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翠芳?那不是最有名的绣楼么?
“走走走!那还等什么,蘑菇了这么久,咱们现在就去针翠芳!”
无忧“腾。”的一下从躺椅上跳下来拉起白定睿就走,动作幅度极大,激的秋千剧烈的摇晃起来。
白小三半眯着眼睛看见无忧兴冲冲的拉着一个男人,主子这是要和别的男人私奔么?顿时惊醒过来,作为一个终于可以的见天日的萌宠,它誓要在任何时候都守在主子身边!哪怕是主子要私奔!
想到这白小三小腿一蹬,嗖的一声跳到无忧肩头,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爬到无忧怀里,安然稳坐。
小桃儿气结的看着自家主子毫无风度可言的行为,哀叹着跟了上去。
白定睿看着无忧拉住自己衣袖的纤白的小手,半晌后,唇角偷偷爬上一抹笑容。
针翠楼相传是京城最好的绣楼和布坊,所卖东西皆是高档布匹,都是极为紧俏的品种,极为难得。而更难得的是针翠芳的绣娘,手工精湛,若是针翠芳自认第二,世间无人敢认第一,就连宫中很多主子都来这里做衣裳,可见有多紧俏。
无忧一向对于这种衣饰类的东西不是很上心,都是钟名优送什么来就穿什么就好,这会才是三年来第一次上这誉满京城的针翠楼。
“少爷,到了。”马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因着白定睿备了马车,所以无忧和桃儿就没有单独再乘坐相府的马车,而是直接坐着白定睿的车就来了。
“嗯。”知道了。
白定睿当先下了车,然后极为绅士的伸手将无忧扶下车来。
一座独立的小楼顿时映入眼帘,整个小楼用竹子建成,门前种着几颗翠竹,一派盎然绿色,不在闹市的最中间,倒在街角一处相对偏僻的地方,在一片闹市中显得极为幽静雅致。
门口一块原木牌匾,上书飘逸的三个字:针翠楼。
单看这楼的外围布置,就知道这针翠楼掌柜的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无忧不由的对那嫁衣多了几分期待。
“走吧。”白定睿对无忧笑笑,当先走入绣楼中。
真正进了这绣楼,无忧才惊叹了。
绣楼中极为宽敞明亮,并不像她想象的当中一柜台摆满了各色布匹什么的,这里的布置有点类似于现代的陈列馆,当中一个元塔型转盘,转盘被分割成无数小的隔断,每一隔断上摆放着各色布匹,布匹被摆放成各种造型,有个堆成三角形,有的盘成圆形,有的立成桶形,各色何样,简直像是一个布艺的展示台!
而四面墙上的装饰就更让无忧惊叹了,四面墙中间被隔出一道长廊,长廊中又被做成无数的花式,每一个花式中,都有一块绣工精美的绣样,好似开在花式背景上的繁花。
西北角有一架竹子编制而成的台阶,顺阶而上直通二楼一间关着门的竹室中。
这哪里像是一个布坊,这里倒像是一个布艺和绣工的展览!
大厅的一角摆着几张精致的小茶几,上面泛着香茗,显然是给前来挑选布料和绣样的人准备的。
这种类似现代会所的模式,无忧大为喜欢,不由的走到转盘前细细欣赏起来,欣赏完又开始沿着长廊欣赏起墙上镶嵌的绣样来。
“呦,是白世子来了,奴家有失远迎,还望世子赎罪。”一道软糯的声音响起,一个纤细合宜的身影款款从小几后的珠帘中摆出,对着白定睿福了福身子,盈盈笑了起来。
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杨柳腰,柳叶眉,白嫩的脸颊只有巴掌大小,眉如远黛不画自黑,一双灵动的水眸好似黑水晶一般镶嵌在脸上,烟波流转间带出一股淡淡的笑意,鼻子小巧挺翘,樱红水亮的菱唇唇角微翘,整个人干净的好似一颗雨后新荷。
“新荷姑娘,在下来想看看绣品做的怎么样了?”白定睿微微一笑,露出他招牌式动作,一股儒雅温润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
新荷?倒是人如其名。
“已经按照世子的吩咐做了,世子要的急,绣娘们这两日都是日夜赶工,生怕误了时辰。”新荷微微一笑。
白定睿脸上闪过一抹可疑的尴尬,微笑道,“那能否有劳新荷姑娘取来看看。”
新荷笑道,“本来就是世子的东西,世子要看,奴家哪有不从的道理,只是这后续还有些工艺没有完成,世子若是要看,奴家这就去拿。”说着对白定睿微微福了福身子,然后转向无忧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有劳新荷姑娘了。”白定睿微微颔首,对着新荷客气道。
无忧对着新荷也微微福了福,算是回礼。
新荷一笑,也不多什么,转身从楼旁的台阶直接上了二楼,想来二楼就是绣娘的工房。
无忧摸摸鼻子嘿嘿的笑了一声,忽然感觉自己和白定睿就像是来订制嫁衣的小夫妻一般。
白定睿似乎也有这样的感觉一般,竟然恰好看过来,两人的视线一对视,白定睿一愣,脸皮莫名的有些发热,无忧的眼眸璀璨好似星辰,又干净剔透的好似最纯净的水晶,一时间竟然让他不敢逼视。
不由转开头去,假意看向一旁展览似的布匹,心跳如擂鼓,这么多年即使是再大的买卖在眼前,他都没有过心跳的感觉了,现在却心跳如擂鼓,这个认知,让白定睿脸霍的一红,目光幽暗深沉,心竟似被针扎了一下,猛的一缩。
无忧也有些莫名的尴尬,嘿嘿的笑了两声,转身去一旁的长廊上看那些绣样。
不大时辰,新荷款款从二楼走了下来,手中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托盘。
“白世子要求的花样比较繁复,可是把咱们的绣娘绣惨了呢,一个个眼睛都是肿的,看起来好不可怜。”新荷边走边娇笑道,巴掌大小娇俏的脸上带着一抹轻叹的惋惜,看起来真是楚楚可怜。
“可是咱们针翠芳接了这活,就不能出这岔子,就算是熬瞎了眼睛,也不能耽误了世子的时辰。”新荷巧笑嫣然。
白定睿微微一笑,“看新荷姑娘说的,倒是白某成了不懂的怜香惜玉之人了!”白定睿英挺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淡笑着看着新荷,“既然各位姑娘对白某的活计这么上心,白某又怎好拂了众位姑娘的好意,这一千两银票,有劳新荷姑娘给各位姑娘置办的瓜果蜜饯什么的,算是白某答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