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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分割线君-------
对上景鹏蓄满神情的眼眸,阮舒一时有些无措。
景鹏说的这些,阮舒本能地想要否绝,可景鹏每说一句,阮舒心中的那副画面就清晰一层。
这是生她长她的地方啊,不知道是景鹏的话勾起了她过往的回忆,还是那露水的甘甜感觉太过熟悉,阮舒脑中那残存的记忆碎片便这么一点点拼凑在一起。
眼前这个人,确实是她两小无猜,从小一块长大,长大一起修炼的那个人,可是当年,也是她亲手将他镇压在法阵之下。
“为什么?你不是该恨我么?”记忆纷涌而来,阮舒只觉得心口钝痛。为什么过往的种种还要再次折磨她一次呢?
“你说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哪怕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你为了别人身形俱灭,哪怕,哪怕被你亲手镇压……”景鹏没有想到阮舒居然记起了前世的事情,说话的声音也微微颤抖,只是一双眼睛愈来愈热烈地注视着阮舒。
阮舒不由长叹一声,幽幽道:“你这是何苦……”
景鹏听阮舒如此一说,脸色急变,忽然上前抓住阮舒的手道:“不,你别这么说。我不恨你,我从来没有怨过你。我,我喜欢你还来不及……”
“鲲鹏哥哥”阮舒抬头注视着景鹏,这一声鲲鹏哥哥,叫得景鹏几乎热泪盈眶,有多少年了,几百年?上千年?他再没听过她这么亲切地唤他鲲鹏哥哥了。
“你对我的情意,我很感激。可能因为转世为人,很多事情我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不过有一件事情我记得很清楚。前世我喜欢的人,是翊华仙君,今生,我喜欢的人是陆子渊。”
景鹏捏着阮舒的手腕,手上不觉就加了力气,一双眼睛里愤恨、失望交错更迭,然而阮舒只是默默地坚定地凝视着景鹏的眼睛。
她的眸子里很坚定地写着,我爱的是别人,不是你。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景鹏最终失控地将阮舒往地上一摔,怒吼道:“为什么!难道我做的不够好么?那个翊华仙君有什么好?鲁莽冲动,自私自利,他什么时候把你放在心上过?他心中永远只想着瑾卿、瑾卿,他有一刻想过你吗?”
“他的事我管不着,我的事情也不需要你来干涉!感情是你情我愿的东西,不是你做得比他好我就必须喜欢你的!”景鹏恼羞成怒,句句话几乎都戳在阮舒的心口上,阮舒一时也恼了,再不顾及许多,当即毫不客气地回击过去。
本以为景鹏会暴跳如雷,没想到景鹏听到最后却是笑了:“好,好,好一个你情我愿。我这就去杀了那个翊华,看你还和谁你情我愿!”
“你敢!”阮舒闻言一个箭步冲到景鹏面前,手中银鞭铮铮作响,却是一副欲和景鹏同归于尽的架势。
景鹏原本是怒火焚心,现下见阮舒这样,一时心中的那些愤恨不平全部化为了深深的失落感。命运仿佛再不断地作弄他。他好不容易等到凤凰转世,本以为她会忘记以前的一切,本以为他们还会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可是老天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残酷。
凤凰居然喜欢上了转世之后的翊华仙君,居然再一次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他这几百年来长长的等待啊,难道等到的便是这些?
老天啊,你实在是对我景鹏太不公平了些。
景鹏苦笑两声,刚想对阮舒说些什么,忽然听得巢下的树丛间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虽然这声音极为轻微,然而景鹏上千年来一直生活在这里,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叶子,景鹏都熟悉得如同他自己身上的皮肤一样。
因而这一丝丝的异动在旁人看来没有什么,却是被景鹏立时捕捉到了。
于是阮舒正预备和景鹏大战一场时,却见景鹏背后羽翼一展,忽然无声无息地像树下飞去。
这独木林名为独木,确实这偌大的一片林子都由一棵树滋长而来。那颗古树便是阮舒现在待的这一棵树,树枝上又垂下无数藤蔓,蜿蜒到地面便又生成无数的新树苗。
因而这独木林中树木盘根错节,交织汇聚得仿佛一层细密的网。不熟悉的人走在其中,别说方向不辨,便是半个时辰内能走出一丈之地也是奇事。
实在是因为这独木林中的林木草物生长得太过稠密,仿佛一切都在争抢着占据着这里的空间。
然而陆子渊居然能够悄无声息地摸到他的巢下,景鹏心中暗暗佩服,不愧是翊华仙君转世。这点本事倒是没落下。
阮舒待景鹏无声飞下这巨大的鸟巢,忽然反应过来景鹏必是听到了陆子渊他们的动静,他这般无声出袭,陆子渊他们岂不是危险。
想到这里阮舒立刻高声疾呼起来:“陆子渊,小心啊!”一边喊着,自己也是飞身而下,紧随景鹏而去。
然而阮舒没行几步,便听得一声痛呼,显然是陆子渊的声音。
景鹏把他怎么了?阮舒一时脑子里再没有了其他念头,只一心向前奔去。
银鞭劈开一片片繁茂的枝叶,终于看到了陆子渊略显苍白的脸,而景鹏尖利的指爪就抵在陆子渊的喉间。
开明兽在一旁低声怒吼着,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景鹏的动向。
“住手!”阮舒的声音不自觉就变了调,只觉得一双眼睛就系在景鹏的指爪之上,那指爪的每一丝移动似乎都维系着自己的心跳一般。
“我凭什么要住手?你是我什么人?”景鹏却好像变了一个人,刚才那个温柔低语,小心恳求的男人仿佛只是阮舒眼前出现的幻象。此时的景鹏面带寒霜,神情冷漠,手中擒着陆子渊,似乎在欣赏猎物一般,仿佛随时都会将这个人毙于掌下。
阮舒闻言一滞,哪里顾得其他,直接一鞭飞出,银鞭飞长数丈,带着呼啸风声,斩开不计其数的树枝藤蔓,向景鹏抓着陆子渊的右手手腕袭去。
景鹏却是一直微笑着看着阮舒的银鞭袭到眼前才微一错身,阮舒的银鞭眼看就落在了陆子渊身上,阮舒只能在空中急急止住去势,却因为变招太猛,胸中一阵气血沸腾,一口鲜血涌上喉咙,阮舒却是生生忍下了。
景鹏只凉凉看着阮舒拼命,对他来说,阮舒现在这些微末道行,根本伤不到他半分,他只是想看阮舒能为陆子渊坚持到多久。
阮舒却像是不知疲倦一般,咬牙用各种路数进袭了许久,虽然她早已发觉自己不是景鹏的对手,可她怎么能够放弃。
景鹏看着阮舒明知徒劳却依然拼杀不已,忽然心头有一股浓浓的疲惫之感,鼻中轻哼一声,手上一时用力,陆子渊再也忍不住,不由痛呼出声。
“不要!求你别伤害他。”阮舒见陆子渊被景鹏扼住喉咙,脸色发青,口中已经说不出话来却仍旧努力向自己微笑,想让自己不要为他担心。阮舒再也忍不住,一时已是泪落如雨:“求你别伤害他,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
阮舒这一句话,陆子渊听到不觉脸色惨变,想出声阻止,却无奈被景鹏牢牢制住,只能在心底嘶喊,不要,不要!
“呵呵,凤凰,我记得你可是一向是最骄傲的,从不肯向任何人低头……”
“你废tm什么话!今天要么我跟你走,要么我们俩都死在这儿,你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