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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生命里的美好易悄然而逝(4)

其实,这是不必的。人生哪里总是花好月圆?也会有悲欢离合,阴晴圆缺的。留不下,听起来很伤感,可是,却又有什么遗憾呢?留不下的,才让我们追忆,才让我们心疼,才让我们念念不忘。而这些,虽然或多或少都与疼痛相关,但却因此有了另一种幸福——心底的纯净、安宁、洒脱。这样的岁月,反而愈加干净,愈加有风味。

记得有人说过,女人40岁以前是父母给的,40以后,才是自己的。想想确实是这样,逝去的青春是留不住的,宛若烟火的美丽。可是,四十岁以后,是自己留下的。蜘蛛侠创造者斯坦·李说过一句话:不曾经历艰难时光,怎会有真正无懈可击的生活?所以,当青春留不下,经历那么多的你,才会突然发觉,竟然从心底里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如此迷人。这时候的你,才是真正的自己呀。如此,还何必耿耿于怀留不住呢。

就这样吧,留不住就留不住吧,不遗憾。任岁月洗涤,然后,用有鱼尾纹的眼角微笑,是沧桑,却充满质感,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美丽的人生况味!

老了,也别有一番清新的滋味

每天上下班,总能看到这样的场景:某个街角,或者是小区的小广场前,总有人放着音乐翩翩起舞。跳舞的人,有单人的,有双人的,凑在一起,一大片一大片的,满是生机盎然。跳舞的人,有男有女,都上了年纪,舞姿也或多或少有点生硬,却丝毫不影响每个人满脸的笑意,满脸的幸福,生活很美好哩!

他们身后的路上,是来来往往的人,这个时候,总是以叽叽喳喳的学生和急匆匆赶路的上班族居多。他们年轻着,紧张着,没有这些老人的闲逸,却拥有着更多的可能。我是马路上行走着的一个,看看这,看看那,年轻固然美丽,而老去,也依然美好呢!

奶奶年近90了,喜花衣,爱脂粉。夏日里,着了真丝的上衣,美滋滋的。对着镜子,精细地擦洗着有了褶皱的脸。出了屋子,她老人家笑着,精神矍铄,利利落落的,看儿孙满堂,多好。

我们爱奶奶,她身上真的有那种味道,那种宽容、大度、慈爱,到底是掩盖了那抹苍老,而这也是年轻时累积的繁花似锦啊。

忽然想到了冰心,那个温婉的女子,记得九十高龄的她在生日时要涂抹一点口红,宛若一朵玫瑰。虽然是老了,但无论时光如何不管不顾扑棱棱地过,也无法阻挡老人家在文字里留下的灵动。

时光,也许会让春花秋月都沦为一道冰凉,无法等到春日绵绵,再来一场爱恋与纠缠。而那份日久弥坚的真情,却在老去的光阴里日益芬芳。

邻家爷爷,老伴去世多年,他拉扯两个孩子长大、成家立业,可以安享晚年了。闲来无事,住在小城东边的他,总是乘着公交去城西看她——那个和邻家爷爷一起长大的她。他们恋过,刻骨铭心地相爱,可阴差阳错,各自成家。

岁月真的是个万花筒,谁能想到,他们还能相遇,遇到了竟是各自单身。儿女们懂得,都开明:搭伴儿过日子吧!

邻家爷爷笑了:不了,都老了。她也笑,摇头说,能看见就挺好。两个老人的笑里,都透着一抹深绿,是岁月荏苒留下的踏实、安然。而这样的爱情,虽然不是粉面桃花,烈火烹油,却是在沉寂里,愈加地纯净、美好。

多少的惊鸿,多少的春心荡漾,到岁月的尽头,都是醇厚芬芳的日子,多好。

前些日子,偶然看到一代大师裴艳玲的采访。她说,如果可以,就让她从5岁重新开始。其实老了的裴老,不仅神采依旧,艺术也愈加饱满。年轻自是有年轻的资本,老了,也依然是别有滋味的呢!老家里有那“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人,年近40终于娶妻生子,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年轻时的张狂,好多的来不及,在老了的日子里,却可以重新开始获得幸福,怎一个“好”字了得!

年轻的资本是可以延续生命的宽度的。年轻时,有的是精力,有的是希望。奔跑在路上,就像撒出的渔网,散开,再散开。等老了,再慢慢往回收,慢慢地,成一枚蚌,含着珠,打开,便散发光芒,掩盖起老的苍茫,一样是如花美眷的年华。

谁也无法阻止时光的侵蚀,如果你还年轻,那么,就从现在开始,一切还来得及,来得及努力,来得及更高一点,更强一点。

请相信,这一生,总会有一朵花盛开,哪怕是青苔落残红,也会在光阴里散发着芬芳,而老了,自然也会有一番清新的味道了。

在转身的时刻,满眼富丽堂皇

喜欢旅途,坐在车里,眺望窗外,追寻一抹抹的颜色。或绿,或黄,或红……没有任何章法,却一下子点染了眼神。这样的寻找,是匆匆而过的,填补着一路上没有思维的大脑,有一种说不出的享受。

小时候放了学,三五玩伴去挖野菜。只记得那一种叫“曲菜”的好,如盛开的绿色的莲,贴着地,潜伏在各色杂草间。不认真地瞧,是无法看到它的影子的。于是,常常抱怨,这好吃的菜到底哪儿去了?妈妈听了,笑呵呵地说,你不仔细看,它会跑的呢!果然吗?于是,便在沟边田埂上,一路狂奔,喊着,快点啊,快点啊,它会跑的,看谁能追上它。结果,跑在前面的,大多失望了。倒是后面的,不慌不忙,低着头,慢慢看,细细找,竟挑了好多,根根水灵灵的。

长大了,才知道哪里是菜会跑,到底还是个不认真哩!只顾得四下看,这根草好看啊,那根草好玩呢。想起来,才四下看看,菜呢?而菜,早就被认真的伴儿挑走了。

离开家乡,没了父母的唠叨,那是怎样的一种清爽!在陌生的城市里,恣意地笑,恣意地哭,恣意地疯,恣意地寻着自己的感觉。时间久了,却觉得少了什么。哦,是枣树呀!还有枣树下妈妈的笑脸。

五月,回家,寻着记忆的方向。围墙外的枣树,才开出嫩绿嫩绿的小花,使劲嗅嗅,有淡淡的香。可是,它太短暂了,开得晚,落得早。妈妈早就说过,它为的是结果!我有点呆,这花多像青春啊,清新短暂,不容你挥霍,就要开始在光阴里寻找。那抵不住光阴的,却总让人蠢蠢欲动。

年轻的时候,迷恋他。为了他,可以不顾家人的劝阻,可以不顾学业的残缺,硬是舍弃了自己,一路追随着。他是有家室的,不怕,因为她并不打扰人家。一个人时,却在角落里,低低垂泪。如此地,死心塌地,渐渐地人老珠黄。直到,他一句“对不起”,她回家了。可她亦是不悔的,说,他是有担当的。这样的追寻,让人心疼。

一辈子未娶的金岳霖,寻着林徽因,从少年到白头,终也只是知己呀!那么决绝的张爱玲,也曾经对胡兰成说“原来你也在这里”,一句“你也在这里呀”,是怎样一种悄悄疼到心窝里的找寻!还有,邻家的女子,总是着了新衣,站在楼道里,悄悄地说,××呀,你怎么还不回来?声音低低的,怨怨的。这一说,就从少女说到暮年。但到底都是没有了啊,任怎么寻,也是没有了的呀!

这样的坚持,这样的寻找,总是透着凉,而人生,有多少这样的浮生,可以任你痴狂。而又有几人,可以找到坚持的意义。真正的爱情,不是寻来的,而是温暖妥帖的家常。遇到了,便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抬眼俯首,皆是爱情。一粥一饭里,开出花来,默默地,把时光化成锦绣。

人,终其一生,是要寻的。寻与自己相关的那些人,那些事,或者期待的那些美好。但总归不过是贪着那一点点的爱,一点点的好,只要一点点就够了,然后拼命地吸吮。心,颤颤的,悠悠的,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就是为了一个喜欢,一个尽力,一个心安。哪怕一寸寸,耗尽了光阴,干瘪了肌肤,也要寻呀寻,是哪里曾相见的,前世约好的呀,今生定要赴约的。但,不要过力呀!

年少时,总以为时间还很长,总以为一切都还有可能,年华老去,才忽然发现,时光真是个淘气的孩子,怎么会那么快呢?触目惊心的,还没有答案呢,就无用了。寻了一生,老了,竟才开始慢慢沉寂下来。

这一生不停地找啊找,不许自己丢掉这,丢掉那,心力交瘁,仍然在寻,要寻一个满意的答案,可这终归是谎言啊,哪里有那样的完满!《苏州河》里玫瑰问马达: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找我吗?马达说,会啊。会一直找吗?会。会找到死吗?会。撒谎……说得多好啊,寻个完满,其实是撒谎呢。不要这样了,不要尽力了一生,却换来一声撒谎,那样的寻,凉啊!

就这样吧,在青春的时光里,寻得甜美清淡;在向晚的黄昏里,寻得从容淡定。每一个转身的时刻,都如美丽的霓裳,满眼的富丽堂皇。一如,路上遇到哪种色彩,都是饱了眼福,又如,那“曲菜”,慢慢地找,总有惊喜到来……

保持一颗鲜活的心,把生活过得精致一些

真的,从来没感觉到,我生活着的空间,会是如此美妙。

终于走出病房了,半个多月啊,昏天暗地。

此刻,真切地在阳光下感受风的味道,没有丁点的私心杂念,只在阳光下闭了眼。汽车的轰鸣不再嘈杂了,多好啊,像前进中的曲子,铿锵有力;你说我笑的声音也不再扰耳,如同欢畅的流水,滋润心田;若有若无的空气流动,冷啊暖啊的,都不在乎了,只是悄悄充满了耳鼓,打动着心弦……生活真好!

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病,住进了医院,过起了与“健康”隔离的生活。每天面对的是进进出出的白大褂和来来往往慰问的人,心,说不出的荒凉。但幸好我的床位挨窗,我可以有更多的机会,看看或阴或晴的天,或动或静的树枝,或是对楼窗口偶尔闪过的人影……

时间在输液瓶流动的液体里,滴滴答答缓慢前行。身体的痛楚与心的沉落,如同两条蟒蛇撕咬着我,我在生的渴望与绝望中挣扎着,而脸却是异常平静。所有的总要自己走过,何必把那些不快给爱着自己的人呢?

冬末春初的季节,枯干的树枝有了一丝柔软,偶尔有风袭来,便和着远处飘来的鞭炮声,轻轻摇摆着。透过窗户,看它在夕阳中僵硬地舞蹈,好似在费尽力气地宣告:我也要早早地迎接春天呢。真的不是很美,却让人毫无悬念地知道,冬天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即使舞姿那么拙劣,它依旧旁若无人地舞着,让我想起了欧·亨利的《最后一片叶子》,生命是可以创造奇迹的!也许,窗外这棵很老的大树,正在书写着生命的奇迹!我在想象它对我说:孩子,你这点病痛算什么,就当是对生与死的一场体验吧,你会更好地热爱你的生活的,不是吗?倏尔,我似乎又看到了那干枯的树枝,透出慈祥的微笑……

入院前,我还在感慨生活的残酷,抱怨着,怎么生活就没有个活色生香?为什么总是让我们的脚步一个劲地向前,向前,再向前……此刻,静静地,想起从前的所有,竟都是从没注意过的美丽:

当我们埋怨工作辛苦时,其实是我们在享受它的乐趣呢,享受工作完成后那收获的喜悦;

当我们和爱人一起品尝粗茶淡饭时,其实是我们在爱的真实里,享受家庭的幸福;

当我们与朋友偶尔才通个电话时,其实是我们在彼此惦念里,享受友情的美丽。

生命是以不同形式存在的,但首先就是要好好活着,活着才有机会啊。终于懂得这朴素的真理。匆匆忙忙过日子,永远没有喘息的时候,这样的生活是太粗糙了,真正的生活应该是精致一些的,是充满快乐和美丽的!在接受生命的挑战中,享受生命的乐趣吧,这样的生活是每个人都可以拥有的。只要你保持一颗鲜活的心,给自己一点点时间,足矣!

生活不会因褶皱而失去体面

小时候,喜欢折纸,尤其喜欢用一张正反面都写满了字的纸,反反复复地折,展开,做小扇子。后来有聪明的女生用几张折好的纸粘在一起,确实是上等的纸扇。在那个物质匮乏的时代,在简陋的教室里,在炎热的夏季,能拥有一个这样的折扇,确实让我们这些小女生兴奋不已。

后来,发现这些反反复复的褶皱,是在咿咿呀呀的梆子戏舞台上,是那漂亮“仙女”的裙。听不懂戏词,只看美丽的褶皱的裙,便久久不忍离去。

不经意间,忽然发现商场里的时装多了褶皱。

细细密密的百褶裙,婀娜多姿,阳光照耀下,似微风吹拂了波面,你只能步步轻盈,方有褶裙的优雅万千;呼啦啦的太阳裙,热情洋溢,奔跑跳跃,是草原上飞舞的精灵。飘逸的霓裳,是褶皱幻化的灵性;

颈间那排沉稳的褶皱,是冬日臃肿大衣的莲花,衬了玉颈,靓了肌肤,沉闷的冬季因褶皱开始灵动起来,还有袖口那道,竟让咱这手指也可以变得纤纤,多了几分妩媚;

最惹人心动的是那件蓝色的衬衣,胸前一排如花般的褶皱,如池边泛起的涟漪,如女孩美丽的心事,掩映着,却又多了几分纯真,让原本单调的它有了稳重,多了文雅……

依稀记得那次,一个人背着包,匆匆买了车票,直奔那个向往已久的城市。其实,手头好多的事还没有完呢,但那一刻,就想做一个精神的贵族,是自己和自己的恋爱哩!

漫无目的地游荡在每一个角落,偶尔会看一个飞翘的廊檐,还会遇到一朵静默的花,还会碰到一位独坐的老人……凑上前,看一眼,闻一闻,和老人聊一聊,聊得岁月清远静好。

曾经那份累累的心情,倏忽静寥,开始感慨。其实,处处是醉人的光阴啊,不过,眼前的琐碎,迷蒙了双眼。一个人在路上,心情也会不由自主地潮湿而多情起来,如四月的和风细雨,一树一树繁花盛开。这是一种难得的境界呢,是雨过天晴中,烧制的那款青花瓷,完美得一如上天所赐。

就这样,给自己的生活狠狠褶皱了一下,却是给自己无尽的力量哦!

万千褶皱啊,不如这生活的跳跃,它是朵暗暗怒放的小花,欲说还休,在你心底跃跃欲试,怕什么呢?就这样来一次吧,那颗心,会那样甜蜜,那样芬芳,那样地浸透你的生活。

这样的褶皱,会是你幸福的瓶子,只要你打开,就会永远悄悄地美丽一生。

忽然褶皱,忽然平添了美丽,忽然快乐了心情,如果你觉得生活没有滋味,不妨多个褶皱,哪怕是一次没有计划突来的远行,哪怕忙里偷闲逛趟商场,找个理由放纵高歌,抑或没有道理地到郊外对天胡思乱想……也是好的呢!多个褶皱吧,生活不会因褶皱而失去体面,相反它会提升生活的动力、品味,就像那多了褶皱的时装哦!

每一份托付,都是不容辜负的责任

周末,看一档电视征婚节目,既有趣又有爱,这种感觉很是美妙。一位帅气的小伙子出场了。在第一轮的提问里,有女嘉宾问:“你的条件这么好,长得又这么帅气,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找到心仪的女朋友呢?”小伙子顿了顿,说自己曾经有过一段美丽的爱情。

那是在上大学的时候,他认识了他的第一位女朋友,两个人相处得很好,打算毕业后结婚。可是,就在毕业那一年,女友得了一种极罕见的病。为了治好她的病,双方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女孩手术后不久,疾病再次复发,生命垂危。去世的时候,女孩拉着他的手说:“我的爸爸妈妈就我一个女儿,如果我去了,就把他们托付给你,请你来照顾我的爸爸妈妈,好吗?”小伙子郑重地点了点头。

在女孩去世的这几年里,虽然小伙子生活得很辛苦,但依然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女孩的父母,践行着自己所接受的托付。可是,这却影响了他新一次的恋爱。他说,他希望他未来的女朋友,能和他一起来承担照顾女孩父母的责任。

他的故事,感动了在场的所有人,而这个小伙子的征婚结果也是令人幸福的,他博得一位女嘉宾的芳心,成功牵手。

看着电视屏幕上牵手而去的小伙子和女孩,我的眼睛湿润了。想起了我的好友莺,一个娇小羞赧,美丽典雅,温柔孝敬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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