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的化不开……边塞寒意逼人,萧萧凛冽。军营中火光熠熠生辉。只有往来士兵巡逻放哨。
军帐外树影斑驳,飒飒寒风呼啸而过。绛蓝色的夜空下一女子立于帐前凝白的双手紧握一只修长的玉萧。回旋低婉的萧声,清脆短促,此伏彼起,划过满满夜阑,给人予以一种莫名的安慰。在凄夜中形成耐人寻味的格调。
“军师好雅致。”随着一声响亮带有几分打趣的女音传来,和着寒风的萧声戛然而止。
东方凌褪去一身铠甲英气未减反而多出了几分女儿的灵秀,不拘小节的跳到树下就地而坐:“军师打何处来。”
墨阳挑了挑眉把玩着手中的玉萧,漫不经心的回道:“打来处来。”
“又打哪里去。”
“打去处去。”
看着始终目光冷然的女子,东方凌眨着大眼,不罢休的问道“那你总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薄唇轻启,声音听不出任何起伏:“墨阳。”
“墨阳。”东方凌垂眸低低喃呢。
疑惑的盯着眼前的面具,不由出声问道:“你为什么总带着面具。”
墨阳不在意的回到:“在下相貌丑陋恐有惊吓到元帅。”
“军师多虑了,本将岂是看脸之人。”说罢便站起身伸手碰触到女子冰冷的面具,欲要摘下。
墨阳蹙了蹙眉,凤眸微眯,眼中闪过警觉。反射性的微侧避开。
东方凌未能如愿,有些悻悻的,嘟着红唇说道:“罢了罢了,你想怎样便怎样吧。”但心中不由的对眼前女子的好奇心又加重了两分.
空气中霎时弥漫着一种尴尬,东方凌别脸不自在的轻咳,忙转移话题:“对了,你早上和我说你可助我大败天朝不知军师用的是何良计。”
墨阳戒备的挪了挪身子,声音依旧冷漠:“待明日时机成熟之时我自会告知与你。”
纤手两指轻捏,一枚精致的小瓷瓶自袖中取出,递于东方凌:“这个你先拿着。”
东方凌一脸茫然不解,接过小瓶询问出声:“这是什么”
墨阳眼角扫过瓷瓶,道:“重要的东西。”
“重要的东西?!”
踱步到东方凌面前,墨阳漠然的眼神忽而变得认真起来:“明日在下若为元帅一举击溃天朝十万大军,不知元帅可否许我一事。”
东方凌顾不上其他,思绪瞬间停留在‘一举击溃’四字,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你说。”
墨阳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呼出。目光注视着东方凌的眼睛:“待元帅大获全胜之后,还请莫要再伤及边关的无辜百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国以民为车社稷亦为民而立。”
东方凌怔了怔,半响才道:“你肯上门请缨就是要来跟我说这个的?”
墨阳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东方凌,低笑道:“呵……在下若是说为元帅前来?你可信?”
“为我!”
东方凌正欲问,却被自帐中匆匆赶来的雪鸢打断。
雪鸢来到女子身侧,附耳低语。
无视东方凌的迷惑不解,出声道:“天色不早了,元帅请回。”说罢二人便转身进帐。
留下东方凌满腹不解,难受的跳来跳去,这种被吊着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冲着消失于眼前的白色身影喊道:“艾?你这人真是奇怪,就不能多说两个字吗!”可回答她的是飘忽而过的冷风,最后只得跺了跺脚离去,抓耳挠腮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可爱。
帐中
墨阳随手撇开墨色织锦披风,眼中恢复一贯的冰冷。
接过雪鸢递来的书信,一目十行:“可以肯定吗?”
雪鸢蹙眉思索片刻后,才道:“应该没错,这些都是影卫多次核查过得结果。”
看着主子泛金的眸光不断闪烁,其中不乏睿智,雪鸢沉默片刻道:“主子,看来我们底尽快建立东洲地下情报网了。”
“恩…”墨阳纤细的指尖无意识的划过桌面,瞥向身后的雪鸢道:“这事先不要告知女皇。”
雪鸢楞了一下,随即便一脸的愤愤不平:“主子!雪王私自在我军中安插内线,将东洲密报作为她谋取暴力的筹码泄露给三皇子司马弋睿,这才导致我东洲大军屡战屡败。我们为什么要隐瞒真相,还不如借此机会让女皇陛下将她绳之以法!”
墨阳极其不悦的蹙眉,眼神凌厉的瞥向身后振振有词的雪鸢:“我说话你要问为什么!”
接收到主子冷酷无情的话语时,雪鸢心中一震。但仍有些郁闷,只是不敢造次。
单膝跪地垂首道:“属下不敢。”
女子声音提高,一字一字的砸在雪鸢的头上:“你以为只要将她与敌方元帅往来的情报公诸于世就能将她绳之以法吗!你以为将她以我军机密和百万将士的热血换来的大批羽箭搬回东京给圣上过目就能让她道尽途穷吗!如果仅仅是你说的一挥而就,那她北宫暝雪的三国身份岂不是尘羹涂饭。”
雪鸢张口结舌,暗暗为自己的鲁莽后悔,差点给主子和女皇惹来大麻烦。
懊悔道:“是属下失察,请主子责罚!”
墨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其实这些年自己周围对雪王恨之入骨的大有人在,北宫暝雪虽是自己母亲的三皇妹却是燕国国姓,复姓北宫。随东洲皇室列数‘暝’字辈。再加上如今贵为天朝皇帝的雪妃,可谓兼具三国皇室的重要身份。正因为集宠爱与权力于一身的公主,才无恶不作,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母亲仇恨熏心,如今这些事在北宫暝雪身上绝不止一次两次,多年来在三国霸道横行,从不把三国国君放在眼里。所以,不要以为仅仅是揪住了狐狸的胡须就以为揪到了全部狐狸毛。
冷冷扫过雪鸢,话中寒意刺骨,一字一顿道:“你起来吧,明日我自有办法。”
将手中的密报狠狠地捏住手中,待手掌伸开之时,纸张瞬间化为灰烬,任其飘落。
狭长的凤眸半眯,精光乍现,却勾唇绝美一笑:“天朝皇帝以为只要借北宫暝雪之手就能将东洲百万大军置之死地吗?呵…你错了!”
雪鸢抓住主子话中的字眼,惊奇的问道:“主子,你的意思是说天朝三皇子与雪王的秘密交易中,其实三皇子并不是主谋!”
对于雪鸢的疑惑墨阳倒是一副早已料到的神情:“你觉得一个小小的皇子能瞒天过海掀起两国风浪吗?”
雪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恩,的确。浩帝绝不是泛泛之辈。”
******************************************
【《墨阳传》逐渐步入正轨,小阳即将大开杀戒!敬请期待…】
墨阳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