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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清流砥柱(11)

张之洞为尊经书院制定的目标是培养通博之士致用之才,在四川造成经世致用的务实学风。在川期间,他经常去书院给士子们讲课。为了指导书院的学子和川省士人,他撰写了两部重要的学术著作:《輶轩语》和《书目答问》。

在《輶轩语》这本书里,张之洞以学政的身份发表许多有价值的教诫之语和经验之谈,希望士人们成为德行谨厚、人品高峻、志向远大、习尚俭朴的道德君子,并提出读书期于明理、明理归于致用的求学原则。在《书目答问》一书里,张之洞则以广博精审的目录学家的身份,为士人开出二千二百余种包括经史子集在内的书目,为初学者打开走进学术殿堂的大门。

在尊经书院的授课过程中,张之洞发现五个资质特别聪颖、读书特别发奋的少年。他大力表彰他们,树立五位少年为全省士子的榜样。其中一个不仅书读得好,而且品行更为卓异,志向更为高远,张之洞将他列为尊经五少年之首,此人即十七岁中秀才、十八岁进书院的绵竹人杨锐,表字叔峤。

“你几时到的北京?”张之洞端起茶杯,满是慈祥目光的双眼,望着这个深得他喜爱的青年。

“前天下午到的。本想昨天就来看望香师,想起一路风尘,样子太难看了,于是昨天去街市上买了一身衣服,剃了头,将通身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今天才敢登门拜谒。”杨锐端坐叙说,两只机灵的大眼睛闪动着耀人的光彩。

真是一块无瑕美玉!张之洞在心里赞叹着。前天进的京,今天就来看望了,他为弟子的重情重义而高兴,问道:“这两天住在哪儿?”

“南横街客栈。”

“不要住客栈了,明天就搬到我这儿来住。”张之洞放下茶杯,似乎表明他这句话就是一个决定似的,无须商讨。

“住在这里打扰香师和师母,我心里不安,还是住客栈方便些。”杨锐推辞着。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的客房正空着,你住下就是了。住家里,我们师生说起话来也方便。三四年不见面了,我有许多话要对你说哩!”

说罢不待杨锐开口,便对门外喊:“大根,你过来下!”

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二十多岁的汉子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什么事,四叔!”

“你去把客房收拾一下,这位从四川来的远客明晚就睡在家里,有一段时间住。”

“嗯,知道了。”大根一边回答四叔的话,一边很热情地与杨锐打着招呼。

杨锐见大根叫张之洞为“四叔”,知不是一般的仆人,便问:“香师,我应该怎样称呼他?”

“他是我的远房侄子,你们年龄差不多,兄弟辈分,都以名字相称吧!你叫他大根,他叫你叔峤。”

杨锐忙起身,对大根说:“大根兄弟,给你添麻烦了。”

大根友善地说:“不要谢,这是我分内的事。”

说罢离开了书房。

大根来到张之洞的身边已经十年了。八岁那年,大根的母亲去世,做江湖郎中的父亲便带着他走南闯北。父亲略识几个字,有些武功,早早晚晚没事时,便教儿子习拳练武,也把自己所认得的字教给儿子。十二三岁开始,父亲便教他识辨各种草药,背汤头歌诀,以便让他长大后能有个养家糊口的技能。大根聪明勤奋,父亲所教的,他都学会了。加之长年跟着父亲走村串户,小小年纪,也有不少阅历。可惜,十五岁那年,父亲不幸病故,大根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只得回南皮老家,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耕种两三亩薄地。张之洞那年回籍祭祖,见到这个已与他出了五服(五服:通行的旧时丧服制,用以区别亲族间的亲疏。《仪礼·丧服》规定,丧服有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五种服色。亲近者穿重丧服,疏远者穿轻丧服。原则上服制越重,其丧服形式也就越粗糙,以示不同程度的哀痛之情。古代的连坐法也以五服内的亲属为限。)的孤儿,看出这是一棵难得的好苗,只要稍加培养就可能成才。张之洞是一个胸怀大志的人,并不安于做一个文学侍从,他要经世济民。做镇抚一方的疆臣,做管理天下的宰相才是他的志向,他相信迟早会有这一天的。因此他需要在身边聚集人才,大才小才都要,尤其要有几个贴心人。他们或帮自己出谋划策,排难解忧;或鞍前马后照顾保卫,防患歹徒的侵袭,戒备仇家的暗害。再过几年,大根就是一个很好的贴身侍卫。就这样,张之洞把大根带出了南皮。

张之洞既对大根予以重视,便对大根格外看待,视他为亲侄,规定他早上一个时辰识字读书,以补过去之不足;晚上一个时辰练习武功,使先前的功夫不荒废。去年,王夫人收了一个十八岁的女孩春兰做女仆。春兰有爹无娘,命也不好,张之洞夫妇见她勤快善良,便做了主,将春兰嫁给大根。大根和春兰感谢张之洞夫妇的恩情,遂死心塌地为张府做事。

喝了几口茶后,张之洞对杨锐说:“说了这么多闲话,正话还没说上。叔峤,你这次跋涉几千里来京师,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我正要跟您禀报哩。”杨锐脸上娃娃似的笑容瞬时不见了,代替的是一脸的凝重神色,“学生受父老乡亲的委托,特为东乡惨案一事进京,替冤死的东乡农人鸣冤叫屈。”

“东乡的案子还没有处理好?”张之洞颇为惊讶地问。

“还是维持过去的老样子。不但东乡屈死的冤魂不能安妥,凡有良心的川中士绅也都不能心服,故而委托学生几个人再次进京申诉。”杨锐说得激动起来,两只眼中的泪花在闪动。

“都四五年了,还没有处理好,天理良心何在!”张之洞是个易于动感情的人,看到杨锐眼噙泪水,他自己也不禁双眼模糊了。

东乡案子出来的时候,张之洞正在四川做学政,这个案子的前前后后他都知道。

四川农民赋税沉重,除地丁银(地丁银:清朝将丁银摊入各地田赋银中之后所征收的丁税和田赋合一的赋税。雍正时实行摊丁入亩,把固定下来的丁税摊到地亩上,具体办法是把各省丁税额分摊在各州县的土地上。)外,还有各种捐输和杂税。爱新觉罗氏入关之初,为笼络人心,公开向全国保证:子子孙孙永不加赋。但这句话并没有承诺多久,就以各种名目变相加赋加税来自我否定了。太平天国起事后,军饷浩大,朝廷为筹饷银,横征暴敛。东乡是一个穷县,这些年来各种赋税加起来要超过战争之前的十倍。而且负责征收钱粮的局绅和官吏相互勾结,百般勒索,手段恶劣。东乡农人忍无可忍,终于在光绪元年集体抗粮不交,聚众请愿,要官府清算历年粮账。

东乡知县孙定扬以“刁民聚众谋反”为辞报告川督文格。文格得报后,立即派出提督(提督:官名。提督军务总兵官的简称。别称提台、军门。绿营军最高长官,从一品。分设于内地各省,掌一省军政,节制各镇总兵,相当于现在的省军区司令员。所属有镇、协、营、汛各级,仍受总督或巡抚节制。沿江、沿海地区专设水师提督,江南、湖南、浙江等地则置水陆提督。)李有恒率官兵急赴东乡镇压。李有恒穷凶极恶地命令官兵,将东乡抗粮村寨不分男女老幼全部杀掉,造成四百余人冤死的特大惨案。

东乡惨案发生后,巴山蜀水一片震惊。在成都的张之洞闻讯,愤慨地对学政衙门的属员们说:“乡民请愿,只能劝解,即使真的是聚众谋反,也只能拘捕首犯,驱散众人,怎么能杀这么多人?这里该有多少冤死鬼!”

他是学政,不便干涉地方政务,得知东乡推举士绅进京告状,他心里是赞同的。东乡一案得到川籍御史吴镇的同情,他联络几个京官联名上疏,参劾川督文格。后来,朝廷将挑起这桩案子的直接当事人知县孙定扬、提督李有恒革职,将川督文格调离四川,擢升山东巡抚丁宝桢为四川总督,令丁宝桢视情节轻重处置此案有关人员。这时,张之洞刚好三年学政期满,离川回京。一路上,听到的都是不服朝廷如此办理的民怨,他自己也认为此案处置不当。

丁宝桢到了四川之后,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与东乡惨案一事负有直接责任的人员几乎无人遭到惩罚。东乡县民愤愤不平。

去年,张佩纶得知此事后上了一道奏章,弹劾丁宝桢,请复审东乡一案。朝廷接受张佩纶的意见,委派致仕(致仕:亦作致事。古代官吏告老退休称“致仕”,也称休致。清代,对老病不堪任事的官吏通常予以“原品休致”,凡满洲、蒙古、汉军大小官吏致仕,有世职的,照品给俸;无世职的,年至60岁致仕,给半俸;未至60岁因病致仕的,不给俸;对有罪官吏,往往以“勒令休致”作为处分。)在京的前两江总督李宗羲前往四川复查。李宗羲查实后上报朝廷。朝廷再派礼部尚书恩承、吏部侍郎童华为钦差大臣,前往四川复审。朝廷这些举措,张之洞都知道,至于两个钦差大臣入川后的具体情况,他就不清楚了。

杨锐气愤地告诉老师:“恩承、童华一进成都,就被丁宝桢接去住了总督衙门,天天山珍海味招待,又从各戏园子里招来长得漂亮的妹子,给他们唱川戏消遣。成都住厌了,又去峨眉山住了一个月。两个钦差在四川享尽了清福,他们只派了三个随从在臬司方濬颐的陪伴下,装模作样地到东乡逛了几天。据说丁宝桢对两个钦差讲,东乡的案子不能翻,翻了,四川今后就收不到钱粮了。还说他这个总督当不了是小事,朝廷缺了四川的钱粮可不得了。两个钦差听了,认为丁宝桢的顾虑是对的,于是维持原判,不准翻案。”

“岂有此理!”张之洞愤慨起来,“丁宝桢怎么变得这样糊涂了。”

丁宝桢原本不是一个糊涂官员,几年前他干了一件震惊天下的大事,使得他名播九域,广受赞扬。

同治八年秋天,慈禧太后打发身边的太监安得海南下江宁、苏州,为大婚在即的同治帝置办衣料。清朝祖制规定太监不得出京城,慈禧一向不把祖制放在眼里,安得海是她的宠奴,她叫安得海出京,表面上是置办大婚衣料,背地里让他摸一摸各省官员对她的忠诚程度。安得海仗着是慈禧的宠信,肆无忌惮。他乘坐特制黄龙船,打着金乌赤兔旗,顺着运河招摇南下,沿途官员又惊又怕,纷纷登船拜谒,送上厚礼,安得海一一照收。

丁宝桢时任山东巡抚,山东为安得海必经之省。他得知这一消息后,一面飞章报告朝廷,一面派员在泰安等候,设计软禁安得海一行。安得海不知内里,软禁时仍作威作福,并威胁说如不放他出去,贻误了采办衣料的大事,这责任要山东省全部承担。丁宝桢不理会他,静等朝廷的旨令。

说来也是安得海该命绝。平时各省督抚的急奏都是直接送给慈禧,恰好那天奏章到时,慈禧正在看戏。内奏事处的太监怕触犯了她的兴头,便把奏章送给了同治小皇帝。小皇帝看后大怒,连忙报告嫡母慈安太后。慈安性格较为懦弱,处理国事的才能又远不如慈禧,她通常不过问政事,听任慈禧一人说了算,也因此助长了慈禧的骄悍。慈安对慈禧不甚满意,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听之任之。只有一件事,令身为女人的慈安极端不安,那就是关于慈禧私生活不检点的流言蜚语。

在慈安看来,用错了一个大臣或办错了一桩国事,这都还只是小事一件,若是慈禧与男人弄出个什么把柄出来,那可就是大清朝廷的第一大丑事了。这些流言中,涉及到安得海的最多。安得海与慈禧的亲密程度超过常情,他不但与慈禧并肩说话,甚至有时还跟慈禧并头睡觉。宫女和太监们私下议论:安得海极有可能身子净得不彻底,不然的话,西太后怎么会这样喜欢他?这些闲话传到慈安耳里,真让她如坐针毡、惶恐不安,但又不好与慈禧明说。她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命令太医院对宫中所有的太监重新检查一遍,以便从中看出个究竟来。不料,轮到检查安得海时,慈禧一早就把他打发出宫外,直到天黑才回来。一连三天,天天如此,弄得太医们束手无策,不好再查安得海了。这样一来,慈安更焦急了。

没想到安得海在山东给扣住了,正好借此根除后患!慈安心里这样想好了,但还是有点惧怕慈禧,又悄悄把奕叫来商议。关于慈禧与安得海的流言,奕早就听说。作为皇室中的重要成员,奕和慈安一样,也怕慈禧坏了皇室的体面。何况前几年慈禧又借故撤掉了奕的“议政王”头衔,奕一直怀恨在心,现在正好报此一箭之仇。奕毫不犹豫地对慈安说:“祖宗之法在这里,谁都不能违背。立即传旨山东:安得海就地正法。”

说完亲自拟了一道谕旨,火速递往济南。

丁宝桢奉到圣旨后欢喜无尽,他生怕再有后命,便传令第二天即在泰安城里斩首,并暴尸三日。

斩杀当今天下第一人身边的宠阉,这是一桩令百无聊赖的人世间何等新奇、何等刺激、何等快慰的大事!一时间,泰安全城骚动,男女老幼倾巢而出,蜂拥十字街头,一睹这个千载难逢的场面。三天之内,从附近各府县来泰安城的观者不下百万。其间最令人感兴趣的是,这个安得海的下部究竟有那个家伙没有。千百人用棍子、竹竿在撬动,千万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看,结果众口一词:安得海的那个家伙确实被阉掉了,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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