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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清醒

多希望睁开眼便看到你明媚的笑脸,这该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事儿了。

林落在梦中也是这样期盼着,可当她悠悠转醒目光迫不及待落在石磊身上时,他仍沉睡。脸色苍白,嘴皮都干裂了。

林落倒了一杯温水,用棉签蘸了水轻轻在他干裂的嘴皮上擦拭,不知是不是她的幻觉,他的嘴皮好像动了一下。

林落揉揉眼睛定眼一看,他昏迷不醒躺着,林落放下水杯用手探探他额头温度刚好,林落释然一笑,终于放松了一点点。

这时医生带着一个护士来探病了,“守了一晚上辛苦了。”医生寒暄着。林落微笑着点头给他们让出一条路,医生俯身扒开石磊眼皮检查,然后又检查了伤口。

林落忐忑的问:“怎么样医生?”

“度过危险期了,估计今晚就能清醒。”,听了医生的保证林落一颗心总算落下了。她对医生感恩戴德啊,“谢谢医生,谢谢……”

“救人是我的使命,不用客气,我给病人打点滴,滴完后你到廊尽头办公室找我。”医生一面交代,一面忙着在石磊手背上找血管扎针。

林落退后两步不碍医生手脚,送走了医生林落坐在椅子上,右手撑着下巴怔怔的盯着石磊,一时感慨万千。

几个月前他离家时还活蹦乱跳,在部队时两人通电话发短信还甜甜蜜蜜,如今见了反倒是一个昏迷不醒一个惆怅伤心。

林落伸出手轻轻抚摸他苍白的脸庞,喃喃自语道:“老公,你变化真大啊!变黑了也壮了,只是不知道眼睛是否改变?你一定要赶快醒来让我看看你眼中是否还写着温柔?是否还那么深情?真想听你说话,是否像从前霸道?是否会无赖?”

思即曾经想到现在,她悲喜交加,脸上挂着笑容但眼中弥漫着泪水。

老爷子在门外看着一切心中酸楚,他默默退出去,独自一人坐在休息室里,直到午后来探病之人渐渐增多,有几个老同志陪着爷爷,看他们相谈甚欢应该是旧相识。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子笑呵呵说:“老石啊!你那孙子是个了不起的人才啊!这次可立了大功,听说领导要破例升他做排长。”

一个小兵几个月内升为排长在部队里实属难得,石磊确实给石家长脸了,但爷爷始终高兴不起来,平淡而客气的说:“有什么可骄傲的,无非是用半条命换来的荣誉。”

老头子语气高亢,骄傲地说:“当然骄傲了,要是我有个了不起的孙子我睡觉都会笑醒。哎……老石,我的孙女今年大学刚毕业性格乖巧懂事,容貌也是一等一漂亮,要不我们做个儿女亲家吧?这样我们关系又近了一步。”

老头子和爷爷是一起出生入死的老战友,感情深厚,但一听好友把注意打到孙子身上爷爷可不干了,佯怒,瞪着老头子,不满地说:“你可别打这主意,我已经有中意的孙媳妇了。”

老头子本就是开玩笑,就算被拒绝也没什么,老头子跟个无事人一样凑近爷爷耳边,八卦道:“谁呀?病房里照顾石磊那姑娘?”

“嗯!”爷爷满脸笑意,可见他有多中意林落啊!

“模样到端正!可比不上我孙女……我孙女性格活泼,乖巧懂事,做了一手好菜,可谓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啊!”老头子对林落评头论足,炫耀的夸赞自己孙女,居然和小辈争风吃醋,当真是小孩子脾气。

爷爷不为所动,他认定了林落,别人再好也是别人家的,爷爷用强硬的口气说:“我家落落就不好吗?厨艺一等一,容貌一等一,脾气一等一,不是别人能比的。”

老头子见好友火了,于是笑嘻嘻的打趣:“瞧瞧,不过是开个玩笑竟然还生气了?”

两个老头子互相打闹说笑,一个生气另一个哄,当真是返老还童了。

病房里挤满了石磊的队友,其中有李强,张明,队长,伪娘等。

林落怪异的看了伪娘和队长一样,也难怪她好奇,伪娘和队长如胶似漆黏在一起,两个大男人这样拉拉扯扯确实诡异。

李强狂笑一把,解释道:“弟妹别觉得奇怪,他们是一对儿啊!整天秀恩爱。”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林落则比较含蓄。

都说军人豪爽仗义,不拘小节,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跟他们说话直爽不必绕弯子,也不累人。

林落很快与他们混熟了,为了不打扰石磊休息他们聊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开,病房里回归安宁。

傍晚时分,一束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病床上。在他苍白的脸上留下淡淡温暖的色彩,他紧闭双眼呼吸平稳、药水顺着管子缓缓输入他体内。兴许是睡得太久伤口有些痛石磊慢慢睁开迷茫的眼睛。

他醒来第一件事便是环顾四周,满怀欣喜寻找却失望的叹气。他微微和上双眸,喃喃低语:“原来是一个梦啊!”

梦中他看到林落温柔的笑脸,感受到她轻柔的抚摸他紧蹙的眉头,轻轻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可醒来时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冰冷的床,充满刺激气味的被子,她不在,什么都是冷的。

咚咚咚……脚步声渐渐靠近,石磊以为是护士给他检查所以没睁眼,直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他才猛地睁开眼。

“奇怪了,怎么还不醒?”林落提着水果进门第一件事便是看看石磊是否醒来,但触及他紧闭是双眸,她失望了。

是她,她真的从千里之外赶来了,石磊满怀欣喜睁开眼,瞅着林落,憋着嘴,委屈的低语:“老婆,我好痛啊!”

“老公你醒了?伤口痛吗?等等哦,我去找医生来。”林落喜出望外,语气中带着欢喜,听石磊喊痛她心一慌急忙跑出去。

但刚迈出第一步便被石磊紧紧拉住,林落回头不解的望着他,石磊撒娇道:“老婆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看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林落不疑有他,只当他是受伤了比较脆弱而已。但当触及他狡黠的目光时心中了然,林落笑了笑,反问:“不是伤口痛吗?莫不是你故意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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