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月也听到了箫声,慢慢的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对缃儿道:“缃儿,现在天色尚早,不如我们去看看欧阳冽吧?”
“小姐,这天色还尚早啊?”缃儿抱着那个盛着葡萄酒的瓷瓶,指指已经落下西山的太阳,道:“我们可是已经出来很久了,小姐,你就别在考验六皇子的脾气了好不好?”
“怕他做什么?本小姐可是有母后的金钗在手的。”她才不去害怕他,还以为有了金钗就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那个韩祈傲在嚣张,也总要顾及母后的面子的,不是么?
“小姐,这欧阳公子又走不了,我们明天再来找他也可以呀?”缃儿苦苦的劝着,她实在不想再次看到小姐跟六皇子斗气了,每一次都闹的那么凶,吓死人了呢。
“可是我答应人家欧阳冽来听他的箫的,缃儿,你总不会让我做一个不守信用的人吧。”菱月假装不悦,执意是要去的。
“可人家欧阳公子也没有非要让你去呀?”缃儿不满的低声道。
“你?”菱月瞪她一眼,道:“你个小丫头,说什么呢?”
“哎哟。”缃儿突然抱着瓷瓶,捂着肚子,痛苦的蹲了下去。
“你怎么了缃儿?”菱月吓的不轻,赶紧的去扶她。
“小姐,奴婢肚子疼。”缃儿祁若游丝的告诉她。
“那怎么办?”菱月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道:“走,我们去看大夫,走。”
“不用了小姐。”缃儿急急的决绝,道:“奴婢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没什么的。可是,小姐,对不起,奴婢不能陪着你去听欧阳公子听箫了。”
“哎哟,听什么箫?你现在肚子痛成这样还记着这事情做什么?走,我扶着你,走。”菱月抱起那个瓷瓶,一只手搀起缃儿。
“谢谢小姐。”缃儿一副感动涕零的样子,眼中却迅速泛起矫捷的光芒。
终于到了皇子府的门口,缃儿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轻轻推开菱月扶着自己的手,道:“小姐,您不用扶着奴婢了,奴婢突然觉得好多了,嘻嘻。”
“我看还是请了大夫来看一下比较好。”菱月还是有些不放心,当时可是看到缃儿疼的连腰都直不起来的。
“没事的,小姐,一点事情都没有了,嘻嘻。”缃儿嬉皮笑脸的看着菱月,一副大功告成的诡秘样子,一反常态的自己先跑进皇子府,全然不顾后面抱着瓷瓶的菱月。
菱月马上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这个小丫头竟然用这一招来骗她。可怜自己还为她担心的满头大汗。她抬脚迈进门里,大喊:“缃儿,你这个鬼丫头,竟然骗取我的同情心,你给我站住。”
“什么事情这么大吵大闹?”凉亭里正与如玉悠闲的喝着茶水的韩祈傲不满的瞪一眼冯菱月,道:“冯菱月,你也注意一下自己皇子妃的身份好不好?”
“用你管。”她白他一眼,才不愿意去理他,转身就要走。
“站住。”他喝诉住她,又问:“你手里抱的是什么东西?”
“好东西?”她得意的晃晃脑袋,手指轻抚过光滑的瓷瓶表面,心道:谅你也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什么好东西?”他还来了兴趣,问。
“哼,本姑娘我呢今天心情不错,就大发慈心给你尝一尝吧。”她突发好心,其实也是卖弄一下自己酿造的葡萄酒。
信步走到进凉亭,拿了一只没有用过的茶碗,打开瓷瓶塞,轻轻的给他倒了满满的一碗。如玉有些好奇的凑上前去看,红红的液体,比如玉的嘴唇还红的娇艳。
“什么东西?怪里怪气的?”韩祈傲一脸的鄙夷,仿佛这碗里盛的是什么不洁的东西一样。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耐着性子看他用三个指头嫌弃的捏起那个茶碗,还放到鼻子上闻了一闻。大概也是闻到了葡萄酒的醇香,他终于还是放到嘴边浅浅的尝了一口。
“咦?好难喝,毒药吧?”他皱着眉头,呸呸的吐出原本已进入嘴中的葡萄酒。
“说什么呢你,没见过市面的乡巴佬。人家子谦都说好,就你这种人真是没办法沟通。”菱月生气的狠狠瞪他一眼,可惜自己的那一茶碗葡萄酒。
“什么?你说本皇子是乡巴佬?冯菱月,你有毛病吧你,本皇子是乡巴佬,你又是什么?整天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你成何居心?”他还来了脾气,仿佛菱月是有意弄这些东西来害他一样。
“是你自己不懂而已,还说什么稀奇古怪?你不是乡巴佬是什么?人家子谦不是皇子人家都知道这是酒,你还皇子呢,什么都不懂。”菱月也毫不示弱,所有喝过的人都说好,就只有这个人说不好,不是捣乱又是什么?
“又是那个陆子谦?”韩祈傲听到这个名字比听到菱月骂他乡巴佬还要生气,怒道:“冯菱月你搞清楚,你是我韩祈傲的妻子,不是他陆子歉的妻子,你、从现在开始,本皇子不允许你再跟那个陆谦见面。除了去母后那里请安之外,你一步都不许踏出皇子府。”
“凭什么?你有什么权力来限制我的自由?”才不会怕他呢。她蛮横的看着这个男人,脸上连一点惧意都没有。
“凭本皇子是你的夫君。”话,咬牙切齿的出口,却惊了一旁看热闹的如玉。
菱月不以为然的瞪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冷笑道:“韩祈傲你说这话也不嫌自己脸发烫啊?还我的夫君呢?你什么时候尽过你夫君的责任?再说,本小姐又什么时候同意过你管我?”
韩祈傲的嘴角浮起一丝浅浅的笑,点头道:“你说的很对,本皇子是没有尽过夫君的责任。不如今晚,就让本皇子行使一下夫君的权力吧?”
菱月一愣,旋即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禁脸色泛红,气道:“韩祈傲,你真不要脸,哼,想做本小姐的夫君,下辈子吧你。”
转身,愤愤离去。
身后,韩祈傲乐开了花,呵呵,原来,还是有东西可以治住她的,呵呵司马田静静的站在院子里看天空中挂着的那一轮明月,月缺月圆已经多少次了,自己却还是挣扎在这个陌生的古代。说不想家其实是假的,他想念爷爷留给他的那家当铺,虽然生意清淡,却足以果腹,至少,那个时候的他要比现在快活很多。
虽然现在依然有美女为伴,吃穿不愁,可是心里却总是有种隐隐的不安。
这几日,文月也没有来找他,他知道她是在为她要找的那个人发愁。人是找到了,可更关键的事情还在后头。这是文月说得,至于是什么关键的事情,文月却只字不提,这反而让他更加的焦虑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觉得这一切会跟沈凝有关,透着某种淡淡的神秘。
天空中的明月慢慢的移到他头顶的位置,于是,他挥手从衣袖中掏出那副文月留给他的画,慢慢的展开。他记得文月告诉过他:这副画中的女子每当月圆之夜,额头上的符号会发出淡绿色的微光,里面隐隐约约的会透出两个“无生”字样。
于是,趁着月圆,他决定看一下文月的话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