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若应了声就去找舞青萝和火夕了,刚到销魂殿就听到这俩人又在争论不休。
“两位师伯你们又在吵什么?”
“幽若,你来的正好!”舞青萝连忙给自己拉同盟:“我说这次仙剑大会千骨一定能拿第一,可火夕偏说没在她身上看到仙力,这一个月时间再刻苦也来不及,未必能打赢,幽若你在绝情殿应该最了解情况,你说千骨能不能赢?”
幽若苦着一张小脸:“我上哪了解情况去啊?就见了师父一面还被七杀魔君来袭给搅了,等我回殿就没看见师父人影,刚才师祖告诉我师父在休息,不许吵嚷打扰,这不,我就来找你们了。”
“啊?尊上真是太宠徒弟了,这大白天的千骨睡什么觉?和杀阡陌一样睡美容觉?”舞青萝也有些疑惑了。
火夕笑弯了腰:“亏你想得出来,以千骨那好动的性子肯睡美容觉?不过看来某人的打赌要输喽!
幽若不满地晃着小拳头:“我相信师父一定能赢,师祖怎么可能看着他徒弟输呢?”
“可是尊上从来也不把比赛的名次放在眼里啊,上一次千骨就没拿第一,不是也收她为徒了?”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喂画眉的笙萧默,望了望暴雨初停云蒸霞蔚的天,用扇子在火夕和舞青萝头上各敲了一下,依旧是慵懒的语调:“你们几个很闲吗?与其在这争不如去练剑,仙剑大会要是丢了你师父的脸,一人给我围着长留跑二十圈。怎么长着猪脑子啊?千骨的名次无所谓,可是输了就有可能受伤,你们以为咱们的长留尊上舍得他的宝贝徒弟伤一根寒毛吗?还有,从千骨回来,这老天就会连个预兆都没有地打雷下雨,就不觉得奇怪吗?”说完溜溜达达地去看他喂养的那些珍禽异兽了。从昨天开始那些鸟兽就莫名地兴奋,冲着绝情殿的方向又蹦又跳狂飞乱叫,如果不是门结实又拦着结界,恐怕早就跑出来了,真想不通是什么原因。
被自家师父训诫的火夕和舞青萝带着幽若去练剑了。长留的其他弟子也在各自的师父,或者各班的督导口传身授下做着大会前的最后努力。
花千骨却在临近黄昏时才睁开朦胧地双眼,看看外面的天色渐暗,原来整整睡了一天,连忙起身整理了床铺,师父应该一天都没吃东西吧?虽然吃饭不是必须,但对于他们师徒俩来说已经形成了一种生活情趣。采了桃花进厨房又简单做了几个精致的小菜,小骨又习惯性地扯开清亮的嗓音:“师父~师父~你在哪?”
“我在书房”白子画应了一声心里暖暖的,这样的呼唤他已经盼望了百年,好在岁月静好又回到了从前。抬头见小骨捧着个放满饭菜的大托盘,起身迎了几步帮她摆放好才柔声道:“怎么不多睡会儿?起来就忙这个?身子可好些?”
小骨眯眯眼:“师父~您太紧张了,都说人家没事啦,哪里有那么娇气呢?话说幽若呢?怎么没在殿里见到她?”
“两成的神力耗损了一夜怎么能说没事呢?都怪师父对神界之事了解的太少才看不出你的状况,现在知道了就不能由着你。以后非是必须不可再用。今天我把你该用到的书都整理出来了,一会儿你带回房慢慢看不许熬夜。剑术和仙术你以前已修习了不少,为师帮你一点点重拾起来作小骨的陪练,也免得你又像过去那样弄得全身大伤小伤不断勉强自己。至于幽若,我告诉她不要打扰你休息,她应该下殿去了还没回来。”
小骨边为师父盛饭夹菜,边笑意盈盈地听着他的叮嘱,待说完,才俏皮地回到:“师父大人有令,小骨一定遵命。”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把饭吃完。小骨收拾好碗筷又回到书房给师父沏茶,见幽若还没回来。不由轻笑一声:“幽若有我这个师父也真够可怜了,独自守在绝情殿那么久,简直有点像散养的孩子,等过了仙剑大会,也该教她点什么了。”
白子画品着茶嗯了一声:“为师和你一起教。”
“不要!尤其不能教她剑术、弹琴。”小骨立即反对。
“为什么?”对于小骨这么强烈的反应白子画很诧异。
“师父第一次是怎么教我剑术和弹琴的,您忘了吗?幽若毕竟是女孩子……”小骨红着脸声音越来越小地解释。
想起第一次教小骨剑术,是在花莲村,那时的她没有一点基础,只能手把手的教,姿势几乎是半拥在怀里的。至于弹琴,两人贴的更紧,和抱着她差不多,当时自己心无旁骛,并不觉得什么,现在想来,确实有点暧昧。
“为师不教就是,不过,那样的姿势,我只会对小骨做。”
花千骨瞥了他一眼低头小声嘟囔:“小骨出了蛮荒偷偷去看您,听到师父和幽若说话,声音好温柔,还让她住我的房间,翻出我画您的画,真是伤心死了……当时我想,师父真的不要我了吧?有了幽若这么乖巧的孩子,您也是真心喜欢她的吧?小骨在桃花树下整整难过了一夜。”想起当时的情景,小骨的眼圈又红了。
见小骨难过,他真是有点迷糊了,自己什么时候对幽若温柔了?难道小骨认为自己收幽若是代替她的吗?
“傻丫头,为师真心喜欢的从来都只有你,也没有人可以代替你,无论任何时候都不会不要你。你在蛮荒的那段时间我一直都在病着,你动用洪荒之力,我又经常被反噬,昏昏沉沉的说话都没有力气,小骨听起来像温柔?如果为师的身体状况正常,你在桃花树下一夜,我还会觉察不到吗?因为想为你做点什么,才收了幽若完成你的心愿。因为她是你的徒弟,我才有时会关心她。幽若找到你的画是我吩咐她经常帮你打扫房间,并不是住在那里。为师一直盼望着找到化解你身上洪荒之力的方法,接你回家。在此之前,为免你成为各派的众矢之和抢夺妖力的目标也只能忍耐,你这小脑袋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原来师父一直在为自己谋划从没有放弃,花千骨既震撼又感动,误会师父本就不该还曲解他喜欢别人,想起刚才的那番话,小骨羞愧地无地自容,只好把脸埋在师父胸前装鸵鸟。
见小徒弟害羞的神情,白子画不禁莞尔,托起她的下颌似笑非笑地说:“原来我的小骨也会吃醋吗?看来还是知道男女有别的,那小骨以后对其他男子是不是也该照顾下我的情绪呢?比如东方彧卿、杀阡陌、还有早就修成男身的神兽神鸟?”这句话他早就想说了,昨天小骨还被杀阡陌抱在怀里转圈,当时他真想把杀阡陌直接拍回七杀殿。
花千骨眨着懵懂的大眼睛,原来师父是在吃醋吗?连忙解释道:“师父~杀姐姐为救我散尽了功力,差点永睡不醒。东方为了救我出蛮荒五识具丧最后为我而死。还有我的神鸟神兽朋友,神魔大战时拼了几十条命护我,很多当时都受了重伤,才在我的园中休养。他们是早就有了人身,可是却为了避免有谁说我的闲话,从不轻易以人形示人,对于小骨来说,他们是我的好朋友,是兄弟姐妹绝无私情。小骨的心早就给了你再容不下其他,但是我亏欠这些朋友们的太多了,您能理解吗?小骨答应您以后尽量不和他们有肢体接触就是了。
白子画默默点了下头,小骨心思澄明,可是杀阡陌、东方彧卿、孟玄朗等等这些人,哪个不是爱她入骨,愿意为她倾其所有?看来他的情敌还真多呢,归根结底如果自己做得够好,小骨也不会觉得亏欠了他们那么多。
见师父神色有些黯然,花小骨把小脸凑到他面前,瞪着调皮的大眼睛哄道:“师父大人还在吃醋吗?怎么办呢?连吃醋的表情都这么好看,小骨真是越来越迷恋了。师父,在我的世界里,没有什么可以与您相比,小骨最爱师父了。”
迷恋?最爱师父吗?白子画的心情又好了起来,不禁暗叹,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情绪这么容易起伏了?还都被掌控在这个小女子手里,失败啊失败。故意咳了一声,掩饰脸上的窘态:“小骨啊,时候不早了,拿了书去休息吧。”
“好的!师父晚安!”小骨接过书,又在他俊美的面颊上轻啄了一下才笑嘻嘻地回房了。
白子画决定自罚念清心咒一百遍,定力真是越来越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