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冷哼一声,挑挑眉,“从你和你娘设计下这计策开始,到你如何找到那三个孩子,又如何布下计策,先下媚兰花毒,再给我喂下马蹄薯引发媚药药性,要我详详细细的告诉你么?”
“不可能……不可能……”钟雨馨如遭雷击,呆愣的重复着这几个字。
“计划不可谓不精,布局也不可谓不巧,只可惜,这么好的计划落空,让你失望了。”无忧冷冷的看着面前滞楞的人。
“不可能……这不可能!是谁告诉你的?是谁告诉你的?!”钟雨馨一把抓住无忧的裙摆,激动的大喊道。
无忧淡淡一笑,讽刺的道:“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你真的很幼稚?!”
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她不是钟名优的长女么?难道她还有别的什么身份?!
无忧轻轻一扯裙摆,一股罡风将钟雨馨顿时震开,钟雨馨一愣,她会武功?
“你知道人生最大的乐趣是什么么?”
无忧清冷的声音再起,说着顿了下,围着呆坐的钟雨馨转了一圈,“不是穿金戴银,不是珍馐美味,不是嫁入皇室,是猫捉老鼠……”
猫捉老鼠?!是的,就是猫捉老鼠,不会让你很快的死去,将你玩弄于鼓掌之上,慢慢的,慢慢的让你肝胆俱裂,让你筋疲力尽,看你做着所有的表演,最后黯然而亡!
钟雨馨好似雷击,惊愕的看着一脸浅笑的无忧,好似见鬼了一般,她在看她表演,在她阴谋算计之时,在她自鸣得意之时,她满是嘲讽的看着,静静的等着她落入网中!就像猎人等待着落网的猎物!
而她,竟然以为自己成功了!
钟雨馨咬着唇,眸中一片深红,一边不停的摇着头,狂乱的哭喊道,“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无忧淡淡一笑,俯下身来,贴在钟雨馨耳边,红唇轻启:“害人者人恒害之,妹妹,你就好好的享受未来的生活吧……”
“老爷……老爷……”钟名优刚刚下朝,才迈进大门脚还未站稳,田管家便急冲冲的跑了过来,一脸着急的道,“老爷,二小姐不见了!”
“不见了?!”钟名优皱眉,“什么叫不见了?!”
“就是,就是凭空不见了!”田管家躬了躬身子有些心颤的答道。
“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可能活生生不见了?!”钟名优怒喝一声。
“是不见了,老爷。”田管家擦了擦汗,弓着身子道,“今个早上按照老爷的吩咐,老奴前去给二小姐送饭,可是偌大的房子哪里还有二小姐的身影,老奴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也没看见二小姐人啊!”
“哦……”钟名优眉头紧锁,昨个走时自己下令封了房门,雨馨一个养在深闺的娇小姐,自然是打不开,那她能去了哪里?
“去听雨苑!”钟名优手臂一抬,大步就向后院走去。
“是!”田管家赶紧应声答道,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钟名优眉头紧皱步履极快,田管家一头是汗的跟在后面,两人都没注意听雨苑的后院中猛的冲出一条人影,那人影也是急急惶惶的,没注意前面有人,直直撞了上来,差点将钟名优撞倒。
“放肆!”钟名优怒喝一声,“哪个院里的丫头,一大清早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混账!你尾巴被烧了还是赶着投胎呢你?!撞到了老爷你吃罪的起么!”田管家跟着骂道,赶紧上前扶住钟名优,一双眼上下打量着,“老爷,您没事吧?!”
“你是哪个院的奴才,一大早慌慌张张做什么?”钟名优一脸怒气,甩开扶着他的田管家,指着跪在地上的丫鬟喝问道。
丫鬟浑身一颤,已经跪下咚咚的磕起头来,“老爷,老爷,奴婢不是有意冲撞您,是……是……”说着身子颤抖起来。
“什么事?!说!”钟名优怒喝道。
“是二姨娘!”丫鬟说着又咚咚的磕头。
“二姨娘怎么了?”钟名优一震,一种不祥的预感兜头罩下。
“你快说啊!”说着一把抓住小丫鬟的胳膊吼道。
小丫鬟身子颤抖的好似筛糠,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颤颤巍巍的道,“二姨娘……二姨娘上吊自尽了……”
“什么!”钟名优如遭雷击,身子晃了两晃,怎么会这样?!
一把提起小丫鬟吼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奴婢……奴婢早上去给二姨娘端洗脸水,谁知竟看到二姨娘上吊了……”丫头低着头不停的哭着。
“什么!你再说一遍!”钟名优如遭雷击,身子晃了两晃,怎么会这样?!
“二姨娘上吊了……呜呜呜呜呜……”丫鬟彻底的痛哭出声。
钟名优一愣,手不由自主的松开小丫鬟的胳膊,失神的看了眼听雨苑,身子和手不能控制的颤抖着。
“老爷!老爷!”田管家赶紧上前扶住钟名优,一脸迭声的叫喊着。
钟名优半晌好似才回过神来一般,一把甩开扶住他的田管家,大步跑向听雨苑大门,然后一脚把门踹开,一边呼喊着一边向内堂跑去。
“珍儿……珍儿……”
田管家一愣,顾不得擦汗急忙跟了上去,待到走到门口,只听一声惨呼声传出,“珍儿……你为什么这么傻……珍儿……”
钟名优已经将房梁上的田淑珍放下,泪流满面的一把抱在怀中,“珍儿……我的珍儿……你为什么这么傻啊……为什么?……”
想起昨日白天田淑珍还明媚照人的倚在他怀中和他一起畅想过去,这会就变成一具直挺挺的尸体,钟名优更是悲从中来,哭的不能自已。
她即使再不是,她也陪着自己走过了十八个春秋,想当初她堂堂尚书府嫡小姐,却愿意下嫁与他,虽然当年他因为慕容离是不愿意娶她的,可是她却甘愿为妾,十八年默默地照顾他的衣食住行,她早已深深的刻入骨血中,习惯也好,亲情也罢,早已融入血脉,成为不能割舍的一部分。
这会看见她苍白着脸,身上还是昨日间那件华服,让他如何不悲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