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应曼声泪俱下的控诉听得一号自己都有些羞愧了,用手捂住眼睛不想继续参观这一桩人间惨剧。
“遗言结束,处决开始,请11号玩家离场。”
随着处决的命令从宇文老师那面无表情的pokerface中吐出,大家都已经猜到了可能会发现什么。
再看赖应曼,脸上泪痕未干,恐惧的表情中还带着一丝绝望。猜到了自己身上即将发生什么的他,身体不断向后靠,想要贴紧凳子获取那一丝缥缈的安全感。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赖应曼的影子也如人般站起身来,与他相视而立。
不过不同的是,他的影子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刀,刺向了他。
那把刀说是刀,不过也只是影子的手形成了刀的形状,看起来就像一个影子人拿着一把影刀刺向了赖应曼。渐渐的,影子消失了,影子的刀也消失了。
而赖应曼,也跟着他们一起消失了,带着难以置信的痛苦表情消失了。
或许他已经用了一大段时间说服自己接受毫无痛苦被不知名的力量所抹杀的事实,但现实往往出乎所有人意料。他并没有按照他一直在想的死法死去。
我们虽然不知道赖应曼和薛胜义谁临死之前更痛苦。但赖应曼的死亡给我们的恐怖确实能真真切切用现实理论所能感受体会到的。
就像刀子和诅咒。刀子是危险的。诅咒说不定比刀子更危险。但你能真真切切的想象到刀子切在身上有多可怕。但诅咒却不可以。
或许诅咒的例子还是太抽象。描述不出我们这位可怜主角对同学死亡的直观对比。那我们换一个现实中更可能随时见到的例子。
就像刀子和药物,刀子是危险的,药物说不定比刀子更危险,更致命,但劫匪抢劫拿来威胁人的东西一般都会选择刀子而不是针管。
因为针管你需要一大段时间来解释自己手里的药物是什么,多致命,扎到之后多痛苦,你的消费者才会意识到你手中的东西多么危险然后痛痛快快把钱给你,而刀就没有那么麻烦。只有某些对自己武器极为自信或不自信的逗比才会解释自己的刀多么锋利。
而现在悬在头上的达摩克里斯针管。的的确确变成了真正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不多废话了,又有读者要说无良作者开始丧心病狂水章节了。
“处决嘛,当然会和被刀死不同哦,这有什么好奇怪啊,你们啊,真是太年轻了。”宇文老师看来绷着一张脸也不轻松,pokerface保持不住便开始用黑色幽默缓和自己想让别人忽略他情绪上的变化。这是他最常用的把戏。
“天黑了,请所有玩家闭眼。”
天黑时,按逻辑来讲是一个民玩家最适宜思考的时间,当然也有的民喜欢在晚上竖起耳朵,眯起眼睛,偷听偷看,不过那属于场外成分,一个正直的玩家是不应该做的,俞白也是正直玩家之一,于是便开始思考起白天的情况。
那么?1号把11号归了?那应该就是杀了吧?查杀不归,对跳不归,归他?可是9,12发言也摆明了杀手心态嘛。赖应曼的确无辜,这一票怎么也不该归到他身上。莫非1号是警,但12号不是他的查杀他只是想炸身份?那也不对啊,那他也没说验人啊,更何况如果炸身份这就是成功了,9。12站边更应该投出去啊。莫非1是民?这也不对啊,那早应该退水了,民遇到对跳再假也应该退水啊。不然警队没法打的。
乐怡啊,1号啊,1号乐怡啊、你到底在想什么。
俞白的内心几万头羊驼飞驰而过,他的脑子一片混乱,就好像无数壮汉对他的智商展开凶猛的侵犯,就像无数流氓对他的脑细胞进行无情的和谐。就像无数刘姓警官在他脑内大喊:
吔屎啦,梁非凡!阿不。
吔屎啦,死乐怡!
“天,亮了。”随着宇文法官的指示,俞白睁开了眼睛。经过一晚上的反复思考,他的思路没有得到任何启发,反而变得更加混乱了。
“昨天死的是,12号桂思。请留遗言。”
现在,宇文老师的死亡报告变成了死亡宣告,普通攻击命中后回血效率减半,而且还喜欢砸基地锻炼身体。
额,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我,我真的是警啊,第一天验的是1是个民,一个民你捣什么乱啊。第二天验的是3,也是个民,你说两个民我真是服了,我,我是不是要死了啊,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死也不会。”12号的眼神突然变得冷静而可怕,俞白感受的到一丝怨毒的气息在空气中流动。
不过不放过又能如何呢,他是桂思不是耿鬼,这是杀人游戏不是口袋妖怪,不会突然一个影子球过来直接把俞白ko。
俞白白上了眼睛,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又不想知道。所以他选择逃避却默许这一切的发生,他什么也做不了,或者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让自己变得安心,然后冷静思考活下去。
那声意料之中的惨叫如约而至,还是一样的悲凉,还是一样的动人心魄。
可以说,他的死亡有一部分是俞白造成的。
这一声惨叫,俞白想到了很多。他想到了薛胜义,想到了赖应曼,想到了案件中消逝的一个又一个生命。想到了某个没事就用排比句拖章节的无良作者。。咳咳。
又有谁会为这些生命的消失而感到愧疚呢。
俞白再次睁开眼睛,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桂思的踪迹。他死去了,比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要干净。
“接下来从警长右手边2号玩家开始发言。”
还是我们熟悉的陆仁甲同学,他这个位置其实是最尴尬的位置,却又是最容易心态失衡的位置。当出于他说话的时间时,所有人包括他自己一般都处于茫然中。
“2我觉得,那么我们走,走谁呢,走谁都不好,听后面吧。”陆仁甲心理承受能力显然比上一次进步了不少,同样的事情发生两次效果当然不会一样,但。
还是那么晕,还是那么然并卵。
“3,到我了啊。我现在也想不通不过可不可能是自刀啊?没有任何好处啊。1,12不会演呢吧?警队基本暴露,考虑一下自刀的可能,然后看情况排民就是了。”俞白的发言看似是很有用,有理有据,但实际上他也是什么都没说,处于晕眩状态中。只不过是把可能的情况说出来,但只是不说推测中不合逻辑的那一面罢了。换句话说她根本找不出符合所有逻辑的推测。
“4,3你说什么呢?死了就是真死了你告诉我怎么可能自刀?死警做的稳稳的,这没什么说的。剩下的从民开始,验一推一。警安排工作。然后警长记得听警的话。过”
那万一是另两个杀手决定要杀12,2比1把12杀了呢?俞白满腹的疑问和牢骚。但他的发言阶段已过,疑问注定要压在心底了。
“5号,我是民啊。”接下来到了班长发言。”2,8吧,2两轮发言都挺晕的也是警队内推,8也出来聊聊吧,2828必有一杀,谁发言不好看着归吧。基本上明着打了。“
虽然说大家都猜到班长是警察,班长也在按照警察的方式安排工作。但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可能藏住自己的身份也不要放过。有的局所有人都知道某人的身份是装的,但这个人或许会一直演下去,不要以为这很可笑什么的。一个良好的心态,一个炮弹轰不穿的脸皮,也是优秀杀人游戏玩家的必备素质。
位置所限,2号玩家的发言理所当然的比不上8号玩家,8号玩家有着更充裕的时间消化这新一天的信息,有着更充裕的时间去从残酷的死亡现场中缓醒,从某种角度来讲也是这个规则下的一种不公平。
然后,我们的2号陆仁甲先生。也就理所当然的被归出去了、1号玩家乐怡似乎也不是很在状态。班长说什么他就照做了,没有提出什么反对,当然也没提出什么自己的想法。似乎他变了一个人似的。俞白也开始摸不清现在的身份了。只是凭着惯性思维随着大流一起排水罢了。
或许真应该感谢一下班长查了我,否则,我这两天应该就被归出去了吧。
谁知道呢。
”天黑请闭眼。“
俞白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