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结婚后,我天天给你做草莓蛋糕。”这是凌墨给她许下的承诺,她知道凌墨说话一向都算数。
他曾经说过,一定会娶她,一定会让她做天下最幸福的新娘,结果他做到了。在死里逃生,他最终还是回到她的身边。
她相信凌墨说到会做到,只是,她会说到做到吗?她对自己突然没有了信心。尽管凌墨给了她全世界,却给不了能填满她心田的空虚。
“嗯,好。”她答应了他,凌墨轻轻的亲了一下她的脸,回敬着她那刚才的一蜻蜓点水的吻。
她感觉到凌墨慢慢的离开了她,她有种错觉,认为凌墨就这样离开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凌墨拿着自己丢下来的钥匙,换上鞋子后准备外出。许若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到凌墨走到玄关处准备出门,她小跑上前,从身后将凌墨紧紧的环抱住,紧紧的抱着他。
“子墨。”她喊出口,若来凌墨惜爱的眼神。
“怎么了?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凌墨拉开她环着自己腰间的小手,转身走了出去,留下许若初一个人在这个空空的公寓中。
明明是很大的公寓,可是,她却觉得只有自己。可怜的蹲在一个角落,她害怕这种感觉,她开始在美国的时候,四周也同样是这样的感觉,她害怕一个人,害怕孤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知道那个买草莓蛋糕的地方离这里有些远,如果开车慢的话应该要二十分钟的路程,也就是凌墨来去要用四十分钟,如果堵车,起码也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凌墨为了她要吃一块小蛋糕,居然跑了这么远的路,突然她后悔了让凌墨出去给她买吃的,她不想吃的,只想和凌墨在一起说说话。
这一天,她都没有看到臣高。她不知道他去哪了?臣高应该住在这里才对吧?她想着想着,看了一下手机,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凌墨还是没有回来。
她打了凌墨的手机,一直无法接通,有时候打了,通了却没有人接。她挂断电话后,在想是不是他和臣高临时有事,所有出去办事了?
“喂,臣高,有看到子墨么?”她打了臣高的电话,想确认一下凌墨到底有没有和臣高在一起?
她心中不祥的预感会让她不安,而且害怕,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没有,我还有事,一会就回去。”臣高那边有些吵,所以他只能挂了电话去处理事情,许若初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她坐在地上,眼睛却一下盯着一动不动的大门。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是凌墨打来的,她有些激动的接了电话,那头却没有声音:“喂,是子墨吗?回来没有?”
她却还是没有听到凌墨的声音,一分钟后,对边好吵,她听不到凌墨的声音,在想他是不是去买东西了?正想挂的时候,却听到凌墨的声音,有些虚弱:“初……初初……对不起。”
凌墨怎么了?为什么要向她道歉?她不明白怎么了,着急的问道:“子墨,怎么了?有事回来再说,快回来,我想你了。”
“我……不……我不……我不能给……给……给你幸……福……福。”凌墨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另外一头很吵很吵,她听不到凌墨的声音,她什么都听不到。
“子墨,子墨,你怎么了?”许若初一阵激动,凌墨是不是出事了?她想到这里,拿了一件外套往外跑去,她要赶到草莓蛋糕店,要看看凌墨到底怎么了?
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在离凌墨公寓只有两百米的地方,她看到了凌墨手抱着草莓蛋糕倒在血泊中,他笑得很好看笑得很好看。
许若初站在那里,不敢靠近前去,她不会相信这个就是凌墨,在他还没有走进她的世界之前,为什么又再一次离开她?
“出车祸了,快叫救护车。”路人的呼叫声,还有警车声。
地上的草莓蛋糕被血染得红通通的,她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吃蛋糕了,再也不想吃草莓蛋糕了。
一块小小的蛋糕却让上天取走了凌墨的性命,凌墨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直到他被抬着上了救护车,许若初没有跟着去,她不敢,也不想,她害怕自己会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话,害怕自己会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结果。
上帝,就让她一直懦弱下去吧,至少这样,她心中的凌墨才会永远的活着,永远都是一直在她的身边。
“许小姐,跟我来。”她被拖进了小巷子中,她不知道来人是谁,她什么都不想看到,什么也不想听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坐在地上,那个男人就站在她的面前,他没有打扰到她,只是等待着她完全冷清下来。
“许小姐,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这声音,是臣高?因为是他,所以将她神游的心呼唤回来了。
“臣高,子墨不会有事的,对不对?”臣高蹲下来,许若初倒在他的怀中,她抱着臣高,她想听到臣高说不会有事,她好害怕,害怕凌墨再一次丢下她一个人。
“凌先生,是冥组织的首领,而你才是真正的统治者,只要你才能为凌先生报仇,那不是意外……凌先生身中两枪,车子出了问题,所以……是冷然。”臣高其实是冥组织内部的成员,与凌墨一样,但是两个人之间的区别就只有彼此身份的高低问题,而他一直是凌墨最忠心的下属。
冥组织?怎么又是冥组织?这个组织的名字,她以前是在安颜琛的身边时听过,听说过很可怕,怎么又是冥组织?是冷然?
“还有,关于许宏和陈晓的死……凌先生一直想告诉你,其实与安先生无关。所有的一切事情的发生,到现在一直都是一场阴谋。安先生之所以送你去美国,只是不想主你看到你伤害的事情,你一定要回组织,只要你回去,凌先生的仇就可以报了,现在也只有你才能让冷然受到他应得的惩罚……”后来,臣高在说什么,许若初什么都听不清了。
她在他的怀中,她抬头的时候,天黑了,她什么都看不到,也不想听到。她安静的在臣高的保护下,一直坐在地,直到冷风将她吹醒,直到臣高一直的守护。
凌晨三点,她终于从臣高的怀中站起来,那被麻痹的脚,还有她的身心,完完全全被所有的事情都怔住了。
“臣高,你说如果我没有回来,是不是子墨就没有死?”她再一次抬头的时候,看到臣高脸部的表情,她知道凌墨的事情,结束了。
所有的幸福,在来临之前,都结束了。
那个她认为是她生命中的救星的男人,利用了她一年?所有事情的发生,到结束,她完完全全的被蒙在鼓里。
为什么不是安颜琛,至少这样她心里会好受些,至少她在这段时间内做的事情都没有错。为什么不是他?
“臣高,可不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她要找到那样东西,她必须知道许宏和陈晓在临死之前,交给她的东西,上面写着的到底是什么。
她那时,把东西藏在了一个地方,埋在那个安全的地方。直到现在,她终于有勇气去面对那所谓的遗言,还有真相。
她觉得自己好累好累,怎么命运要这样安排?如果不是她任性,是不是凌墨就不会死?如果她不去医院,如果她不是临时改变了主意,是不是凌墨就不会有意外?所有的错误,都是因为她。
“好。”臣高扶着她站起来,身后有几个人站在离他们不远处,许若初不解的看着臣高,只见他点了点头,其他人都闪到一边去,他低下头对许若初说:“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冥组织的人?凌墨的死,将他们都带来了。
凌晨二点十分,臣高开着车子,缓缓的往凌宅的路上开着,身后还跟着两辆车,许若初的头靠在窗边上,她看着四周的风景,风景如故,人却回不到过去了。
“臣高,子墨最后喜欢什么地方?”她在想,以后她要带凌墨去哪?就只有她和凌墨两个人。
凌墨想和她结婚,所以,她要和他结婚,哪怕他死后,她也想完成他最希望做的事情。
“他最喜欢海,在靠海的地方,凌先生买下了一幢别墅,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喜欢坐在海边听海浪声。”臣高回忆着以前,那时候还没有许若初的下落,他们还没有来到台北,他们还没有开始与冷然来正面的战争。
“海,海边,真好。”难怪以前她接过很多电话,都是听到海浪的声音,而没有人说话,原来,那些电话真的是凌墨打给她的。
臣高和她再也没有说话,车子停在凌宅的外面,里面早就人去楼空,没有人气的花园,许若初在月光下走着,来到了后花园里,这里是她和凌墨常坐着晒太阳的地方,她蹲下身用手不断的挖开那一层层泥土,臣高看模样,也上前来帮忙。
牛皮纸的公文袋在五分钟后,露出面,许若初拿起那一文件袋,她坐到地上,衣服全部都被泥土弄脏,但现在的她早就没有太多的顾虑。
“拿电灯筒来。”臣高看着许若初拆开文件袋,他的话才落,身后的两名手下递上了电灯筒。
一行一行字,一页一页纸,都是刻进许若初的心间。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所有的事情,许宏和陈晓以为在他们死后,都统统结束。可是,他们没有想到在他们死后,所有的问题才开始慢慢的爆发出来,而他们的死亡,最终没有换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