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公交车、耳机,艾逐渐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车算不上拥挤,她习惯地坐在靠后的、有窗的座位上,毫无顾忌地、贪婪着窗外的风景。耳机戴起,音乐响起,她很喜欢土屋安娜的歌,可是当她大肆说起时,大多数的人是莫名的,“《NANA》”艾每次都要做着解释,她很厌烦,她不悦那些人竟然可以跟着自己说笑,他们其实什么也不知道!她开始不愿跟那些所谓的熟悉谈起,那种敷衍令她心寒,她默默地把自己装进了盒子,四周的墙面把她好好地封锁在了其中,听不见敲打、听不见讽刺、听不见哀求。
嗯,我现在应该很好。
进公司,摘耳机时,眼睛与泽相撞,躲避还是……“总、总裁早”慌忙地理了理耳机,随意地塞进了包里,匆匆离开。泽本想叫住她,说些什么,可终究没有说话,只是在艾离去的背影中打着招呼,迟钝地放下。
可惜,艾不知道泽的心痛。那一天的温暖,是泽的悄悄跟随,曾经留下的暗恋,随着岁月积淀沉沦,太深、太重。他担心艾,不安催促着他的步调。当他看到那场安静的硝烟时,他震惊了。他很想为艾狠狠地揍一顿那女人,可是,艾一定会难过,所有的难堪被他尽收眼底。还好,艾选择的是理性。泽心疼,就在艾想要踏出门时,紧紧地拥抱,出于一份情不自禁、一份不忍心。
“艾,这个月有个招标活动,我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去竞标。这是方案模式和流程,你先看一下。”佐把一叠资料堆放在了艾的办公桌上。艾有些惊讶,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把握住:“好,我会努力的。”标书没有艾想象中的复杂,竞标的过程也很顺利。整个过程,佐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只是看着。结束时,与佐一同乘车回公司,艾有些不自然,因为佐的眼神,让她感到了说不出的恐惧。“今天,你的表现还算可以,我会回去汇报的。”佐开了话,“艾,我挺看好你的,加油吧!”艾朝佐的方向看去,郑重地说了句“谢谢,经理。”佐没有避闪目光,紧紧地盯着,却又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艾不愿再说一句话,她感受到的是喘不过气的压迫感,很难受。
下午回公司,艾又如同往常一样做着没有尽头的任务、方案,写着没耐性的报告。递交方案时,艾很焦虑,除了方案本身的内容,大概还有坐在她面前的泽。“最近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案子怎么写得这么草率!不太像你以前的风格啊!”泽草草地翻了几页,扔在了桌上,走向低着头的艾,“是我的原因吗?”“不,不是的,是我自己的心态变得浮躁了,我会……尽快调整的。”艾退后了几步,依旧低着头,她想快点离开,“如果没其他的事,我先走了。”艾刚想要离开,却被泽叫住了:“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泽试探着,更像是在期盼着。“今天吗,我……”“不行的话,那明天?”“不,就今天晚上吧。”艾不想再拖下去了,有些事情需要尽早解决。
艾没有回家,没有精致地打扮,矫揉造作离她不太近。艾一直在公司里,忙着自己的工作,忙着等泽,只是泽似乎忘记了,太忙了。
“总裁,如果已经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我们有约的不是吗?你怎么就走了呢?”“我以为……”“艾,我想去你常去的酒吧,可以吗?”艾诧异了,她不太想要记起那段难堪、那段期待,可是拒绝的理由又有什么呢?难道要自己搬出记忆中的痛哭流涕吗?
“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