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羽萧认真地讲,乐乐也认真地记,而他们身边,许多长着八卦眼的女生都呆呆地盯着两个人......
我虽然不八卦,可是我依然站在了那群八卦女生中间。
乐乐和牧羽萧突然升温的关系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乐乐是我们班的班花,而且还很有可能成为新一届的校花。而牧羽萧,虽然有一点帅,但是除了长相以外的其他方面都太普通了,像我一样普通,没有人会觉得有必要记住他。
然而,两个人却真的就这么凑合到一起了......
望着乐乐侧脸上的微笑,我的心里彻底冰冷。其实,我早就预感到了眼前所见到的一切,只不过这些事情变为现实的时候,依然让我吃惊。
放学的时候,我们正在收拾东西,程继芒突然闯进教室,把两个刚要走出教室门的男生撞得东倒西歪。
“你好啊,乐乐。”依然是那样调侃的语气,依然是一脸让人无法喜欢的微笑。
“嗯,是啊,我很好。”乐乐微笑着回答。
我背上书包,小声对乐乐说:“乐乐,我们回家吧!”
“嗯,走吧。”乐乐拉起我的手。
程继芒却挡住我们,他笑着对我说:“喂,你自己回去吧,我想约乐乐出去坐坐。”
“我......不,我等乐乐一起回去!”我不服气地说。
“你什么意思啊?想故意做电灯泡还是怎么的?”程继芒不高兴地吼了起来。
在他低沉的声音中,我低下头,手竟然有些发抖。呜......我一直想要保护好乐乐,可是,我却这么懦弱......
我......我不可以懦弱......
“我要等乐乐一起回家!”鼓起所有勇气,我又说了一次。
“你找死啊?”程继芒抬起手,突然在我肩膀上推了一把。要不是乐乐拉着我,我差点会倒下去。
“敢欺负我的好姐妹!”乐乐抓住程继芒推我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教室里,一个杀猪似的声音传出好远。
乐乐拉着我兴奋地跑出学校,两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我们停下来,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哈哈大笑。
“乐乐,你真厉害。”想起刚才那一幕,我的小腿还有点发抖。
乐乐一点也不谦虚,叉着腰说:“哼,那是当然,我是谁啊?我是秦乐乐,哼哼!”
我被乐乐的滑稽样子逗得大笑,最后的一丝担心也消散了。
“喂,牧羽萧!乌鸦!”我还在笑,突然乐乐挥着手喊了起来。
心语花店外,黑衣服的牧羽萧坐在单车上,单车前的筐子里放着几束鲜花。听到乐乐喊他,他停下来,望向我们这边。
乐乐又拉了拉我的手,“香芸,你先回家好吗?”
“嗯?乐乐,你去哪里?”
“嘻嘻。”乐乐只是笑了一下,就向牧羽萧的方向跑去。
她的小手从我的手心里滑出去,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跑向牧羽萧。手中失去了乐乐的温度,忽然变得冰凉......
还有一种感觉,荡漾在心里。像是什么被抽离了,空荡荡的感觉。
乐乐坐上了牧羽萧的单车后座,很可爱地对我挥了挥手,然后单车快速消失在了小街上。
我有些失落地望着他们消失的地方,在那里站了好久。直到感觉到傍晚的风有些凉了,才想到我该回家了。
心语花店的灯箱亮了,上面的四个字非常扎眼。花店里,白色的灯光下,一个枯瘦的女人正把一束鲜艳的玫瑰递给一个高高的男生......
第二天早上,在乐乐家楼下等到她,她马上对我说:“香芸,原来送花是那么好玩的事情呢!我给你说啊,昨天我和牧羽萧一起去送花的时候,我们遇到了好多有趣的人......”
乐乐兴致勃勃地讲着,而我却完全没有听清她的话语,脑袋里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在摇晃着。
课间休息时间,乐乐正摆弄着她手里蓝色的笔记本,一个八卦女生忽然凑过来很三八地问:“嘿嘿,乐乐,老实说吧,你是不是和牧羽萧在一起了?”
乐乐瞥了女生一眼,“白痴啊你。”
“嘿嘿,还不承认?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你和牧羽萧那家伙的关系不简单啊......何况,我的眼睛还这么大呢。唉,真是便宜了牧羽萧那小子了,他那么呆板,又不懂送花,又不会说好听的话,你竟然会喜欢他!”
乐乐扑到女生身上,然后用小拳头狠狠地捶打女生的肩膀,“哎呀,要死啊你,你太八婆啦!”
乐乐和女生笑着打在一起,两个人从教室里打到了教室外面。
我看着旁边的那个蓝色笔记本,忽然情不自禁地翻开了硬皮封面,乐乐娟秀的字体投入我的视线。
忽忘我花语:永恒的爱,浓情厚谊。
这一行被乐乐刻意圈起来的字吸引了我,我默默念着:“永恒......”
“喂。”突然,一只手很粗暴地合上了笔记本。
我抬起头,看到是牧羽萧。嗯......讨厌的家伙,想吓死我啊?我没好气地说:“干吗?”
“嗯,没事......只是,听乐乐说你画画很漂亮,所以想请你画几幅画,我想挂在心语花店里,可以吗?”
呃,这还叫没事?
见我不回答,牧羽萧干脆在乐乐的位置上坐下来,“请问一下,可以吗?我......我可以给你钱,如果你画得很好......”
“让开!”我忽然愤怒地把牧羽萧从乐乐的位置上推开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说出后面那句话的时候,我觉得他身上很脏,很臭......
金钱的腐朽味道,已经染满了他的全身。
牧羽萧对我突兀的愤怒很不理解,不过他并不问我为什么生气,而是再一次问我:“麻烦你,帮我画几幅,好不好?”
真是烦人的家伙!
我重重地把画板从桌子里抽出来,然后从里面拉出十多张以前的作品,再重重摔在桌子上,发泄我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