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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进山送粮

秋霜尽染兴安岭

草黄叶枯白桦林

到处飘香林间果

秋鸟鸣叫飞树中

送粮才知打草人

野蛮粗鲁心残忍

弱小动物不放过

致我心有千千结

大兴安岭的秋天来得很早,有一天大哥告诉我说:“山里打草的那个组已经没粮了,你星期天休息去送一袋大米!”

星期天的早晨,我简单的维修一下摩托车,看看前后胎的气都很足,转向灯都很正常。我就去粮店买了一袋大米托在摩托车上向山里跑去了。我是一个很热爱生活的人,尤其热爱大自然。记得当年高中毕业时自己的第一个高考志愿就是报考桂林地质学院,但人生不如意十之七八,遗憾的是今生与地质学校无缘,那年的分数线我没进去。

上了前面说过的大岭,到了该下防火公路的地方了,我把摩托车藏到路边的树丛里,扛起那袋大米,坚难的行走在林间草原之上。一路上我也不知休息了几次,那十几里的山路在我的脚下很漫长。小道的两边是白桦林,密密麻麻,看不多远。我踩着那跑山的人行走的小路,蹒跚着前行。我很小心的,因为今天我没穿水靴子,我向来进山是穿双水靴子的,因为我很怕蛇,这林区的蛇都是三角形的头。高中的生物老师告诉过我们,三角形头的蛇是有毒的,被它咬了可不是好事。

时间在漫长的流逝,我已经远远的看到了那组打草人住的帐篷,但就是走也走不到。肩上的那袋大米越来越沉了,脚步也没有开始是那样轻了。“望山跑死马”这句话真有道理,在离那个帐篷还有200米时,我实在是扛不动了,把大米藏在路边的草丛里,考虑这里也不会丢了,就来到了那伙人住的帐篷。

当我走进帐篷时,发现那些人都出去打草了,帐篷里空无一人。只有那些工具如砸刀用的砧子等随便的摆放在地上。米袋子里确实是没有多少粮食了。行李都在那大铺上凌乱的堆着。打草季节人们的生活很艰苦,只有林区人才能坚持得住。

我走出帐篷,观察着这里的一切,由于我们家承包的草场面积很大,这背面的山头下,我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帐篷就榙建在桦树林的边上,帐篷前面是他们出工和收工时踩出的一条光溜溜的小道。这时,我突然发现看附近的一颗桦树上挂着一张动物的皮子。心里想这是一种什么动物?是谁把它残忍地杀害了呢?带着心里的疑问,我沿着那条打草人上下班走的小道,往前面的山里去寻找那个组的组长和组员。远处出现很多草垛子,越往前走,草垛子越多。我看到那些打草的人了。他们离得很远就在和我打招呼,我感觉很亲切。他们知道我是来给他们送粮食了。

那个组的人有认识我的,就问我送来大米没有,我告诉他们扛到里帐篷不远处就扛不动了,藏在哪里了。他们笑着说:“没关系,我们能找到!”我问那个组长:“树上挂了一个什么东西?”那个人说:“昨天捉到一只人脚獾子。”我问他们怎么处理了,他们说吃肉了。我好奇的问:“什么叫做人脚獾子?”他们告诉我说:“这种獾子的足长得像人的脚。”我心里想,这些人看外表很善良,心里却是残忍的,怎么连一个小动物也不放过。我开始讨厌他们了。匆忙的和他们客气一下就往回返了,但是一路上的心情很不好,因为我实在不明白,小动物们惹着谁了?人们怎么不会与动物和谐相处?生态平衡的保护任重而道远。现在那里生存着的人脚獾子不复存在了,那里的一道人类无法复制的风景线被破坏了。

这件事使我想起我的一个初中同学的故事来。那是一位我关系最好的初中同学,叫李凤春。由于他参加工作早,工龄比我长很多。一年的冬天,他们的山段在原林南面很远的深山里,有人发现一个狍子的套套住了一只狼,他们段里的人就都来观看。我的同学胆子大,他回段里取来一个叉子,冲上去就把狼插死了。于是那些人就把那只狼拿到山段里让厨师扒了皮,把狼肉在大锅里煮熟了吃。吃了狼肉又喝了一些散白酒,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他们三个吃得多的身上热得受不了,在寒冷的冬天站在帐篷的外面还是热得不行。那些吃的少的则头晕眼花。每个人都坚持不住了,段长知道是出事了,赶紧用手机和山下联系,林业医院的大夫坐着越野车赶到了山段,给三个重病号一边输液一边坐车往医院送,回到医院输液半个月后,三个人才安全的出院了。后来我知道了,去看望他时,我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告诉我说:“我可能是一下子插到狼的心脏了,狼心血流了出来没人注意到。”常言道:“狼心狗肺兔子杂碎”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句话是真的了。他还告诉我说,他们山段的人把那狼心带回来喂了自己的狗,那狗热的在水泡子里呆了三天三夜。看来破坏生态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是秋季,这里的花草里含了很多的胡罗卜素,一经秋霜,层林尽染,霜叶红于二月花。我看着那黄绿斑杂的荒草,忘记了疲劳,独行在那片荒原里。

一个做生意的人叫李兴芳,和大哥认识。他让大哥准备10万铺草,说是今年的草一定会很贵的。这三个组共打了2万铺草,满山谷的草垛子。大哥给那些人开支共计5万元。

到了验草的那天,我们一行人先是来到那我第一次到过的大河口,那里的两山之间很是开阔,地势平坦,草质也非常好。远远望过去,在一片苍茫之间那一片片的绿色映进我的眼帘。我在想,是什么植物这个季节还这样的充满活力?人们告诉我说,那是一种叫做柳蒿芽的植物。我知道这是北方的名菜,柳蒿芽炖排骨是一道名菜。就是很难採到,原来这里生长这么多的柳蒿芽,我想来年春暖花开的季节一定要到这里多採点。然而遗憾的是,由于工作单位的消失,我被组织上调到了离家乡几百公里的地级市工作,几年了也没机会去那里了,那里成了我梦里的一片河山。

我是第一次验草,才知道验草规矩是主家挑两个小的草垛子,打草的挑出两个大的草垛子。把这些草垛子的草称一下重量,用平均数去乘以草垛子的总数。然后按事先约定好的每铺的单价计算总钱数就可以了。

转眼到了冬季,北方的冬季是少不了雪的。每年的10月的第一天,雪花就会漫天飞舞。不久那些草垛子都被大雪覆盖了,而且是永远的覆盖了。现在每当回想起这些事,酸甜苦辣咸,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那些抛洒在林区的汗水,留在那片林间荒原的足迹,印刻在脑海心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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