的小常公爷开口说道。
“快说!”李珍几个人都急不可耐地催促着常小公爷。
“我们何不去大街上找几个壮汉,练上一练,这不也可以……”
“不行,要打就打锦衣卫,他们私设刑狱,欺压良善,太祖时有多少功臣良将死于他们之手,你们各家哪个没有几条人命落在锦衣卫手上的,现在他们势力大减,正是我辈出头之时,就算杀不了他们,也要为冤死的功臣良将出口恶气。”没等常小公爷把话说完,李珍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
就在李珍话音刚落之时,郭小侯爷一脸兴奋地用手指着前方叫到:“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一众人顺着郭小侯爷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卢琦与李德一边看着他们这里,一边低头窃窃私语,不但如此,卢琦的那身明晃晃,亮堂堂的飞鱼服,让人一看便知他们就是锦衣卫。
“啊哈~~说什么,来什么,瞌睡遇枕头!”李珍眼睛泛着金光,好像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
“是呀,穿得这么明显,让咱们连找都不用找了!”常小公爷也是满脸兴奋。
“对呀,纯正锦衣卫,小爷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练练!”郭小侯爷已经把胳膊撸起来。
“我昨天刚学会一套拳法,今天让你们开开眼!”魏庸一边笑着说道,一边束了束身上的腰带,。
“那好!咱们过去吧!”
随着李珍的一声令下,众人如同饿狼见到了肉一样,目光中斗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朝着卢琦和李德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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