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当是我一个人怕闷,所以要找奶奶聊天呗。”就是因为那些个嬷嬷们要来,所以她才会来的,因为害怕那些嬷嬷突然说出什么话,她在的话就能很好的转移话题。
“好,好,那晚饭在奶奶这儿吃吗?在这儿吃的话,奶奶就要麻烦李丫头多准备一份了。”庆幸的是,寒寂言没有苛扣穿衣住食,还特意派了几个婢女来照顾。
“嗯。今晚我就在这和奶奶一起吃饭。”
“雪蝶呀,你说尘儿什么时候才会来救我们呀?在这里虽然过得还不错,可是奶奶还是比较想念自个儿的宫殿。”欧阳沭音突然发出这么一句哀问。
挽着欧阳沭音的手有丝僵硬,她哽哽的道,“奶奶请放心,过了这个冬天,轻尘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就算轻尘不来,雪蝶也会把奶奶带回冰帝的。”
“傻丫头。”欧阳沭音呵呵一笑。
“皇上,今晚要去落梅阁吗?”临近傍晚的时候,高公公凑到寒寂言身边轻轻的询问着。
寒寂言伸手捏了捏睛明穴,然后很无奈的叹了声气。
“皇上,请保重龙体。”高公公边说边递了杯温热的茶给寒寂言。
“不去了。”拿起茶微微的茗了口。
“那去皇后的怜盈殿吗?”高公公接过茶杯,又问了句。
“今晚哪里都不去了。你退下吧。”他现在整个脑袋整颗心想来想去的都是哪个蓝眸的女子,哪还有时间去想什么皇后不皇后的。他现在只想俘虏那个蓝眸女子的心。
高公公应了句便退下了。
繁明殿静下来后,寒寂言也没心思再去批阅奏折了,只是草草的盖了个印,便往桌子上扔去。
“蓝雪蝶啊蓝雪蝶,你要朕怎么对待你,你才会不恨朕呢?”手拿着的毛笔慢慢的勾勒出一个女子的轮廓。
细细的勾勒着,一脸微笑的女子呵,终究是恨着他的。
冬天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寒寂言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的去落梅阁看她一眼,本以为这种感情会慢慢变淡,可是寒寂言想不到的却是,这样一来,对她越来越挂念,越来越上心。
春天来了。
早春的小鸟吱吱的在梅树上跳跃着。
她认真的看着,有只小鸟跳跳着,来到她身边,她伸出手朝着鸟儿扑去,低低呢喃,“你是轻尘的化身吗?”
小鸟受惊扑打着翅膀飞走了。她蓝眸半眯看着已经飞远的鸟儿,无声叹息。
“你也像轻尘一般离我远远的,远得让我触摸不到。”
看着画桌,洁白的画纸,染点上几颗湿润的泪滴。
她笑,却更像哭,“眼泪呵,能不落就不落吧!那个会为你温柔擦拭的人已经不在了呢!”
拿起桌上的毛笔,她轻轻的在染泪的画纸上写到:报仇。
黑色的字体,刺目伤眼。
拿起画纸,她微微道,“寒寂言,我不会放过你的。”然后掏出火折子,把画纸点燃。
红色的火焰,就如同鲜血般。她一直拿着那张点燃的纸,连纸快烧尽就要烧到手了,她也未曾有何反应。
“你干什么?春天来了,你就想放一把火烧死自己吗?”一大早来她的落梅阁却看到她紧紧的捏着一张燃烧着的纸。
听到这声略略的嘲讽,她反应过来,扔下纸,转过头看着来人,“死吗?你放心,我会拉个垫背的。”
寒寂言眉目皱了皱未回应她这句话,“过两天就是春节了,朕想带你出去走走。”
“不必了。”她一口回绝。
“雪蝶,朕这样做都是想让你开心,你不要每次都拒绝朕,好吗?”寒寂言突然带着些乞求的说道。
她的蓝眸一闪,望着寒寂言几秒后,迅速的转过头,冷言道,“请回。我的开心不用你来让!”
寒寂言脸色一暗,恼怒的一拂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纷纷扬扬的花瓣,吱吱喳喳的小鸟,潺潺流动的水声。
落梅阁的后院,清雅寂静,只是隐隐传来几丝窸窸窣窣的声响。
握着笔,她轻轻的在画纸上写着黑黑麻麻的字,字体整洁利落。
初春的天气依旧是冷冷的,刚入夜,天气便冷了下来。
吃过晚饭后,她屏退了侍女,一个人呆在后院里,站在梅树中间,她轻轻微笑,似乎看到画桌前坐着一个白衣男子。
她低低呢喃,“轻尘,我好想你。”
春风吹,梅花萦绕着,烛光闪烁不定,白衣男子似乎在对她招手。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迎着花瓣,翩然起舞。
当寒寂言踏入这梅花林的时候,便看到她含着笑意翩翩起舞,这样的她很美,仿佛所以的光线都被她夺掉,让人不想注意都难。他放轻步伐,一步一步的靠近着她。而她却一点也没察觉到有人的靠近,因为烛光闪烁间,她看到画桌前的白衣男子一脸笑意的喊着雪儿。
她笑,笑意划上蓝眸。
倏地,背脊袭来阵温暖,而腰更被人用力的握紧,略带温热的唇瓣就这样贴在她的耳后,一声暗哑的低呼紧接而来,“雪蝶。”
她一惊,蓝眸的笑意早就在那温暖感来临时褪下,只是隐约可见一丝惊恐。
“雪蝶,你很美。”寒寂言手臂一转,打横抱起了她。
她一边挣扎着,一边伸手掐住寒寂言的脖子,“寒寂言,你疯了!快点放开我!”
寒寂言却不为所动,依旧紧紧的搂着她,尽管她的双手正在掐着自己的脖子,不过在他看来,她这点力气也伤不了他,掐住他脖子又如何,他只不过觉得呼吸沉重了些罢了,并没觉得有何难受。
“寒寂言,你快点放开我!”她怕了,身子被寒寂言搂得紧紧的,她根本动弹不了,最要命的是,她掐着他的脖子,他也没啥反应。
低下头,寒寂言朗朗的笑了,“雪蝶,我很高兴!”
“疯子!快点松开你的手!混蛋!”他绝对是疯了,而她心里害怕死了,可是却倔强的不让溢在眼角的泪滴划落。
“乖,我会温柔的!”这时,寒寂言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居然对她说,我,而不是说朕,而且在她面前这样称呼自己,这种感觉挺不错的。
寒寂言抱着她,来到了画室,然后把她放在床榻上,笑着道,“雪蝶,我会给你很多幸福的!”
她闻言,只觉得嗓子眼里似乎有虫子在蠕动着,让她觉得恶心极了,抬起手,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甩了寒寂言一个耳光。
“啪……”寂静的夜里,声响沉重。
寒寂言抚着被打的脸颊,眸子变得越来越阴霾,望着她,良久。
她看着寒寂言,看着他脸色越变越沉重,看着他唇角那抹恐怖的笑,她就觉得浑身的毛毛都竖了起来,冷冰冰的。
“雪蝶……”寒寂言突然轻呼了她一声,她一愣,觉得唇角似乎有阵温热的触感。
她惊恐的睁大眼睛。
寒寂言正吻着她,轻轻的,温柔的,似乎刚刚她打了他一个耳光的事都没有发生般。她双手用力一推,没站稳的他险些跌倒,趁着这个机会,她匆匆的离开床榻,往外院走去。然而,才刚走两步,寒寂言便伸手一拦,把她狠狠的推到床榻上,阴鸷的眼眸盯着她,那样的眼光似乎在打量着一件猎物般,让她越来越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