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已定,白风华便让苏梦云去告诉皇甫城和长孙飞燕这件事,他们准备近日就动身。吩咐完这个,白风华现在要做的事,那便是安顿一直窝在自己怀里不肯动的小男孩。到现在为止,男孩一句话也没有说过,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先带你洗澡吧。”白风华抱着小男孩微笑着说道。
这话一落,屋子里几个男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洗,洗澡?!”白子墨一声高亢的叫唤,“姐,他是男人!你给他洗澡!”
“不是吧,白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厚此薄彼?”安少铭也是差点引吭高歌。
“重点不是你说的那个!”白子墨用力敲了敲安少铭的头。安少铭被敲的龇牙咧嘴,捂着头。
莫清绝微微蹙眉看着那面无表情的小男孩,南宫云直接站起来道:“我来吧。”
谁知道,南宫云说出这句话,那小男孩拽着白风华衣服的手更紧了。
“你们在想什么啊?”白风华没好气的说道,“他只是个孩子!只是个孩子而已!”
“那也是男的啊,总有一天也会长毛变成男人的啊。”白子墨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白风华皱眉看向白子墨。
“哦啊,没什么没什么。”白子墨对上白风华的冷光,急忙摆手,接着道,“那个,我,我又有点困了,我先闪了。”
“恩,我也是,子墨,等等我,一起睡。”安少铭急忙跟了上去,一同闪人了。
莫清绝和南宫云默默无语。
白风华抱起了小男孩,不理会两人,径直往后屋走去了。
莫清绝和南宫云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复杂,一切尽在不言中。对视完毕,转头,两人一起离去。
白风华抱着小男孩直接往后面走去,小男孩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味道,估计那肥猪男看他没有利用价值了,便没有再让他洗澡和吃饭,所以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到了洗浴的地方,一池的清水看起来是那么的喜人。虽然时值夏日,但是小男孩现在体质虚弱自然是不能洗冷水澡的。
“离嫣,出来下,麻烦你咯。”白风华笑眯眯的说道。
“……”假如离嫣现在有形体,就可以看到她满后脑勺的黑线。有没有搞错!居然让她高贵的堂堂五行之火烧……烧洗澡水!
尽管一百个不愿意,离嫣还是一头扎进了水池里,水池瞬间冒出了热气。离嫣哼唧一声,又钻回了白风华的体内。
“来,先洗澡。”白风华笑眯眯的就要给小男孩脱衣。小男孩却按住了白风华的手,瞪着眼睛看着白风华。第一次,白风华从那双原本没有任何情感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羞涩。
“哈哈,别害羞,我是男人,我也是男的。”白风华龇牙一笑。
小男孩摇头,他早就识别白风华的性别,并非因为白子墨的那句姐姐,而是当他被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就察觉出来了。
“哈哈,来,乖乖听话,否则打屁屁!”白风华可不管那么多了,三下五除二就剥光了小男孩的衣服。小男孩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开白风华的魔爪。当白风华看到他身上那些新旧不一的伤痕时,心中又腾起了怒火外,更是心疼。这个孩子……白风华手上的动作温柔多了,小心的开始为小男孩清洗起来。而小男孩也渐渐的停止了挣扎,任由白风华帮他清洗着。
白风华的眼神有些怅惘起来,看着眼前满身伤痕的孩子,似乎看到了遥远的地方。在很久以前,自己也是……
“废物……”忽然一声低低的声音从小男孩的口中传出,拉回了白风华的思绪。
“什么?”白风华一愣。
“都这么叫,没名字。”小男孩的声音很低。
白风华一愣,瞬间明白过来了。废物?那个肥猪男连名字都没有给小男孩么。
那怎么搞?给他起个名字?
“那,你自己起个名字?有没有想要的名字?”白风华给小男孩揉着头发,轻声问道。
小男孩一愣,随即点头,接着又摇头。
“什么意思?”白风华搞不懂他的意思了。
“你,你,取。”小男孩伸出手指指着白风华。
“哈?我取?”白风华挠头,想了想,“那就叫无双!对,你就叫无双。”
小男孩看着白风华的眼睛晶亮晶亮,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你的脸,是你自己毁掉的是不是?”白风华伸出手轻轻抚摸上无双脸上那狰狞的伤疤。
无双的眼中闪过惊诧。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白风华的脸上却倏的浮起了一丝苦涩哀凉的笑容。无双的脸应该是他自己毁掉的,如果他自己没有毁掉,或许他已经是青楼的一位娈童。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在一个肮脏的环境下想要尽可能干净的活下去,就要毁灭一些美好的东西。
这些,她懂,她比谁都懂。为什么,看着眼前的孩子仿佛就看到另外一个自己,曾经的自己……
无双伸出手轻轻的捏住白风华的手,低低道:“不,哭。”
“我才没有哭。”白风华笑了,抽出手摸了摸无双的头。
“这里,哭。”无双指着白风华的胸膛,说话还是那样的不连贯。
白风华一怔,随即又笑了起来:“不会哭了,我也不会让你这里哭了。”白风华指着无双的胸口笑着。
“定,好。”无双点头,虽然词语不连贯,但是语气却是那么的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