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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医疗院

一旁的卫兵赶紧将海蝶往回拉,带着她从石塔底层另个隐藏的石门走了出来。海蝶几步便冲到我跟前,急忙来查看伤口,此时急得她也说不出话来了。我安慰她说“哎呀,没事儿,找个地儿缝几针就好啦。”海蝶一边抓着我的手,一边捂住我还在流血的伤口流着眼泪,对我说“缝几针?你怎么知道没伤到内脏呀?我就料到罗子会出暗招,没来得及警告你,这么高的墙,你说跳就跳?我……你你气死我了!”这时我的两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估计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海蝶见状忙收起话头,同那些卫兵将我往起抬。随着眼前越来越模糊的情景,我心知流了不少血,可见罗子那把匕首的威力。只记得他们带着我走进一个黑漆漆的石门,还听见了石门被关闭的声音,再就是海蝶的低泣声,再之后,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就这样似梦非梦的又来到了那个大殿之上,又是脑袋掉了的人脖子冒出黑烟。同样的梦境,已经不知道梦见了多少次了,垂死挣扎中突然就醒了过来。

只感觉额头上的汗都是冰凉的,听到有几个人正在低语,慢慢睁开眼,近处人影在攒动“天蝎哥?你终于醒了?”待到视力渐渐聚焦,眼前出现了海蝶的脸,我刚想说话,只觉得口干舌燥,估计这个时候发出来的声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所以努力的咽着口水。海蝶急忙放下手中的毛巾,从旁边取来一碗水凑到我嘴边,一边将我的脖子抬高。我正要使劲配合,海蝶忙将我起身的势头往下按了按“天蝎哥!你先喝口水,别乱动!”说着就来喂我,我一大口把一碗水都干了,然后看了看周围。

这是一个长条形的石屋,前后并不宽,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拱形门洞,门洞两旁各立有一个与房顶等高的大柜子。除了我身下的这张床以外,单看其他摆设,并非是一间卧室,于是问海蝶这是哪?还有大块儿在哪?海蝶刚要说明,一旁正在谈话的几个人看我醒转,都纷纷凑上来看我。其中一个留着个山羊胡须,头发稀疏得打着卷,手里拄着一根极细拐杖的老头儿,瞪着他那枯黄的双眼对我说“啊,哈哈哈,小伙子,你醒啦?你放心,你那个大高个的朋友,就在旁边那个医疗室里。饭食我会每天派人给你们送最好的,此时你还很虚弱,应当安心修养,别的事情,等到以后再说。”我听到此处心中已经明了,这间石屋就是他们涾城的医疗室,而对我说话的人,我却不知他为何这么帮我们,但我还是对这老头儿好生言谢了一番。他只笑了笑,便转身走出了医疗室,旁边还跟着一个长相与他极其酷似的老头,和几个中年人。海蝶恭敬的过去送了送,回来后对我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我问她我睡了多久?能不能下地走路?我想去看看大块儿,还有那个女人也在这个医疗院吗?海蝶见我一下子问了这么多,只好让我别着急,她慢慢告诉我。说我睡了有六七个小时,此时已近黄昏,不可以下地走路,刀口很深捅进了盲肠。大块儿肩旁的子弹已经取了出来,他中午还跟着大伙吃了顿饭,之后还来我的医疗室看了看我,现在应该在睡觉。至于那个女人,海蝶说“其实她的身份并不简单。”我奇道“有什么不简单?”“天蝎哥,那天我爬出方洞之后,见她在台阶处没走几步就要倒地,我忙去扶她,她用手指着不远处的长条石屋,也就是涾城卫兵们的住所,我把她带到那里之后,又差点把我们给扣押,结果那女人吃力的说自己名叫古溪,其中一个卫兵的头儿,听到此处立刻叫他们把古溪送来医疗院,之后我说出了我们的处境,他们就要跟着我去救你和大块儿,之后你也知道啦。”我听得一愣愣的忙问“那女人名叫古溪啊?那她肯定是他们涾城的人了?”就在这时“小蝎!她何止是涾城的人呐!她,她她也是涾城主的亲闺女呀!要我说啊,这好人必有好报啊,咱们也没白救她,你瞧瞧!我们今后算是有着落啦!”大块儿肩旁上缠着个纱布,一屁股坐在我脚底下的床边上。木床晃了两晃“哎呦”海蝶忙让他轻点,我又一次奇道“城主的女儿?怎么,怎么会被关在了垣城的囚洞里?”海蝶叹了口气“唉,好像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吧。古溪姐姐真的好可怜啊。”大块儿故作一脸惆怅“哎呀,明儿我得代表我们垣城这一组人,去看望看望她,问问究竟。”我忙打断他“你可别!大块儿你长没长脑子啊?那古溪不记咱的仇,就偷着烧高香吧!还代表垣城?我可告诉你啊!咱打现在起已经不属于垣城!”大块儿解释“嗨,咱们和古溪不都是受害者嘛,咱又不是垣老头那伙儿的!”我强调“那垣城就是垣老头的天下!总之,要想继续留在涾城,以后与垣城挂边的事儿,我们最好不要沾!”“唉,小蝎,我说你这话……”海蝶噌得起身走出医疗室,我不明缘由“海蝶!外面天都快黑了!你上哪去啊?海蝶?”大块儿故作姿态“小蝎!是我没长脑子还是你长了俩脑袋?你别忘了,那垣城还有海蝶她的家人呢!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呢?唉,你呀……等她回来,你好好解释吧!我先睡觉去啦!”大块儿说着话就朝左边的门洞走去……

我听了大块儿说的话,一拍脑门心说,哎呀遭了,也不知道是觉睡多了,还是失血过多了,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暂不说海蝶对我怀着怎样的情愫,就冲着她给我打饭,又救了我们出囚洞,那么用心在照顾我,还一口一个天蝎哥叫着,我怎么就没考虑到她的立场和感受呢?我,唉,越想内心越难以平复,现在这些事情一下子跟过电似的都出现在我的眼前。心中边盘算着怎么哄海蝶,边试图起身去找她。我刚刚满头大汗的在地上站定了身体,忽听医疗室木门被推开,回头一看原来是海蝶又回来啦。

她手中端着一盆水,正要用脚将门带上,见我下了地,立马放下水盆冲了过来“天蝎哥!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下地了?快躺回去!你,你要去方便吗?”将我扶上床的势态稍减。我不好意思的说“不,不是,海蝶!我想说,对不起!”“嗯?干嘛非要起来,我知道你的心情,我没关系的,以后没我的批准你不许随便下地!”她见我看着她,又重说了一遍“呃,我的意思是,在你康复之前。”然后又重新扶我躺回床上,海蝶端来热水投湿了毛巾给我擦脸,擦手,又要给我脱袜子擦脚。我阻止“海蝶!我自己来,自己来吧!”她轻轻坐在我的床边,回头冲我笑了笑继续给我脱去了袜子。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一阵心酸。是啊,在我和大块儿的世界里,俩大男人从小相依为命,多少次在梦里梦见一个女人,在为我做这些事情。我嫉妒那些有妈妈照顾的人,从小我和大块儿就爱拿女人来调侃,也许正是为了弥补内心缺失的那部分,而自寻安慰罢了。我想着这些,渐渐的,陷入一种迷惘。

“……天蝎哥?……”我回过神“啊?”“天蝎哥你想什么呢?”海蝶边说着话边将我擦好的脚往被里放“天蝎哥,你肯定饿坏了,你等着!”然后她把门打开,托着一盆脏水,手里还攥着一双脏袜子,朝外面走去。我一看外面天已经黑了,叮嘱她慢点之后抬头看向屋顶,心里美滋滋的,嘴角不由得向上提着。

不一会海蝶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水壶“天蝎哥!快起来喝点!这是我叫人专门给你熬的玄鱼汤,你现在还不能进食。别看只是汤,但这里面的营业成份远远高于肉食,喝了它你一定能很快好起来的。”说着话倒出一碗汤,就来喂我。我闻着这汤的香气还真是顿觉饥火难耐“谢谢你海蝶!”一口气喝了一碗之后“海蝶,你吃饭了吗?你也尝尝吧,挺好喝的!”海蝶将空碗填满后说道“天蝎哥,以后别跟我说谢谢,我早就吃过了,我不喝,你得趁热喝,快多喝点。”于是又是一碗下肚,我觉得心里胃里都是暖暖的。就在此时“哎呀呵,这是什么这么香啊?哥哥我在梦里都闻见了,这口水都流到脸上啦!快,快让我尝尝!”大块儿又从门洞走了回来,三步并作两步直奔到了我的桌子旁,抄起壶,来抢海蝶手里的碗。海蝶微微皱眉,不肯把碗给他。大块儿一撇嘴“唉,海蝶!你可别学那些个阶级划分,我这也带着伤呢!你瞅瞅!”说着就让海蝶看他肩上的纱布,我忙对海蝶说“快,海蝶,快把碗给他吧,你是不了解他,把他逼急了,他敢拿着壶喝,别再烫着!”海蝶一听我这么说,立刻松了手。大块儿接过碗一连喝了几碗,最后倒出来一小口摆在桌子上“小蝎,这壶太小,一不小心就喝没了,就剩这么点,你先垫垫,明天我亲手给你熬,换个大壶!”我和海蝶相视一笑,她的脸上又印上了深深的酒窝……

初春的鸟儿起得很早,我就在这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中,逐渐从睡梦中醒来。此刻天色稍亮,除去钟表的秒针行走的声音,整个医疗院里都是静悄悄的。海蝶昨晚和我说,本来城主给她安排了单独的住所,还带了一些下人来照顾我和大块儿,古溪那边也有专人照料,她主动提出要在古溪房中加一张床,让下人都回去休息,她陪古溪一起住,顺便照顾我们几个人便是。城主听后很是感动,只留下两个女侍从,说是以备不时之需。海蝶见再不好推脱,只好将那俩人留下。侍从见海蝶与我相处慎密,不便来我的身边,到了晚上古溪那边海蝶又去陪着她,只好都齐聚到大块儿那边,最后还是被大块儿给打发走了,说是她俩站在那里,影响他睡觉。

此时天刚蒙蒙亮,我看向海蝶她们的门洞,心想她一定累坏了,就这么一撇之下,突然看见有一个人影,正从海蝶她们的窗口向里面望,每个房间门洞的两边,也就是外墙的墙壁上,都有两个方形窗户,窗户距离地面很高,窗户上面有层厚厚的玻璃,里面有一个铁栓,将其卡死。我现在距离那个窗户甚远,加之玻璃极厚天色也不甚亮,看不清楚那人是谁,只因为门洞与外面的窗户极近,所以一撇之下才发现那里有个人,正在向海蝶她们房中打探,我死死盯住那人的举动,隔了好一阵,就在我眼睛都开始发酸的时候,那人噌得一下就不见了,我使劲眨了眨眼再去看,那人确实已经走了。心道他究竟是谁呢?他是在看海蝶还是看古溪?唉,可惜自己行动不便,刚刚又不能出去逮了他问问究竟。一会儿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海蝶呢?

我就这么一直躺着,看着屋里的摆设干瞪着眼,生怕那个趴窗户的人再转回来,谁知道他究竟怀着什么目的。我这个人只要是睡醒了,除非有人把我敲晕,不然是不可能再睡过去的,既然此刻也睡不着,索性就继续观察周围的动静。秒针一圈圈带动着分针转着,直到时针推向了下一格,终于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了“小月,你们俩今天负责12室,还有你们……”“唉,荷姐,那棘城的人不能再来闹事了吧?我们这已经快满员了,现在又多出来三个垣城的人,他们和古溪少主到底什么关系啊?”“别操那没用的心,赶快去排队打饭!一会儿来药房取药!眼下这么多活还不够你忙的?”“切,我不就问问嘛……”听到此处,我不由得怀疑我们三个人的到来,是不是有些不稳妥,即使自己想把自己当做涾城的一份子,毕竟在他们的眼中,我们也是外人。自打听说涾城起,就知道他们以团结为中心,行事一向喜欢抱团,但这也许仅仅是对内而言。又过了一阵,就听到脚步声、放水声、铁锅翻炒声、孩子哭闹声,渐渐的各种声音越来越多。隔着玻璃看到不远处的烟囱里冒出了滚滚白烟,食堂已经起灶,饭菜的香味顺着门缝钻了进来。自从昨晚喝了玄鱼汤之后,就欺骗自己已经饱了,怎奈何此刻就算大排筵宴我也不能动一下筷子。罢了,此时尽快好转才是王道,到时候再商议是去是留,所以我劝自己必须熬过这一关。

昨晚大块儿扶我放了趟茅,回来之后便睡下了。此刻,那两碗汤早已消化,我决定自己起身去解手。其实我感觉走路还是没问题的,只是速度慢些罢了,也来不及等大块儿来扶我,起身靠的就是腰部和肘部合力,可我刚只轻轻试了一下,就顿觉伤口及周围都疼痛难忍,也不知昨晚是怎么起来的,只好先用双脚一点点着地,然后用手臂支撑着慢慢站了起来。吃力的向门口挪动着脚步,此刻最怕的就是被海蝶发现,可就是那么事与愿违。随着屋外嘈杂声越来越大,就在我拉开木门的档口,海蝶也醒了过来,她出了门洞立马朝我走来“天蝎哥,你怎么又起来了?你什么时候醒的?伤口感觉怎么样?已经能走路了吗?”我偷偷咬着牙“哦哦,我现在好多了,醒了有一阵了,我要出去方便一下,嘿嘿。”海蝶见我额头上掩饰不住的阵阵虚汗,忙过来帮我擦了擦,又扶着我“走!一起去!”我忙说“啊?不用了吧,我自己可以,真的!”她轻轻拧了一下我的胳膊“你想什么呢!我在厕所外面等你!走吧!”我明显感觉自己的耳朵都是热的。

一出门就碰见那个给我打针的护士“唉,同志,你,你怎么下地了?小心抻着!”我客气道“哦,我只是出来方便一下就回去。”“这样不行!房里不是备了便器了吗?一会儿你回去,我得再给你打一针!里面有各种补充体能的元素,比如……”我急忙打住她的话“嗯嗯,好的,一会儿我们再说。”海蝶回头对她应付了两句,继续扶着我朝厕所走去……

昨晚天黑,看不清楚屋外的情形,此刻细细观察。外面是一排排石屋,穿过一排之后,中间出现一个方形大院。院子西侧的石屋顶炊烟袅袅,屋前支起三口大锅,正冒着腾腾香气。院里早就徘徊着一群人,在旁等待开饭,海蝶扶着我走过的时候,还有不少双眼睛看了过来。再顺着东边的石屋往深处走,再向右一转弯就要到了。

离的稍远处,我停下脚步让海蝶在这里等,她勉强答应。一切顺利之后,海蝶急忙跑过来扶我,又向着原路返回。看到院里的人越来越多,细看之下,其中还有一个超高的人,于是对海蝶说“你看!涾城也有大块儿这么高的?高低得认识认识,他俩有可能是亲兄弟呢。”海蝶顺着我所指看去“哈哈,天蝎哥!那不就是大块儿嘛!你看看,唉,转身了,肩膀上还绑着纱布呢!哈哈……”我顿时无语,只见大块儿拿着个大碗,也不排队,推开几个人凑过去打饭。我把双手呈喇叭状放在嘴边,冲着大块儿的方向吼了一嗓子“哎!”大块儿看见我后,把碗边掉出来的一片肉往里一抓,舔了舔手上的油“哎小蝎!”便朝着我小跑过来……

“小蝎!你这是上厕所去了?咋不叫我呢?嗯……嘿嘿嘿。”“你想什么呢?我,……”海蝶见我解释不清楚,忙替我说“大块儿哥,是我看见天蝎哥自己起身走到了门口,给他拦住,扶他去的!”大块儿喝了一口菜汤“啊,我也没说什么啊,你们俩这是不打自招吧?哈哈哈”说着就来扶我往回走。我问他“哎,大块儿,你怎么跟着他们吃上了?一会儿城主送来的那份好的,你是吃还是不吃了?”听我这么说,他一口将碗里的肉和汤全倒进了嘴里,鼓动着腮帮子“吃,吃吃,都吃,都吃,哪个也落不下,放心吧。”海蝶笑了笑“大块儿哥你别再撑着、肩膀好了,肚子再坏了。”大块儿拍拍自己的肚皮“看见没?哥哥我一丁点赘肉都没有!吃再多都不顶用!18块腹肌都在呢,不信我给你瞧瞧!”说着话就要掀衣服,我忙阻止他“咳咳,你先别动,这人有18块腹肌吗?可别吹了,你那一块腹肌,我早就看腻了,就别亮出来丢人了。”大块儿不服“小蝎,你不就有几块小的可怜的腹肌吗?那几块加一起也没我这一块大呀!哼……”说罢自顾自进了门。

一进屋,他便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床上,放下空碗,捧起我床头柜上的水壶,一通狂灌。海蝶见他耍赖皮不肯让地方“走!天蝎哥,去我那屋躺着。”我故意大声说“哎?对啊,我得看看古溪怎么样了,不像某些人,只想着自己!”大块儿一听,噌得起身也跟了过来“嘿嘿,小蝎,我也来看看她,这不一直忙着别的,给疏忽了,快,快看看古溪怎么样了。”一进门洞,发现两室之间并无差异,只是多了一张床。大块儿边凑过去边叨咕“那天,古溪还是我背出来的呢!她肯定还记得,不信待会儿你问……”忽见大块儿话头止住,几乎愣在了当场,我急忙问他怎么了。

大块儿淹了口唾沫转头对我说“小蝎!这TMD是古溪吗?这,这这活脱脱一个仙女下凡啊!”我道“仙女下凡?不至于吧?”大块儿很是激动“小蝎!你快来看看啊!快!”我看了一眼海蝶,明显看出海蝶不愿意松开我的胳膊,但又勉强一笑“古溪姐姐真的很漂亮,走!我们过去!”我忙说“嗨,再漂亮,还能有海蝶漂亮嘛?我敢打包票,海蝶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一眼瞧见古溪的真正样貌,不禁顿时没了任何形容词。要非让我形容出来,那就是黑发尤物吧。长长的秀发散落在床沿,清晰的眉毛如刀刻般雕于眉骨之上,硕大杏核般的双眼微闭,睫毛浓密翻翘,鼻梁高挺细致,嘴唇圆润小巧,玉面小耳,下巴尖尖,脖颈修长。可那搭在身前的纤纤手指却是伤痕累累,其他地方都盖在了被中,可想而知,她受的伤肯定不浅,这些都只在我看了一眼之后总结出来的,急忙对海蝶他们说“我看古溪的手伤的很重,推测她脚部膝盖处也一定如此,因为她之前都是以爬行为主,不知道还能不能正常走路了。”大块儿一跺脚“哎呀,糟蹋了,糟蹋了,这TM垣府也忒损了,好端端的大姑娘招他们惹他们了?不行,过几天,我得带几个人,去帮她报仇!定要血洗垣府!”我拍了拍大块儿的肩膀“带几个人?血洗垣府?你那几个人都得是狠人呐,比如哈迪斯,撒旦之类的吧?别闹了!几个人去送死还差不多!”海蝶摸了摸古溪的手“天蝎哥,你说的没错,古溪姐姐她的膝盖,她,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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