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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永远无法弥补的痛(1)

常常觉得别人比自己快乐,比自己还要幸福,

殊不知,不管哪个人,表现得再快乐,

可在心底,总会有一道不愿碰触、不为人知的伤痕。

七夕夜的酒吧里,还是有很多单身的人聚在这里,昏暗而闪烁的灯光,饮酒取乐的各种时尚男女,充满血丝的眼睛闪烁着难以捉摸的飘忽,迷离地盯着一副副混沌难辨的躯壳。

在这样的场合中,唯一能保持清醒的也许只有尹洛薇,她拿着酒杯对着旁边的灯光,如水晶般透明的杯壁折射出一串游离的光彩。

刚和邻座一位型男搭讪完的卢娜坐回她身边,见她对着酒杯发呆,问道:“给没给你家浦俊打电话啊?”

卢娜是尹洛薇的闺密,在一个大院长大,父亲是外交官,所以她从小出国就像出家门一样方便,相貌虽不及尹洛薇出色,但打扮时尚,脾气直率,有什么说什么。

“没打啊,他说今天晚上陪他妹妹玩玩,我们玩,别管他。”尹洛薇啜了一小口酒。

卢娜白她一眼说:“有你玩得这么不情不愿的吗?我真服了你家木浦俊,情人节不和女朋友过,却去哄妹妹,哪天哄不一样啊,把你扔在这喝酒他也放心?”

尹洛薇笑了,“有什么不放心的,别忘了我可是跆拳道黑带。”

“那能一样吗?”卢娜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对尹洛薇说,“洛薇,不是我没提醒你啊,你还记不记得上学时看的那部韩剧《蓝色生死恋》?你家浦俊和他妹就很像俊熙和恩熙。”

“那是电视剧戏化了,浦俊和他妹之间是亲情。他说是因为他爸去世,这么多年扔下他妹一个人,他感觉愧疚而已,所以要多补偿她一些。”

“那也不用把情人节也补偿给她吧?”

“你就别乱猜了,我看你真是在国外待得太久想多了。”尹洛薇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卢娜挑了一下眉头,说:“你说他们没事就好,但没有血缘这东西拴着,什么都说不准。”

“浦俊和她是因为亲情一起生活了七年,而他和我是因为爱情在一起七年,我相信爱情,更相信浦俊。”最后一句话,尹洛薇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

剩下的半杯酒她不想再喝,拿起手包拍了一下卢娜的肩膀,说:“明天不是要去看店面吗?我们早点回去吧。”

卢娜把自己杯中的酒一口喝光,拿起包和尹洛薇起身离开。酒吧这个时间的人很多,台上一位红衣女子在轻唱着《红豆》,略有低迷的嗓音似乎抓住了听者的心,让原本喧嚣的酒吧里暂时安静了许多。卢娜在前尹洛薇跟在后面走着,无意中不知绊了谁的脚,让她差点摔倒,幸亏前面的卢娜扶住了她。

“喂,你腿伸那么长干吗?”卢娜恼怒地喊着绊倒尹洛薇的人。

“对不起。”一直扭着身体坐着的人转过了脸。昏暗的灯光下,卢娜注视着他的脸,蓦地瞪大了眼睛喊:“许杰?”不对,许杰已经死了啊,难道是见鬼了?

她紧张地拽拽尹洛薇的手,尹洛薇回头一看也怔在了那里。

左澈今晚喝得有点儿多,眼睛有点花,看到面前这个女人盯着他的脸发呆,还叫他许杰。他打心眼里反感这个名字,手撑起桌面站起来想离开,尹洛薇突然失态地拽住了他的胳膊,左澈回头看着她问:“我认识你吗?”

“你……是谁?”尹洛薇颤声问着,怎么会这么像他?

左澈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搭讪的女人,他厌烦地想挣脱她,可是尹洛薇却拽得很紧。就在这时,红色的身影已经迅速地从台上走了过来,挤到了尹洛薇和左澈的中间,伸手扶着左澈的胳膊,同时将尹洛薇的手推开,气愤地说:“我说你是不是喝多了,什么人都搭理?”

“哎,你怎么说话呢?”卢娜听着别扭,语气不善。

李蒙懒得搭理她,扶着左澈就走,回头还斜了尹洛薇一眼。她眼睛本来抹了浓重的眼影,大眼睛瞪起人来,让尹洛薇看着不舒服。卢娜拽着她的胳膊说:“这都什么素质,化得跟个妖精似的。走啊。”

“他长得好像许杰。”尹洛薇还呢喃着,看着左澈的背影。

卢娜耸了一下肩,说:“你就当晚上见鬼了。”

是鬼吗?自从许杰死后,她真的很希望他会变成鬼来找自己,因为她还有很多话没有和他说。可刚才那个人是有体温的,不是鬼。是不是许杰没有死,只是因为意外而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小说里总会为人物安排各种死后重生的情节,可现实生活中,压根容不得人有半点幻想。尹洛薇想再看一眼那个即将消失的身影,却被卢娜拽出了酒吧。

“不是天天都能看到她吗,心情应该好了吧,怎么还喝闷酒?”李蒙把左澈扶到她的化妆间,左澈倒在沙发上不说话,李蒙喘口气掏出手机给孙宇飞打电话。

左澈拉住她的胳膊去抢手机,说:“别给他打,我没事,也没喝多。”

“没喝多?你要是没喝多能让人家女的拽住?”李蒙嘲讽着,啪的一声打掉他的手。

左澈仰躺在沙发上傻笑着,可是笑了两声后,就没了声音,酒劲已经上来,他晕晕乎乎地睡着了。李蒙打完了电话看到他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把门后边挂的一件外衣盖在了他的身上。

等了半个多小时,孙宇飞急匆匆地来了,左澈已经睡得很香,李蒙和孙宇飞一边一个架起他的胳膊,锁上了化妆室的门从酒吧的后门离开。而在左澈刚才躺过的沙发上,遗落的手机响了起来,上面的号码名称是“团团妈”,手机一直在响着……

医院幽静的长廊里,木心雅慌张地向前小跑着,慌乱之中高跟鞋差点绊到台阶上摔倒,幸而钟益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她摆了摆手示意没事,抬头看到了急诊室的指引标志,快步地走过去,拐进一条走廊,看到木浦俊正神色焦虑地和一个医生交谈着。

“怎么回事啊?好好的怎么进医院了?”木心雅人还没走到近前就先开口问起来,看着两边的病房门,不知道秦依弦在哪一间。

木浦俊深呼一口气,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还心有余悸。他带依弦回来的路上,前面有一辆超载的货车为了躲交警开得很快,结果司机不熟路况,刮到了限高栏,上面的货箱被硬扫了下来。他当时反应很快地踩了急刹车,那货箱并没有砸到他的车。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坐在副驾驶上的依弦竟然失控地尖叫起来。吓得货车司机以为撞到了人,而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平复依弦的情绪,看着她缩在座位里几近崩溃的样子,他当场就急得哑了嗓子。

看木浦俊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木心雅更加着急了,手捶了一下儿子,说:“你要急死我啊!你倒是说话啊,是出意外了还是怎么着了?”看他浑身上下没一点伤,不像是出车祸。

医生看她着急的样子,想必是患者的长辈,便开口说:“女士您别急,情况是这样的,患者看到坠物后导致暂时性的精神失常,我们已经给她用了镇静剂,病人已经安静下来了。刚才我已经向这位先生了解过,病人小时候没有精神类疾病史,所以我们怀疑她是后天受过刺激导致的。”

木心雅一听就傻眼了,愣愣地看向儿子问:“受过刺激?依弦有受过什么严重的刺激吗?”

医生奇怪地问:“你也不了解病人以前或近年来有遭受过什么刺激吗?”

木心雅摇了摇头,问木浦俊:“你知道吗?”

“依弦没和我说过。”木浦俊愁容满面,双后插在兜里,眉头紧锁。

医生也叹口气,遗憾地说:“既然你们都不知道,那就有些难办了。目前看来病人属于心理疾病,所谓心病还要心药医,不管采取什么方法治她的病,你们也得知道病因所在才好。”

母子二人都沉默不语,木浦俊抬手捏了捏额头。在把依弦送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给左澈打了好几个电话,可是一直没有人接。

依弦有这么奇怪的病,左澈和她一起相处一年多,应该知道原因。

他又拿出手机拨了左澈的号码,依然是无人接听,第一次听烦了那句提示语,他恨不得把手机给摔了。

医生离开后,木心雅和木浦俊去了病房,秦依弦安静地躺在床上,苍白的脸给人毫无生气的感觉。木心雅的眼泪掉了下来,握着她的手唤着可怜的女儿。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突然就受刺激得了心理疾病。

木浦俊好不容易才劝木心雅回去休息。钟益送木心雅回去,只留下他一个人陪着秦依弦。

他坐在病床边一直握着秦依弦的手,在他的记忆里,亲生父亲只是一团模糊的影像,一直是妈妈一个人在照顾着他,后来妈妈嫁到了遥远的黑龙江,也把他接过去了。最开始他对那个家是惧怕的,可在他走出火车站时,秦绪生把他搂在了怀里,高兴地说着,我儿子来了。他心中亲生父亲的影像于是与秦绪生的形象重叠在一起。

他爱爸爸,更爱天使一样可爱的妹妹。他喜欢爸爸看到他成绩时那得意的神情,喜欢听爸爸对别人夸赞着他的优秀,更喜欢爸爸把他当成一个男子汉对待……他也明白,爸爸是爱妈妈的,所以把对依弦的爱也毫无保留地分给了他。

但是突然的变故让美好的家庭走向了破碎,依弦一直不肯说,但他知道,他和妈妈不辞而别之后,他们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她心里还是责怪他们的,否则她不可能从回来到现在,都没叫过妈妈。

他们离开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在没有得到正确的答案之前,所有的猜测都是枉然的。

木浦俊整整一夜没有合眼,东方的天际由鱼白变得透亮,阳光照射进了病房里,浅绿的墙上投下了窗外树叶的影子,多少有了一些温馨的味道。秦依弦开始有了浅浅的呼吸声,药的效力已过,她依然在熟睡。

他看了一眼手表,把秦依弦的被子掖好,轻轻地走了出去,想趁她醒来之前买些早饭回来。他站在走廊向护士站看着,想找个护士来替他看一会儿。

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的另一边传来,接着便看到左澈像一阵旋风似的大步跑过来,到他的面前时收不住脚,撞到了旁边的墙面。

“依弦呢?”左澈要往他旁边的病房里闯,却被木浦俊伸手硬拽住。

木浦俊充满敌意地说:“依弦怎么会这样?你对她做了什么?”

听他这么说,左澈紧盯着他,冷笑,说:“我对她做了什么?你应该问你自己。”

“我怎么知道,我离开依弦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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