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两不相欠
“我管你去死！”
“滚！”
又是一阵砸东西的声音，然后是摔门而出的乔子睿，揩着嘴角边的血丝怒气冲冲地向她们走来，当然，电梯也是往这边走的。
“噢！天哪！乔总居然受伤了！”Lena瞪大了眼睛，努力压着声音说道。
看见被打的人这么生气，暖开有点无厘头地担心起打人的人。
他怎么了？
记忆中，他不是一个爱发怒的人。
子睿当她不存在似的走了过去，只是在经过时，冷冷地丢下一句：“先别理他。”
听着里面渐渐安静下来，暖开也只好照做，免得再打扰他。
事实上，她也还没做好这么快与他第二次见面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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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玻璃围着的办公室十分简洁，一张白色的办公桌、一张不大的沙发、一个白色的档案柜、一台饮水机。
暖开坐在桌前的办公椅上，十分无奈地笑着对何佳说：“我们可以再续前缘了。”
“嗯。”何佳笑着附和，但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暖开坐直身子，“阿佳，为了我们接下来能合作愉快，我给你一个机会，问吧！”
何佳脱口而出：“上午的时候，叶总为什么……”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意识过来问这个问题，被炒的机率有多大。于是忙去看暖开的反应。
暖开只是思忖片刻，开口答道：“叶总……认错人了。”
“啊！”
暖开继续不要脸地编：“其实我和叶总是好久不见的同学，不过今早他就是认错人了！”
何佳细细回忆今早的事情。好久不见的同学？确定不是好久不见的恋人？不过……
“不过也是。”她自信地肯定了心中的答案。
“啊？”暖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就这么信了！这小姑娘也太好糊弄了吧！
“那，那要是以后有人问起，你要帮我作证啊。”
“好！”何佳一口答应下来，又满怀歉意地笑着说，“嘿嘿，苏总监，我还以为你们是恋人呢。”
“……”暖开突然有一种欺骗良家小女孩的罪恶感。
“不过想想怎么可能呢？叶总那么爱他的家庭！”
身体猛地一僵，全身血液仿佛在这一瞬被冻住。
她很记得曾经有个像公主一样漂亮高贵的女孩挽着他的手对她说她是他的未婚妻。四年了，他是应该有这么一个幸福的家庭。只是没想到她比自己想象中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家、家庭？”语气间是骗不了自己的低落。
“嗯，是啊！”何佳愈发兴致勃勃，“叶总的女朋友超漂亮！而且他们有个孩子，听说叫Andy。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还没结婚，也许可能是隐婚哦！不过为什么不公开呢？该不会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豪门爱情故事吧？”
暖开有些无奈地看着她，“……”
何佳自问自答了好一会，然后得出结论：“有钱人的世界我是不懂了。”
“不懂就不懂吧，两个不同的世界，还是分清楚的好。”暖开淡然道。
既然他能放手地这么彻底，她也不必纠缠。
可是，真的能分清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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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几乎没有工作，但暖开从没觉得这么累过。呼——好久没有过过这么“精彩”的一天了！
“精彩”的后果是暖开一回家就栽在了床上。
睡到九点多钟，暖开才起身给自己煮了碗面，然后坐在电脑面前边吃边等。
不一会，电脑屏幕弹出了一个以酒店房间为背景的视频对话框。
“Hello，暖开……”，电脑那边的叶小橙正要对她打招呼，可脸上的面膜却不允许，最后从嘴里出来别扭的声音：“你怎么在吃面？没吃晚饭吗？小心又胃疼！”
暖开虔诚的恳求道：“你别用那种声调跟我说话好吗？我只是吃一两次，你别咒我。”
“疼死你活该！”叶小橙赏她一个白眼。
暖开又吃了一口面条。
“哎！对了，新公司怎么样啊，嘿嘿，回去要好好谢我。”叶小橙那要多得意有多得意的表情，连面膜也拦不住，“我可是千挑万选，才挑的这家。”
提起这事，暖开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你为什么帮我签叶朝海的公司？”
“叶！！！”小橙倏地坐起来，顺手扯掉脸上的面膜，表情难以置信到不可言喻的程度，“你，你居然进了S。T？”
“叶小橙！别跟我说你连我进哪个公司都不知道！”
“……”她真的是千挑万选，才选了自己的助理艾米去帮她做这件事的！
“亏我能信你一次！”暖开控制着自己不把手上的面汤往电脑上的叶小橙泼过去。
“我错了，错了，错了……”小橙一边忏悔，一边懊恼着她不应该在艾米让她看一下网上应试结果时，直接让艾米签工资最高那一家公司。“那，你们见过没？”
“嗯。”
“嗯是什么？到底怎么样？”
暖开大大约约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橙子……”暖开的声音变得幽然，“他是不是恨我？”
“……暖开，那不能怪你，你们两个都没有错。只是，最不好的结果，都是你们承担了。”小橙只觉得鼻子酸酸的。她清楚暖开所承受的悲伤，也目睹了叶朝海这四年来的变化。所以她和乔子睿一样，都是这场悲剧的见证者，但她更了解苏暖开，更为她心疼。
见天生泪腺闭塞的橙子都有些哽咽，暖开连忙摆出自己的态度：“也没那么夸张啦，谁没有失败的初恋呢？况且，他都……总之你放心好了，我和他，谁也不欠谁的！”
“啧，苏暖开，你装无所谓的样子真难看。”
“我哪有装无所谓。”暖开反驳道。
“那工作你还辞不辞？”
“呃……”，暖开犹豫了。月薪七万呐！要是没这层关系，这绝对无疑是份好工作。“先做完今年好了，反正我还辞不了职。”
“那我再帮你找找新工作？”
“叶小橙，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
………………
这一刻，从此两不相欠，今后两不相交。
若不是那番谈话，暖开真的以为自己可以这么问心无愧地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