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晚膳时其他三姐妹都安静的吃着饭,就沈画这小东西嘴里不停的叽叽喳喳!跟在身后伺候的素嬷嬷黑了一脸,这样的孩子怎么能许给少主子,根本就是野孩子一个。而琴棋书三姐妹相处了几个月后,早已经习惯了这小人。
用完膳后,几人一一回了自己房间。就画儿像狗皮膏药似的粘着琴儿,跟着她进她的房间。四个丫头的房间摆设都是一致的,沈画熟门熟路的走到靠窗前的软榻舒服的躺上去:“好姐姐!画儿想听姐姐弹琴,姐姐弹个好不好嘛?”
沈琴被这丫头烦了一晚上了,实在没办法只得取出包好的妙弦弹了首今天刚刚学到的曲子。其实琴儿对筝真的是才刚刚入门而已,只能勉强的把老师教的弹出来。不过看着沈画到挺开心的,就当拿出来练练手。
沈画瞪着大眼睛,兴奋的拍手叫起来:“好神奇,好好听!琴儿姐姐真棒!”
沈琴听着小人的惊叹,觉得不好意思道:“画儿喜欢?姐姐以后每天教画儿,以后一定比姐姐弹得好!”
“真的啊?”躺着的画儿听到琴儿说叫她,立马就跳起来开心的围着琴儿转。
时光飞逝,转眼琴、棋、书都过了十五岁。贤伯派了护卫送三姐妹去了远在他国的沈泰之身边,伺候左右。芙蓉园偌大的园子就剩十岁的沈画一人与丫头婆子每日周旋,沈画不甘心为何要将自己一人留下而不带走她。
贤伯好说歹说才安抚好一直装生气的沈画,贤伯的意思十岁的沈画或许不懂,但体内永远停留在二十八年华的岩崎明子却很明白。说难听点的,小不点去了也没办法侍寝。
沈书是三个丫头里最早被沈泰之宠幸的,在沈泰之身边不到半年就有了身孕。也是第一个被沈泰之派人护送回沈家堡养胎的。书儿回到沈家堡幷没有入住芙蓉园,而是被沈泰之交待的安排在自己住的听风楼。画儿也因沈书回来,每天进出听风楼听沈书说着外面的世界。
之后沈棋在沈书回来后不到一年也回来养胎,就沈琴没有回来过。沈家堡也因书、棋先后诞下两名小姐后热闹一来,但就是没有见沈泰之回来过。画儿好奇这位从未蒙面的夫君,连自己孩子出生都不曾回来,甚至两名小姐连名字都没有。在棋儿生下沈家二小姐半年后,书、棋被沈泰之召回了身边。
一年一年过的很快,当年五六岁小童八年后也出落的亭亭玉立。十四岁的沈画稚嫩的脸美中带媚,不赢一握的纤腰,丰满的胸部和较小的身材跟稚气的脸有些不搭。但这些都不影响沈画的整体形象,反而在琴、棋、书、画四人中尤为突出。
当年被嫌年龄小而“遗弃”在沈家堡的画儿,在堡中八年至今都不曾见过琴、棋、书、画四姐妹共同的主子兼丈夫。半个月前据沈贤透露沈泰之将在中秋节前夕回沈家堡筹备十年一次的大祭祖,到时候不但沈泰之与琴、棋、书会回府,就连早就不问世事的老堡主、堡主夫人及沈家所有分支都会回来参加大型祭祖。沈画有点小兴奋,到时候很久都没有回来的三个姐妹会回来,还能看到那个神秘的男人,那个成为她天的夫君。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个世界待久了,内在的岩崎明子竟也被那古老的封建思想左右,而在不知不觉中入戏了。
离中秋节还有十来天,天气却依然闷热的很。听素嬷嬷说沈泰之的“部队”已经在晚膳前到了,可惜沈画没能出去迎接。
夜已深了,伴着夏虫吱吱咏唱,画儿一点睡意有没有。
热!粉色的丝纱罩衫汗湿着,粘着皮肤难受的要命。沈画轻摇着手中的孔雀羽毛蒲扇,修剪得体的柳眉微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小桃姐姐!搬个藤椅去迎香亭……”画儿的声音有些慵懒。
在外间守夜的小桃皱着眉暗道:“这姑娘又唱的那一出?大半夜的!”隔着门回话:“主子,太夜了!这……”
沈画本就因天热心情有些烦躁,当下不耐烦道:“小桃姐姐管多了!”
小桃一听主子这冷冷的口气,想必是生气了,慌忙道:“是!奴婢这就去。”
小桃喊了另一个叫小志的丫头一起抬着藤椅往荷花池里的迎香亭去,一路上不停的抱怨:“这画儿小主子真是的,大晚上的莫不是真要去乘凉?现在府里前来祭祖的本家都来的七七八八了,要不小心叫人看见,像个什么事?平时在屋里光着脚,不穿褒裤只穿底群也就算了,现在还这么任性!怪不得沈总管不送她去少堡主那边呢!她要再这么下去,恐怕一辈子都见不到少堡主了!”不停的碎着,还一脸的鄙夷。
叫小志的丫鬟心到好些,帮着沈画:“姐姐也不必在意,咱们伺候人的少不了看主子的脸色!要我说这画儿小主子比起其他几位,脾气可好多了!兴许真的热坏了,何况这内府都是女眷晚上也不会有外人来……听说晚膳时堡主和几位夫人都回来了啊?小主子也蛮可怜的,一个人留在园子里。其他几位都住听风楼了。”小桃觉得小志说的也是,便没有再说什么了。依沈画放好了藤椅,又点了驱虫的香料便回园子回话。
画儿见小桃嘟着嘴还在不高兴,她也没给好脸:“不必伺候了,下去吧!今夜不用守夜了!”小桃只是愣在那里,画儿看都没有看她便走出了屋子。
一手摇着蒲扇,一手随意的挂在藤椅扶手边,悠闲的躺在藤椅中。繁杂的发髻被散开,如瀑布一般的秀发被垂在藤椅靠背外,玉白的小脚丫一只架在藤椅上,一只随意点着地,底群被拉至膝盖处,露出洁白的小腿。这样的姿势对于深闺中的小姐实在是不雅观,沈画做这样的姿势却一点也不突兀,反而很自然,很纯洁,瑶池仙子可能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