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岁寒把手放到恶老三的鼻子边上试了试,却一点也没感觉出他还一点的呼吸,再用手试试恶老三的脉搏之时,也没有一丝活着的迹象。
程岁寒认为是恶老三用了龟息的最高心法,于是右手两指暗用真气,将恶老三的腰间两穴封住。
可是,在程岁寒将阴阳指点下去之时,却发现自己的真气根本无法进入恶老三的体内。也就无从点住恶老三的穴道。
一个修真的灵者的真气无法进入另一个人的体内,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对方的真气比施法之人高许多,对方的直气对施法者有一种强烈的排斥;而另一种情况便是对方本身就是一个死人,浑身上下根本就没有真气维持。
而恶老三显然是属于后一种。难道恶老三是真的死去了?
程岁寒认为一定是自己说出了龟息大法这件事,恶老大、恶老二怕事情败露,而真的将恶老三做掉了,用真死的恶老三来讹诈吕员外。他们这伙人真是狠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现在恶老三真的死去了,那该怎么办呢?程岁寒快速的想着,他意识到唯一的办法是想法证明恶老三的死与吕员外是无关的。
程岁寒说道:“可是他们三人本是结拜兄弟,他们的口供不足为信。而且仅凭人证,也是不能证明吕员外就是毒死此人的元凶呀。”
恶老二却说道:“难道你想要赖账!你厮,快些还我三弟的命来。”
金赤宣说道:“且慢。程岁寒先生说得还是有道理的,要是要治人于罪,那是自然要人证物证俱全的。”
金赤宣边说过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张药方对程岁寒说道:“程岁寒先生,请过来看一下,这方子是不是吕员外亲笔所写呢?”
程岁寒接过方子一看,心中不免又更加吃惊了,方子的确是吕员外的亲笔笔迹。
而且,那方子上的药确实都是一些蚀阳之慢性毒药。方子上的草药要是让一个健康的人用了,不出半月他就会因慢性中毒而死亡的。
看到方子后的程岁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说好了。
金赤宣却不紧不慢的说道:“刚才,听静轩主持说程岁寒先生可是来自望江山庄的弟子,想必你对这方子上的药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你说一说,一个人如果吃了方子上的药会不会中毒而亡呢?”
程岁寒的脑子飞快的转着,他想到了动机。对吕员外根本不具备要毒害恶老三的动机呀。于是,程岁寒便说道:“吕员外一向仁心善良,他与三位壮士素未谋面。他没有理由要害你们,所以定不会列出这样一个方子害你们性命的。这里面一定还有一些误会。”
金赤宣说道:“程岁寒先生此话说得可真的是无凭无据了。再说不管吕员外以前做过哪些善事,恐怕谁也不敢断定他不会一时起了歪心吧。”
程岁寒说道:“我们暂且不论这药方的真假。只说吕员外会不会临时起意之说,我认为,这也断来可能的。”
金赤宣问道:“程岁寒先生凭为什么这么说?”
程岁寒说道:“在下不知道,这三个本都是平民,身上也无宝贵之物。没有什么理由让吕员外要临时起歹意的呀?”
恶老大一听这话,便从怀里掏了出了厚厚的一叠银票说道:“程岁寒先生,你看这是什么?吕员外一定是为了这些银票而起意要换取我们的银票,而临时起意要害死我三弟的。”
金赤宣说道:“有道理。本府也认为吕员外一定是见财起意,将他们的三弟用慢性毒药毒死,然后再取了他的钱财。现在人证物证俱全,程岁寒先生还有什么话可说?”
程岁寒到现在才明白过来,当时恶老大、恶老二为什么要带着奄奄一息的恶老三去找吕员外看病。原来,他们安的心就是要骗吕员外,让吕员外和自己疏忽大意呀。
程岁寒脸上竟冒出了汗珠,他确实想不到自己会遇到这样被动的局面,一时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替吕员外辩解了。
倒是静轩主持却一直没有说话,而只是盯着地上恶老三不住的看。忽然,他大声说道:“金大人,我有话要说!”
金赤宣对静轩主持说道:“静轩主持,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静轩主持说道:“金大人,我还有几点不明,想向您请教。”
金赤宣说道:“你还感觉有什么地方,说就是了。本府一定会答复你们一个满意。”
静轩主持说道:“刚才几位都已说了,吕员外给这位病人开的是会致人慢性中毒的药。可是,昨天三个才去吕氏药铺看病抓的药。到现在才仅仅过了一天多的时间,他怎么会这么快就会中毒而死呢?”
很显然金赤宣、恶老大、恶老二忽略了这一点,他们不想静轩主持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道,这让他们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回答了。
静轩主持接着说道:“也就是主要因为如此,我才对他们的身份有怀疑。”
此话一出,无疑是给程岁寒打了一针强心剂,他又意识到了案情也话会有新转机。他说道:“我真是愚笨,这一点竟还没有想到。还是静轩主持想事情细致,这一点我倒要求得几位的解释。”
恶老大说道:“我们不管,我三弟是吃了吕员外开的药才突然暴毙身亡的,我们自然是要找吕员外讨个说法。”
金赤宣对静轩主持说道:“静轩主持,我劝你还是不要多事。别认为本府不知道你们城隍庙与吕氏药铺的关系,到时小心本府治你们一个串通之罪。”
静轩主持说道:“金赤宣大人,此话差矣。我作为一介烽州平民,能提一些建议自然是对知府大人好了,不想知府大人却不领情。大人这样一说,倒让我们觉得您与这三个讹诈之人是串通一气的,图谋不义的。”
金赤宣一听便火上心头,他呵斥道:“静轩主持,你竟敢对本府这样说话!”
程岁寒却一点也不在乎金赤宣必脾气的样子,他只是自顾自的走到了恶老三的身边,继续从他的身上寻找起破绽来。
程岁寒看了一下,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便蹲了下来,认真查看了一下。这一看,程岁寒似乎看出一些问题,他伸手往躺在地上的人的脸上摸去。
程岁寒摸了几下,然后用力的往那人的脸上一抓。但见程岁寒竟从那人脸上活脱脱的抓下了一张人皮面罩。
原来,躺在地上的那人根本就不是恶老三,而是用别人易容成了他的模样。
程岁寒拿起人皮面具对众人说道:“各位,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程岁寒正将躺在地上那人的面具撕了下来,他和静轩发现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并不是恶老三。
静轩住持不觉得喊道:“易容术?!”
程岁寒问道:“难道静轩住持知道这种把戏?”
静轩住持说道:“我倒是听说些,但想不到会真的有这一门邪术。他是用人皮制成面具,用以易容的妖门邪术。”
程岁寒向金赤宣问道:“金赤宣大人,你有什么话要说?”
谁知恶老二并没有等金赤宣说话。而只是鲁莽地说道:“程岁寒,你这不长眼的小儿,竟敢挡我们的财路。大哥,我们不要再和他演下去了,我们赶紧下手除掉这两个该死之人吧!”
金赤宣听得恶老二这么一说,也就心一横说道:“三弟,出来把他们拿下。”
金赤宣这话一说,却从后面转出来一个少年,这人正是程岁寒见到的恶老三。程岁寒不免说道:“原来你这恶人竟躲在里面!”
他又问金赤宣说道:“你怎么成了恶老大,那这个人是谁?”
只见金赤宣走到所谓的恶老大面前,把手往那人脸上一撕,将那人的面具一下子就撕了下来,说道:“实话告诉你,你这些天看到的老大哥,实际上是我们两个人戴了同一个面具。”
说罢,金赤宣竟然一用功,将所谓的恶老大一下了用真气震死了。
程岁寒不禁问道:“你为什么要将你的替身杀掉了?”
金赤宣说道:“他对于我来说已经失去利用的价值了,我还留着他做什么?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秘密,所以我只有将他们除掉了。因为死人是永远也不会泄露秘密的。”
程岁寒说道:“你好狠毒的心。原来你们三个人才是真正的三大恶人。但不知道你们各是什么名号?”
金赤宣说道:“哈哈,看在你也将要死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我这位二弟便是全虚教弟子韦天;而我这位三弟则是冥王峰真传弟子云中月。”
程岁寒说道:“难怪你们三人这么快就将官府的兵勇调集到了吕氏药铺。原来,你便是他们的老大!”
金赤宣说道:“正是。要不然谁能有这样的权利调得动这衙门的兵勇!?我们兄弟三人的计谋本是天衣无缝,不想遇到了你这样一个爱管闲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孩。告诉你,你遇到我们算你命短。”
程岁寒说道:“既然这样,我栽到了你们的手里,我也就认了。可是,我还想知道吕员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恶老二韦天说道:“事已至此,你还挂念那老儿?”
程岁寒说道:“我卷入到这件事情之中,也都是为了吕员外。我既然栽到了你们的手上,命将不久,我自然想知道吕员外的下落。”
恶老三云中月说道:“二弟,既然他问了,我们告诉他又何妨。好让他知道与我们作对的下场!”
韦天便说道:“那也好。你听好了,我告诉你现在吕员外在哪儿。”
程岁寒说道:“吕员外现在在哪儿?”
韦天说道:“哈哈——你要想找他,倒也不难。我们一会儿便送你们去见他!”
静轩住持说道:“莫非你们已经将他做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