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和楚伶走出商店后就径直到了一家西餐厅,吃了一顿精致的晚餐。餐桌上纤巧的花瓶里插着一枝紫色的郁金香,在我们之间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楚伶的脸在餐厅柔和朦胧的灯光下显得愈发俏美。
“生日快乐。”楚伶静静地对着我笑,把装着玉坠儿的盒子推到我的面前,而后举起手中的酒杯,“你又长大了一岁,应该更能懂得如何体贴女人,来,干一杯,为了你的成熟。”
酒吧的上空传来了那首贝特希金斯演唱的卡萨布兰卡,低沉充满磁性的歌声回荡在整个餐厅,仿佛整个屋子都充满了温情蜜意,水一般的乐曲在缓缓流淌,水一般的楚伶在对面凝望着我,我的心弦产生了一种甜丝丝的幸福的振颤。
我的手指在玉坠儿上来回抚摸着,眼眶有些湿润。
“呵!算你脑子反应快,这次就饶了你。”楚伶把玉佩托在自己的掌心,呆滞地望着,“城城,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你,我不想出国。”她倒在了我的怀里,轻轻地啜泣着,肩膀一耸一耸,眼泪扑簌簌地落在我的身上。我紧紧拥着她的身子,泫然泪下。
泪水滴落到照片上,我急忙慌乱地摸索纸巾。一张洁白得如天鹅翼翅样的纸巾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微微颤动着,似乎要从我面前飞走。我急忙伸手抓住,擦干了照片上的泪珠。
“怎么了你?是这张照片还有这行字让你想起了往事?”雨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旁边。
我抬起头看着她。“我可不是故意要看的,只是发现你有些不太对劲,所以……”雨霏解释着,她也许从我眼里看出了什么所以才这么说,但我知道,我的眼睛里什么也没有,是空洞的,过去的,怀旧的,甚至是感伤的,但决没有一丝的抱怨,于楚伶,于雨霏,都没有。
“没关系。”我冲着雨霏笑了笑。“给你。”雨霏又递过来一张纸巾,我接过来擦了擦眼眶里还未消退的潮润。
“真看不出来,就觉得你贫,有些玩世不恭,不羁于世,没想到你的情感还那么的丰富,看你流泪的样子,我都有点受感染了。”
“是她写的么?”雨霏看着我手里的照片问。我点了点头。
“恕我直言……”雨霏看了我一眼。
“说吧,有什么话尽可道来,恕你无罪。”
“又贫是吧?刚夸了你两句你就飘飘然了。”雨霏乜斜了我一眼,嗔怪道。
“嘿嘿,就这臭德行,改不了了,路途漫漫,你就将就点吧。”我谑笑着说。
雨霏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说:“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对于你这种能够这么清楚地认识自己德行的男人现在已经不多了,我表示钦佩,继续努力吧,继续着你的臭德行,接着贫,我爱听。”
“你爱听?我还倒不说了呢!”我正襟危坐,一副伪君子的表情。她直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儿,继而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微微翘起,像是看穿了什么似的,说道:“看你能装多久。”随即把脸扭了过去,不再说话了。
“你还评价不?我可要装起来了。”我看着有些悻悻然的雨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