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们不是很愉快吗?为什么你现在又变了态度!”屋内很黑,沈画并看不到托拿的神情,但听他那语气似乎有些激动。
沈画推开他握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起身缓步走向门口,才回身道:“你对我的情意不管是真是假,我沈画都无福消受!我不过是他沈泰之的一名废妾,刚刚在床上与你之间发生的事,只是我在报复他而已!你还是全都忘了吧!”
托拿起身快步追了上来,紧紧抱着全身颤抖的人儿,有些受伤道:“怎么可以轻而易举叫我忘记?我千里迢迢来燕云就是为了得到你,我要你做我的太子妃!”
太子妃!沈画没有料到自己竟无意间招惹了白音国的太子,挣扎着脱离了他的怀抱,凄凉一笑:“呵!殿下这么可能钟情一个既毫无廉耻又不遵守妇道的坏女人,做太子妃?这话亏殿下说的出口!”
“我并不在意你的过去,我若是这么迂腐,岂会不远千里奔来找你?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向你保证,你必定是我的太子妃!”托拿的鉴定并没有打动沈画,反而让她齐之以鼻。
“哼!又事可笑的承诺!这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就是男人嘴里说出来的诺言!”沈画不在停留,转身朝外奔去。
托拿本想追她,身侧却闪过一身影:“舅舅!”
“太子死心了没?我白音有的是美女,舅舅给你挑最好的!”巴特尔一掌击在托拿肩颈部,沉声道:“得罪了,我的殿下!”
沈泰之从白茸居出来以后,并没有回主屋,而是连夜去了金银楼。那独守空房一整夜的简珂也是一宿没合眼,痴痴的盼着夫君早点回房,天都亮了也没有等到沈泰之,她便更加没了睡意。
早早携了贴身丫鬟小灵,拿着食盒与给夫君换洗的衣服便去了白茸居。
沈画昨夜也是没有睡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对那假胡子有些过分,自己从沈泰之这边受到的伤害为何要加于无辜之人?
天一亮她边独自来到托拿居住的厢房,一推开门却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床榻中仍然保持着昨夜欢爱过后的凌乱,衣架上还挂着她为托拿准备的新衣服,凉凉的叹了口气:“我只叫你今日走,为何这么急?对不起!”
“妹妹这是在跟谁说对不起?”简珂迈着莲步,轻快的走到厢房门口,朝里边张望了片刻,又道:“嫂子来给相公更衣,灵儿将食盒交给小姐!”
简珂那一口一句嫂子、小姐的!听的沈画火大,微微敛眉,她注意到了简珂说来给沈泰之更衣,又看到身后灵儿手中拿着的雕花红漆食盒,勾起了唇角:“姐姐!相公一早便出门了,怎么没有回主屋告知你呢?”
相公果然在这女人这过夜了!简珂心里边有些难受,脸上却依旧洋溢着笑容,朝身后的小灵道:“怎么还愣着?不是叫你将食盒给小姐吗?”
“画儿在姐姐过门前便已是相公的妾,之前不过是与相公闹了些别扭!还请姐姐以后多多照顾画儿了!”别总叫我小姐,你妈、你姨加之你,全他妈是小姐!
小灵一听不同意了,将精美的食盒重重塞进沈画手中,愤愤不平道:“你什么态度?我们小姐是爷的正夫人,就算你是姨娘又怎样?哪有你这样不知羞耻的,路上捡个男人放身边?”
“砰”沈画将食盒摔在地上,里边放着的食物都一股脑散在地上,沈画瞪着双眸,狠狠的看着简珂:“狗养的不错!”
简珂一把将小灵拉到身边,疾言厉色道:“还不道歉?”
小灵嘟着嘴没看沈画,她是在替小姐出气,小姐怎么还要自己向这没规矩的丫头道歉?
“不必了!姐姐养的狗要好好调教,别到处咬人!”沈画自径掠过两人,上了阁楼。
小桃正巧赶过来喊主子起床,进门边看到珂夫人与那仗势欺人的丫鬟,站在主子昨儿个带来的公子门口,小心翼翼走了过来,恭敬道:“奴婢见过珂夫人!”
简珂回身,脸上竟是阴狠道:“贱奴!”便一把将小桃推开,快步离开了白茸居。
小桃闻言愣了一会,见她们主仆消失在门口,才上了阁楼,心里竟是委屈,她小桃虽没有尊贵的身份,但在埋龙山的时候也算沈家堡有头有脸的大丫头,沈画脾气再怎么怪,也从来没有这么凶过自己,哪里受过这等气。
一边帮着主子梳理发髻,一边嘟着红唇,碎碎道:“那珂夫人吃了耗子药了,还是大清早被驴踢了脑袋?”
好家伙,自己成驴子了!沈画回身看着小桃,俏皮的学了声驴叫:“她是被你主子给踢了!小桃姐姐,咱出府去走走吧!”
小桃有些为难,她现在毕竟是前院的丫鬟,地位不比当初刚来时:“小主子!小桃……还是不出去了!”
沈画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不以为然的站起身子,朝小桃道:“你是我沈画的贴身侍女,之前我不在,所以让你了委屈!如今我回来了,你只管回到我身边伺候,不用理会某些贱人下的令!”
小桃听闻主子喊珂夫人贱人,立马伸手捂住沈画的小嘴,皱眉道:“主子!珂夫人没您想的简单!别招惹她!”
沈画将小桃的手拿下,白了她眼道:“走不走?主子我,带你去吃燕城最好吃的酒楼!”
小桃站在沈画身后,眼中竟是惊奇,呆呆道:“世界上还有这等奢华的地儿啊?主子,你什么时候来过?”
沈画站在气势磅礴的栗香楼前,静静的看着那敞开的大门,回想着当初与沈泰之还有傅轩云来此小坐的情节,自己与沈泰之亲密无间的一幕幕画面无时不刻回荡在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