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臣妾不是!”沈画急忙解释。
段嘉穆沉声道:“过来!”朝沈画伸出厚实的大手。
虽然心里不甘心,却乖巧的把小手放进大掌中,轻声道:“是!”
坐在床榻中,沈画没有将外袍退下,从来没有裹得这般严实的睡觉。
“裕儿要这样睡吗?要朕为裕儿宽衣吗?”说着长臂从沈画身后怀到她胸前,作势要为她脱衣服。
“臣妾……臣妾自己来!”语气中带着难掩的羞涩,这般报羞的娇态让段嘉穆想起了傅裕刚进宫时的模样,人比花娇艳。
轻纱丝质的外袍缓缓滑下,圆润而秀气的香肩渐渐裸露,一面只着一件绣工精致的抹胸套裙。黑亮如丝绸般的秀发披散在纤秀的玉背上,发间若隐若现的牡丹图从玉颈处往下延伸至整个右肩,这惟妙惟肖、精美的刺身,美的令人窒息。
段嘉穆忍不住将那碍眼的黑发挽起,放于沈画瓷白的右肩,掌背抚上那还带着隐隐血色与刚刚结痂的牡丹刺身,惊叹到:“很美!”
那牡丹图是下午刚纹的,构图及上色也是一次完成,疼的沈画直冒冷汗!
刚被段嘉穆那样的触碰又弄疼她了,皱着眉头低吟:“嘶……”
段嘉穆收回手,惊讶道:“裕儿如此怕疼,怎会刺上这繁复的牡丹呢?”
沈画隐忍着钻心的疼痛,屏息道:“陛下喜欢牡丹!”要不是为了保命,谁愿意受这罪?
段嘉穆顿时无比的感动,傅裕竟为了讨他欢心忍着疼接受划破肌肤的刺痛!他宁愿相信傅裕的出轨,完全是在报复他的无情,将昨夜那个男人当成他的替身而已。
温柔的将沈画摆过身面对这他,然后紧紧拥进怀里,亲吻着垂在耳边的秀发:“裕儿……”正想说些什么,寝殿外传来了女子的叫喊声。
“奴婢有急事要面见皇上,嬷嬷快快通传!”女俾一脸焦急。
“弄梅姑娘!陛下与我们家娘娘已经安歇了,姑娘就不怕惊扰了圣驾?”舍姑竭力的阻止着。
弄梅已经急得什么也顾不得了,扯着嗓子就喊:“皇上……皇上!莲夫人小产了!皇上……我们家夫人流了好多血,皇上快救救莲夫人啊……”
寝殿门骤然打开,段嘉穆神色异常,匆匆离开漳沁宫。舍姑见皇帝离开才进寝殿,埋怨的看着沈画,语气中竟是责备:“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你认为躲过了今天就没事了?那今后呢?”
弄梅悲泣的喊叫,在夜里的宫殿中格外的响。远处站着的两名女子,绝美的小脸上竟是慎人的奸笑:“娇娇姐姐!这招真带劲……呵呵!”朱芷欣捂着红唇,一脸钦佩。
“走了!突然很困!”李娇儿转身,没等朱芷欣跟上便扭着腰肢离去……
莲夫人有身孕后段嘉穆便每日细心呵护,掌权后他的后宫美女如云,但幷没有几个妃子能顺利诞下龙嗣。甚是后悔让红姬去盯着傅裕,这下可好,让后宫中那群女人有了可乘之机将汪水莲腹中的龙种弄没了!要让他查出是谁所为,他绝对会诛她九族!
那晚之后段嘉穆再也没来漳沁宫,不过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赏赐从此没有断过。
裕妃娘娘善国寺祈福后,得神灵庇佑身体以全然康复的消息在后宫中不胫而走。明明失宠已久的裕妃突然间又得圣上垂怜,立后之事也被再次重提,各宫妃子娘娘都想知道皇上是个什么意思。
凤仪宫
施太后靠在雕饰精美的美人榻中,闭着眼睛养神。近身伺候的张嬷嬷为太后细心的垂着小腿,又将近日在宫里听来的见闻说给太后听:“奴婢听说皇上前些日子去了漳沁宫,却又没能过夜,被北苑的宫女喊走了!”
施太后没有睁开眼睛,慵懒道:“北苑何时有个拴住皇帝的了?”
张嬷嬷停止了垂打,神秘兮兮的凑到施太后耳边道:“就是曹将军的遗孀,侍驾后给接近宫来了!”
施太后保养得体的面部没有任何表情,只道:“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后宫佳丽还比不上一个寡妇?也不嫌晦气!”
可不是?张嬷嬷没敢接话,又道:“裕妃又得宠了,皇上会不会立她为后啊?”
太后做起身,看了眼张嬷嬷将头撇开:“巧巧!你又得哪个小蹄子的赏了?就不怕哀家治你的罪?看你以后还敢多嘴!”
张嬷嬷吓的立马就跪在榻边,讪讪道:“奴婢不敢!太后娘娘恕罪!”
“张巧巧!你又怎么惹母后生气了?哈哈……”不见其人,只闻其声。张嬷嬷知道,她的混世小王爷进宫了!
施太后见小儿子进宫,激动的站起身,拉着儿子的双手是左看右看:“纯儿你怎么进宫了?看你一定在外边疯,脸晒黑了!”
段嘉纯痞痞的一点王爷的样子都没,单手搂着太后的肩膀,笑得灿烂:“儿子进宫看母后啊!我没疯好不,不久黑了点?母后不觉得儿子越来越有男子气概了?”
施太后宠溺的用手指戳了戳段嘉纯的脑袋,面上装着责备道:“你呀!上次公然与穆儿作对,现在可好被禁止上朝了不是?好好跟皇兄道个欠,皇兄还是很疼你的!”
段嘉纯跟本就不服气,他觉得他的母后只知道帮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她终究没有将他这个罪妃生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儿子。如果不是的话,当年也不会仍由皇兄把他为过门的娘子纳入后宫!
施太后也知道亲儿子确实愧对纯王,但两个都是她养大的孩子,她帮谁都不好说话,见纯王没有吭声,又唤:“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