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牛妈虽然嘴上那样说，还是有些犯嘀咕的学着他连连摇头，牛瘸子一下子来了精神。
“我真的没有迷糊，真的，真的没有迷糊。我成天价的给人家剪裁衣服布料，要是就那么着的就迷糊了，那哪成啊。牛妈，你别说，我当时看的可清楚了，那身形，那尺码，要让我给他做衣服，啪啪啪几个剪刀，不用划线就是一个吴吴纶纶，再给他一个镶边，……。”
“行啦，行啦，你个牛瘸子，不要说你瘪，你就肚皮贴着后心了。看着你年龄并不怎么大，说上几句话就扯起的老妈妈的裹脚布，竟然比我的还长一大截子，真是的。”
牛妈嘟噜着猛一转脸，急切的问道，“那后来呢？我问你，后来你看到的那个灶王爷理你没有，……他给你说话了吗？而且说了什么，……他后来又把你怎么样了？……快说，实事求是，实话实说，不许掺假，你快说！”
牛瘸子见牛妈不让他啰嗦，“是，是，是”的答应了以后就长话短说。
他说，后来那个牛妈疑似灶王爷的怪老头，见他真的看到了他以后，就把原来对他不停地挥着的手改作往小树林里使劲的指。
牛瘸子边说边比划着，“那个小老头就是这样的，指来指去，跟捅炉灰似的对着小树林里面使劲的指，而且愚愚魔魔的这样反反复复的弄了好几次……。”
牛瘸子说，终于，见他确确实实的是注意的看着他了以后，灶王爷便停住手，没有讲一句话，人立马就不见影了，那只大老鳖和团团融融粉色的光芒随之也消失殆尽了。
关键时刻，这个牛瘸子不讲正事情的又住了口。
见牛瘸子老是这样牛妈真的急了，说不出话来的瞪着他，逮着个膝盖使劲的拍。
见牛妈突然不说话，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牛瘸子心里不知是个怎么回事儿，但也不敢再卖弄了，赶紧一本正经的扇忽了起来。
“牛妈，牛妈，你别急，真的，真的，我当时就是觉得很是奇怪，牛妈，让你老说说，这黑灯瞎火的，灶房墙上挂着的灶王爷怎么就突然不打招呼的一下子显灵了，还不知从哪儿弄了一个那么大的大老鳖骑着，而且，而且还要我立马的跑到小树林那里是要干啥哩？”
“有话你自己说，不要老是问我！”
“我觉着吧，他是想让我干啥哩，让我干啥哩，我一个劲儿的琢磨来琢磨去弄不明白。他不是香奈儿里的夸父子，也不是我们的祖宗牛妃帝魔王，看着像是灶王爷，……。”
“当时，这个愚愚魔魔的人，他老是一个劲的往里面瞎胡乱指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当时啊，我的稀罕虫呼啦啦的一下子全跑了出来，统统的全爬到脑袋里了……。”
听牛瘸子叙述问题抓不着重点的老是啰啰嗦嗦，牛妈又猛的用手拍了一下膝盖。
“牛瘸子，你看你都愚魔的不成样子了，还说别人愚魔！你给我废话少说几句行不行，啊？赶紧的，赶紧的过去看看，快点，快点哦，你都快要急死我这个老太婆了？”
见牛妈这样，牛瘸子不搭话，探起身来，把手里的茶碗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擦了一把嘴边的口水，“这么邪乎的事情，牛妈，不用你老是这样愚愚叨叨的催，我牛瘸子是人瘸脑子不瘸，我肯定也得弄他一个小葱拌豆腐的才会罢休的，要你老说说，你已经老糊涂了，不是吗？”
“牛瘸子，你！说！什！么！”牛妈不高兴了。
见牛妈话说的一字一顿，牛瘸子知道牛妈真的生气了，有点莫名其妙想解释，“牛妈，我也没说你什么，你，你你，……”话还没有说完，“说！”牛妈又是一个拍案，把他吓得一愣。
“说，我，我，我说什么我，牛妈？”
“别的不要废话，就说你在小树林里看到了什么？”
“哦，哦，对对对，你是想知道那个灶王爷要我去干什么呢，对吧牛妈？”牛瘸子说，“你不要瞎胡乱猜疑问，我是个男的他不会要的，要是你去了还差不多。”
牛瘸子一个抬头，见牛妈使劲的瞪着自己，知道又走偏了，赶紧更正，“当时我心里也就七上八下的犹豫了那么一小下子，没有多想，真的牛妈。我心里，当时虽然有些稍微的哆嗦，但还是决定先弄清楚个所以然以后再说。”说着又伸手去够茶碗，见牛妈瞪着他，赶忙缩了回来。
“哦，水凉了，不喝了，说正事，说正事。”牛瘸子自我解嘲的笑了笑。
“当时我胆子其实是挺大的，牛妈。我见他们走了以后一点都没有害怕，真的，我四下里看了看，没有人，便挺直了腰板，小心翼翼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扶住膝盖就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走了过去。”
“快来到刚才灶王爷曾经站着的那个地方的时候，由于是泥地，又被雨水浸泡的有些湿滑，腿脚不方便的我立马就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见牛妈要说话，他赶紧拦着。
“不过你放心，牛妈，当时我并没有摔倒。要是那样，要是我真摔个腰折腿断的，就不会回来了，就根本，就不能见到你，也不可能给你说……”
说道这里，猛听得牛妈一拍大腿，牛瘸子吓了一跳，知道又跑偏了，赶紧再次纠正。
“我当时没有摔倒，也回来看到你了，没……哦，哦，我赶紧的拉住身旁的一棵小树，站稳以后四面的啥摸了啥摸，然后胆颤心惊的朝着灶王爷刚才所指的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我当时就是这个样的，牛妈。”牛瘸子将右手放在左眼上，搭了一个凉棚让牛妈看。
“呦喝喝了呦喝喝，我瞪眼那么一看，你猜怎么着，牛妈，你猜我看到什么了？小树林子里面除了一棵棵的树和耷拉着的树枝枝，空荡荡的，竟然没有个鬼影也没个人影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真的就没有发现个什么？比方说……”
“发现了，我真的发现了。就和我与你唠嗑一个样，突然，我感觉附近有什么东西猛然动了几下，虽然不怎么显眼，我还是发现了。”
牛瘸子抬起头来模仿着当时的情形，“当时，我，牛妈，我竟然有点意外的发现，里面的一个小树叉子上好像塞放着一个什么东西，不大点的，好像还有胳膊腿什么的。看到我注意的看到它了，那个东西竟然松一阵紧一阵的在不停地乱动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