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生得俊秀,多少公子眼巴巴的等着你招手,你却在妹妹这里说得可怜。姐姐若是不信,那妹妹明日便给姐姐画像往铺门口一贴,咱们招夫,那些公子家说媒得不得踏平咱家的门槛啊!”虞清清可是一点夸大其词都没有,凭于驭风的落雁之姿,的确是要被抢破头的。
“你这张嘴,真会说话。”于驭风轻笑一声,端着碗酒就见了底。“清清,这人能不能放在你这里几天?”于驭风一本正经的问他,面色凝重。虞清清心里咯噔一声,这人一定是个麻烦,她不想惹麻烦,可是朋友相求,她不能拒绝。
“好,姐姐放心,我定好好照顾。”放一个人而已,无事。
“多谢。”于驭风定睛望着她,看着虞清清都要产生错觉了,于驭风才移开眼眸,又是那种眼神,似在寻找什么,又似在等待什么,于驭风常常会露出这种神情。仰望着天际,目光有有一抹难言的苦涩。
“于姐姐太客气。”虞清清微笑着,两人将现前的两坛酒饮尽。“我要告辞了,你的美人还在等你,我再不走就要招人怨恨了。”哈哈哈的一阵笑,于驭风走了,一回她来般,潇洒如风。
看了一眼地上的袋子,这里还是个人呢,虞清清无奈只好把兰元杰叫起来,这事是她应的,可是怎么对待这个人,虞清清有些为难。说是客吧,没有客人是装在袋子里的,那么就是囚犯,她又没刑求过他人。
兰元杰狠狼的剜了她一眼,提着袋子就进了自家柴房。虞清清的脚有些发飘,迈的步子也像是踩在棉花团上一般,深一脚浅一脚的终是晃到了吴幽的院子。
守门的蓝儿都不知道打了几个瞌睡,终于看到家主来了,忙上前搀扶。虞清清还笑呵呵道:“不用不用,家主我没醉。”
她心里面明白着呢,就是脚有点不大听使唤。吴幽还端坐在喜床上,虞清清痞笑了两声,心里还有十分满足。家里这几个美人,全都一个赛一个的听话,一个赛一个的温柔,都跟水做的一般。
“幽儿。”唤了一声吴幽名字,看到吴幽露在喜服外面的手更紧的绞在了一起,虞清清笑了。她何其幸运,老天给她重生一次的机会。现在家中和乐,美人在怀,人生实是惬意无边。
虞清清用喜称挑了喜帕,手指勾起吴幽那俊俏的小脸,仔细的瞧着,这眼睛怎么红了?
“幽儿,你怎么哭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虞清清伸手去擦吴幽眼角未干的泪痕。吴幽一把抱住她的腰,低泣道:“妻主,幽儿没有不舒服,幽儿是高兴的。”
他的确是高兴的,就是第一次出嫁他都没有如此风光。虞清清这般待他,当他如何不感动着痛哭流涕。“傻瓜啊,高兴就哭啊?多么大的事给你高兴成这样,跟我说说,我也高兴高兴。”虞清清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偏偏就是逗他。
被休的男儿,想要再嫁本就是难上加难,即使嫁出去了,那也是不受妻主待见的。除非妻主特别宠爱,不然就是在妻主家里地位也是极低,也就是一顶小轿悄悄送进院里了事。像虞清清这样待一个下堂夫侍,能受到这样的对待,他真是太幸福了。
“乖了,不哭,大喜的日子,不哭啊。”虞清清哄着吴幽,看着他那哭肿得像水蜜桃一样的眼睛,有些心酸。男儿在这里的地位实在是太低了,只是稍稍待他好一些,便令他如此感动。
“嗯。妻主,幽儿会乖,不哭。”吴幽把喜悦的泪眨了回去,虞清清看他那俏皮的小样就忍不住想笑。
“妻主,夜深了……”吴幽几乎是唇语了,声音小如蚊蝇。虞清清都没用看,摸着他那火辣辣的小脸,就知道一定是羞得绯红了。
“歇息吧。”虞清清脱了喜服,吴幽低垂着头服侍她躺下,等到吴幽爬上喜床的时候只着了一套中衣。
在她的鼓励下,他终于成为了妻主人儿。他从今而后也不再是下堂夫侍,他的人生也不再停在过去的阴霾中。
虞清清醒来一伸手,床边竟然是空的,昨夜那个与自己极尽缠绵的人儿哪里去了?
“妻主,醒了吗?”吴幽清脆的声音响在头上,虞清清对上他黑漆漆的眸子,吡牙一笑。“你怎地起这么早,睡懒觉也没人会笑话你。”
“幽儿不困啊,昨夜睡的很好。”吴幽整张脸都羞红了,一双眸子微波荡漾,闪得虞清清眼也花了,心也痒了。“你这个小妖精,快过来让我亲亲。”伸手就去拉他,吴幽闪得倒快,一把竟然没拉着。
虞清清爬起来要抓,他忙道:“妻主,幽儿一会还要给主夫哥哥和二哥哥奉茶。”虽然虞清清没定什么家规之类的,他是晚入门,这些旧规矩他还是要守的。
“哦。”这家里的规矩她也不大懂,都是兰元杰定下的,当初跟她说过一次,她也没细听,反正家里的事交给兰元杰她也放心。就像是现在赚的银子都交给兰元杰保管一样,她不需要为这些事操心。
吴幽乖乖的为兰元杰和单琴月奉过茶,兰元杰和单琴月都给了红包,吴幽道了谢,做了万福,这才坐在椅上。
一家人当中只有一人撇着嘴。白若水羡慕得眼睛都红了,一个一个都入了妻主的房了,他还连个衣角都没抓住呢。
“小杰,到书房来一下。”虞清清吃完早膳叫了兰元杰便离开了。吴幽因为身子疲累便回了房间歇息。其实他是为了不丢脸,一个下堂夫怎么能和单琴月这样的公子比呢,人家可以睡到晌午,他不行,他要给主夫留个好印象。不能恃宠生娇,他没有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