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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沧海月明星有泪 (2)

孙俞楼眼睛里闪过一丝痛楚,他原本应该是最了解怜星的人,此刻却有其他男子占去了他的权利:“那你起码应该告诉我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江枫的语气变得温柔与怜惜:“应该不好吧。”

心口一痛,孙俞楼的拳头紧紧握起:“她的手脚是怎么回事?”

江枫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孙俞楼一把揪住江枫的领子:“该死的,她的手脚伤成那样子你都不管不问么?”

江枫松开孙俞楼的领子:“我跟她如何,不需要你来指点。”

“那你让我见她。”

江枫沉思了一下,然后点头:“我尽力。”

一阵沉默后,孙俞楼艰难开口道:“你喜欢她么?”

江枫的眼睛里闪过挣扎与困惑。

“你喜欢她么?”孙俞楼追问,这个问题对他很重要。

江枫深深吸了口气:“我不清楚。”

孙俞楼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然后转化为愤怒:“那就去想清楚。”他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最终仍然大声道,“最好你不喜欢她,那样子我就可以带走她,好好照顾她。”他说得很响,他想房内的那个人儿也是听得到的。

春眠不觉晓。

穿好衣服后,怜星起身往屋外走去,窗台下那片芍药已经孕育出花蕾,她想细看一看。

“等等。”江枫伸手拉住她,抱着她来到梳妆台前。

将怜星按坐在梳妆台前,江枫将脸颊贴着怜星的发鬓,对着镜子里的她道:“我真笨,到昨天才知道你忽然改发髻为散发的原因。” 虽然,你散发也很美。

怜星的眸子对上镜子里男子深邃的眼睛:“你要帮我梳头么?”

江枫笑了笑,眼里有一丝赧意:“我没有为女孩子梳过头,也许我应该先找个人教教我,可我不想为了学梳头而拿其他女子练习,所以,如果待会儿我梳的不好,你莫笑。”

怜星摇了摇头:“不会,你梳的很好。”

江枫怔了怔,笑道:“都还没梳,你怎么知道?”

怜星沉默了一下,幽幽地道:“梳一个双环望仙髻吧。”

江枫直觉道:“这个发髻适合小姑娘。”

怜星不悦道:“你说我老了?”

江枫讪讪道:“我这就梳。”

双环望仙髻是一种高状作双环形的发髻。其形将头发分成两股,用丝绦束缚成环形,高耸于头顶或头之两侧,有瞻然望仙之状,谓“双环望仙髻”,是唐代著名发型,该发髻非常高,超过二尺,梳理该复杂的发髻特别费时,大约需三个时辰,而简约版的双环望仙髻也需要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同时,还要求梳发髻的人手艺纯熟。

当江枫看着自己梳好的发髻时,思绪似乎停止了又似乎满脑子都是摸不着抓不住的离奇念头。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竟然在对这个发髻毫无所知的情况下,凭着本能梳好了,而且梳的非常好,仿佛他曾经梳过千次万次的双环望仙髻一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江枫看的不自在,怜星先是看看镜子,不太确定自己二十四岁的高龄是不是真的不适合这个发髻了。随后,她转过头挑起下巴倔强地冲着江枫道:“有人说过,这个发髻适合我。”

江枫心口泛起一丝酸意:“是俞楼么?”

怜星皱了皱眉:“跟他没关系。”声音中有些可疑的小委屈。

江枫绕道怜星面前,蹲下来,将手放在怜星膝盖上,对上怜星的眼睛:“怜星,我不追问你们之前的关系。可是,你至少应该见俞楼一次,把该说的都说了,是不是?”

怜星淡漠道:“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江枫柔声道:“为了我,为了我去见他一次。你跟俞楼把该说的都说了,我才会心安。”

怜星眼睛里闪着迷惑:“你希望我去见他?你会心安?”他最近似乎真的睡得不好呢。

江枫点了点头:“是。”

孙俞楼是一个怎样的人?

凤栖孙家族长的三子,孙华初唯一的弟子。

凤氏三族的长辈们说他是凤氏三族青年子弟里面最具才能的人,同时也是凤氏三族青年子弟里面武功最高的人。

青年子弟们敬畏他的担当与志向,热血澎湃地追随着他,实现他的理想和他们的理想。

江湖上的白道赞扬他嫉恶如仇,并且具有伸张正义的实力。

江湖上的黑道竟然不恼恨他,反而觉得他的行事作风对他们的胃口。

而少女们呢?

她们会为他的冷峻外形所倾倒,也会为他的冷酷无情而心碎。

……

上述的描述可以说很多很多,很久很久。其实,可以用一句话概况——他简直是十七年前的孙华初,只是成就还没有到达孙华初昔日的高度。

孙华初。

那个在十七年前独步武林,仗剑江湖的少年侠客;那个众所仰望,一呼百应的武林至尊;那个与无令王结义兄弟,在十万大军中轻取对方统帅首级的盖世英雄;那个在十七年前倏然隐退,再也不曾离开凤栖孙家一步的冷峻男子。

冷峻。

孙俞楼是冷峻而成熟的,这一点,他的追随者们谁也不曾怀疑。他的冷峻,可以让遍历花丛的花魁失去万种风情怯懦不敢靠近,也可以让刁蛮任性的世家千金在他面前乖巧得如一只小猫。

可是,他们定然是不曾看过孙俞楼现在的这一面的。

紧张、无措、小心翼翼中带着十万分的耐心和不止一点点的讨好——都是往常那些站在他面前的丽人们惯有的表情。

“阿全,这些年我跟三叔一直在找你跟阿满。”

“你们为什么会以为我们没死?”她跟姐姐确实都知道,他们在找她们。只可惜,在那一个黄昏,她跟姐姐早已选择了另一条路。

“三叔坚信池姨不会让你们有事。”孙俞楼回答道。他永远都忘不了三叔说“你池姨怕是活不成了”时的悲凉以及三叔说“你池姨肯定不会让那一双孩子有事”时的倾慕。那个叫沐池的女子,外表看似柔弱,骨子里却强韧而倔强。一如眼前的女子。

“我跟姐姐都好,你们以后莫要再找我们了。”怜星淡淡道。

“阿全,除了阿满,这个世界上与你最亲近的人就是我了。”孙俞楼看着怜星道,“十七年前,你、阿满、池姨还有陈伯父,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夕之间……”

“够了。”怜星喝止道,“我不想再提。”

孙俞楼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歉疚:“对不起,阿全。我不是故意惹你伤心的。我只是想了解更多一些,好为你报仇。”这些年他积极丰满自己的羽翼,一方面是为了更好地传承三叔的侠义之道,一方面也是为了能为他心爱的女子报仇。

“不需要。”怜星冷冷道。

孙俞楼的目光中出现了些凄楚与心疼:“阿全,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子。我依然还是你的小楼哥哥,你为何对我如此冷淡?”

怜星看着他,冷冷没有说话。该说什么呢?她顺应的不过是她的心而已。

相顾无言。

孙俞楼深吸了几口气,语气竟微微有些颤抖:“阿全,如果我说,如果我说,我想娶你,你,你会答应么?”

怜星摇了摇头。

孙俞楼闭上了眼睛,掩盖眸底的绝望,然后又睁开强颜欢笑道:“阿全,那还有什么是我可以为你做的?”

怜星依旧摇了摇头。

就在孙俞楼失望之极时,怜星忽然皱了皱眉,然后点了点头。

孙俞楼喜出望外:“阿全,你说。”

怜星皱眉道:“以后就当作不认识我,不要再过问关于我与姐姐的任何事情了。”

孙俞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阿全,我比你大九岁。你七岁那年,我十六岁。早在十二岁那年,我就已经一个人仗剑江湖了,十三岁那年,凤氏三族最强的凤涅一系已经归我掌管,而我说的话就算少林方丈也会认真琢磨。我们相识的时候,你还小,不懂情不知爱,所以,我可以接受你长大后爱上其他男子的事实。可我不一样,当年池姨问我愿不愿意娶你时,我是真心的,认真的,以一个男人的心情交出了自己的一辈子,不是小孩子年少无知的玩笑话。”

长吸了口气,孙俞楼接着道:“当我知道你出事后,我忽然发现我往后的人生没有了任何的意义。那一年,三叔再也不肯跨出孙家一步,你可知道,想躲起来,再也不面对没有最爱的人的世界的人,不止他一个?”

“阿全,这些年,寻找你,猜测你长大后的模样是我活下去的动力。我可以答应你,不再对外提关于你的半个字。可是,我不能不管你。在没有你的世界里,我游魂般活了十七年,那样的日子我不想再过了。我可以不打扰你的世界,但是,我必须确保我所在的这个世界里,有你的存在。”

死皮赖脸似乎是孙家整个家族的必杀技,这不,孙家嫡系的三小姐、三公子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赖在江家定居了。

不过,这对怜星倒是没什么影响——自从孙氏兄妹各闯入初寒院后,江枫就加派了人手,不仅派人守护初寒院,连通往初寒院的路径都派人监守,一旦这对良兄宝妹有前往初寒院的趋势,就会有人通知江枫,江枫便会立即赶至。

所以,受苦受难的那个人自然就成了江大公子:

“不好了,不好了,大少爷,大事不妙了!阿全姑娘要被孙家三少爷拐跑了。”

当江枫匆匆奔至初寒院时,果然看见怜星包袱款款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你要去哪里?”

怜星眼睛微眯:“你应该知道,我每过三个月左右会出门一趟,具体干什么,你想我详细说给你听?”

江枫眉头一皱:“跟俞楼一起?”

怜星轻轻笑了,空气中似乎有酸酸的味道,她挑了挑眉:“莫非你愿意跟我一起?”

江枫踟蹰了一下。

怜星轻轻耸了耸肩,撑起拐杖站起身。

看见拐杖,江枫眉头皱得更深了,走上前一把抱住怜星,不是很情愿地问道:“现在就动身?”

怜星被江枫的举动给愣到了天边去,过了好一阵子,方讷讷点头道:“正是。”

江枫点了点头,朗声道:“江画,给我简单收拾些换洗衣服。”说罢,抱着怜星大踏步往门口走去。

将怜星抱上马车,车夫冲着江枫微微一笑,正是碧睛。

江枫环顾四周,问道:“俞楼呢?”

怜星脸上一本正经道:“我没让他跟。”眼睛里却恢复了些往昔狡黠的灵动,一时竟将江枫看痴了,连自己上了当都觉得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江枫半躺在软软的车厢中,怀中窝着软软的怜星。颠簸的马车在一处荒山停了下来,碧睛拉开车帘:“主子,山上似乎正在进行什么仪式,这荒山野岭的竟然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

“去打听打听。”怜星将眼睛眯开一条缝,懒懒道,伸手环紧江枫的腰,她最讨厌这个季节了,尤其是这个日子。

碧睛领命后,下了马车,不一会儿,就回来回复道:“主子,他们在祭拜无令王。”

当今天下为陈姓天下,相传陈高祖并非原立太子,原太子陈庭月生性不羁,单恋南燕国护国将军之女萧重柔,并在大婚当日逃婚,留书曰:

天地储精,得五行之秀者为人,以人中豪杰为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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