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了稳,握箭的手一提。
“哧……”左肩的箭已被拨出。
血,喷溅而出。而他,快速的点住了她肩胛处的止血穴。
身体似乎被撕裂般痛,她,被这刺痛感刺醒。
脸,如白纸般苍白;额头,布满冷汗,沾湿了额边的发;蓝眸,此刻黯淡无光;樱唇,也苍白无比;贝齿紧紧的咬紧双唇,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双手经脉浮现,十指紧紧握紧。
蓝眸,看见了另一支箭,依然插在肩上,双唇轻开,“继、续、拨。”
很轻微的三个字,可却是已经用尽了满身的力气。
听到她的话,他看了看她,她此刻是如此的难受,如此的疼痛,但是她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风轻云淡的让他继续拨出另一支箭。
抬眸,再看了看她右肩上的箭,他已经无法想象另一支箭拨出时她的感觉了。
手,再次握上另一支箭。狠下心,急速的拨出另一支箭。
“哧……”另一支箭被拨起。
“啊……”疼痛让她发出声沙哑的呼喊。
血再次飞溅而出。而他也快速的帮她点穴。
疼痛感再次袭来,眼眶,有种液体正急速下落。
好痛!
“谢……谢。”话落,再也忍受不了了,晕厥过去。
看着眼前坚强的她,他心中突然有种愤怒,到底是谁要致命于她?
拨箭之痛,让一个男子来承受都觉得生不如死,何况要一个女子来承受?而且还是要承受两次这样的拨箭之痛。眼,突然蒙上了层戾气。
轻轻的,帮她脱了鞋子,看到了她那已经红肿的脚,脸再一次变形。
混合着内力,用力一扭,“喀嚓……”一声,脚腕已经被接好。
“啊……”脚腕有股锥心的痛。
再次的痛楚,让她微微的睁开眼睛,可是只那么一会便又闭上了。
看了看眼前的女子,一度被她的坚强所吸引。
温柔的抱起她放在床、上,轻声说:“依儿,剩下的你帮她清理吧。”然后拾起地下的两支箭便出去了。
“嗯。那紫扇哥哥先出去吧。”
星瞳看着眼前的女子,宁依儿的心微微拧紧了。如此美丽的女子,到底是谁要杀她?
很痛!
火烧般的疼痛感密密的刺激着她。
湖水般湛蓝的眸子动了动,然后轻轻的张开了眼。
看到床、上的人似乎是醒了,宁依儿兴奋的喊,“紫扇哥哥,你快来呀!她好像醒过来了。”
听到呼喊,穿绛紫色衣的男子急急跑来。
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苍白的唇轻启,“我……想喝……水。”嗓子很干哑。
宁依儿一听到她的话,连忙跑去倒杯水凑到她嘴边让她喝。
温水下肠,滋润了干哑的嗓子。
“谢谢你们救了我。”她感激的说道。
“姑娘客气了。”绛紫色衣的男子在她床边落坐,“姑娘,请容在下替你把下脉吧。”
“嗯。”说着,便把手抬起。可是却因为这样一个动作而牵扯到肩胛的伤,让她痛的脸微微扭曲。
察觉到她的变化,他伸手放平她的手腕,“姑娘不要动。就这样放着便可以了。”
轻点下鄂。
“姑娘其它都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肩胛的箭伤与脚腕的扭伤需要好好的修养。”
“谢谢这位公子与姑娘的相救,雪蝶感激不尽。”
“不用客气。”宁依儿凑到她脸前和气的说着。
“不知姑娘与公子如何称呼?”
“我叫宁依儿,他叫紫扇。你叫雪蝶是吗?好好听的名字哦。”眼睛充满光泽。
“嗯。我叫蓝雪蝶。依儿,你很漂亮。”
一听到她的话,宁依儿的脸蛋红了。“雪蝶姐姐比依儿漂亮多了。”
“呵呵。”她低低轻笑。
“依儿,我们出去吧。让蓝姑娘休息下。”
“好,那雪蝶先休息下,等会我再叫你起来喝药。”说着,便欢快的拉着那个绛紫色衣的男子离开。
房间安静下来了。轻轻的,她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谁那么狠心要让她死?
上官盈吗?不可能,因为离开的路线,走了一半,她就做了修改了。而且那两个赶车的人,也被她悄悄用药迷晕然后换了人,而马车也特意的换了。所以,上官盈绝对不会那么快便知道她的去向。
那是寒逸风吗?脑中寒光闪过,黑衣男子身侧的令牌!那是寒王府的令牌,独属于寒逸风。湛蓝的眸子充满浓浓的悲伤。
耳边,有句话正回荡着,“十天后,最好是自己听话的给本王回府来,如若不然,本王将亲自带你进入生不如死的炼狱!”
生不如死的炼狱吗!寒逸风,你做到了。
现在,的确是生不如死!
怒气布满了她的眸。手,不自觉的握紧了。
肩胛,传来阵麻麻的,刺刺的疼痛感,让她的额头迅速布满冷汗。
门开了,绛紫衣的男子轻淡的说:“放松,放松心情。”
闻言,她握紧的手,轻轻松开。
坐在她床边,他再次为她把脉,“蓝姑娘,放松点。”
“叫我雪蝶吧。一直叫我姑娘我不太习惯。”
“那你叫我紫扇吧。”
“紫扇,很别致的名字。”
“雪蝶的名字也很别致。”体贴的为她盖好被子,轻说,“雪蝶,虽然我不知道是谁一定要伤害你,但是,只要你一日在我的紫衣门内,你就可以放心养伤。”
听着他那平淡的话,她心一暖,一个平凡的陌生人,也能对她如此的来,为何他就非得致她死地呢?
“紫扇,谢谢你。”
“客气什么呀!你先休息下吧。等下我会叫依儿送药来给你的。”
她听话的闭上眼睛。
看了看她,然后起身离开。
在床、上躺了几天,两边肩胛已经开始结痂了,有种麻麻痒痒的感觉,让她感觉很难受。手,不自觉的想去挠。可是,手刚抬高一点,就会有阵疼痛感自肩胛处传来。
轻叹气,结痂了并不代表就好了。
缓缓的穿好鞋,准备出去。
可脚一碰地,脚腕处,一股锥心的痛便袭来,让她的额头布满冷汗。
坐回床边,呆呆的看着那红肿的脚腕,心,有丝沉落。
几天了,手痛,脚痛。
果真是生不如死。
门,“吱吖……”一声开了。一袭俏红入眼,紧接着就便传来一句愤愤的话。
“雪蝶姐姐,你起来干嘛?紫扇哥哥吩咐过,你要好好躺着!”宁依儿捧着一碗药进来,看到她起来,急忙放下药跑过去。
“我想去外面看看。躺几天了,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不可以啦。雪蝶姐姐快躺好啦。紫扇哥哥说过你这些日子都要躺在床、上好好养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