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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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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巧妙。我还没离开方中昆,杨弦的电话就来了,说华宜和稽清来了,要我陪他们吃饭,还特别强调是华宜要找我的。

我赶到华宜他们留宿的宾馆时,他们正在打麻将。我发现有一个女的我并不熟悉,长得很富态,坐在杨弦的上手,脸上脂粉堆砌着,不大的眼睛画得像个大熊猫似的。我没见着华昌,可我不能无缘无故的问起,就想边看他们打麻将便留心听他们说话,扑捉他们说话时一点一滴的信息。

稽清见我到了异常兴奋,让我坐到她身边看她打牌。杨弦不说话只对我乜斜着。那个熊猫眼就说让我替她,说她还有事,起身就让。华宜对我招呼道玩会吧。我说不会。杨弦说学学吧,以后会派上用场的。

稽清就给我说了一些规则,还说可要留心杨总哟,她是一把刀,杀人不见血的。

杨弦啐她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是巫婆吗?就那样讨人嫌的?

稽清微笑着不答,只把眼睛瞧着我,示意我上场。

没打几个回合,杨弦就连吃带碰和了我几把,我只得掏钱。

稽清笑着说:“杨总也不客气一回,人家才学,你就这样欺负人家?”

杨弦双眉一挑,说:“这就叫交学费你懂吗?哪有学习不交实习费的?”

华宜说:“杨总说的是,我知道你教人都是这种现身教法。丁唱,不要心痛几个钱。跟你的老总学学也是个机会,别人怕就没这么好时机的。你可能不知道,你们的杨总做什么那都是顶呱呱的。”

杨弦歪着头听华宜夸她,笑眯眯的,时不时对我睃一眼,不看牌就丢出一张道:“这张丁唱碰去。”

我心下佩服,她居然会猜出我的牌。

我随即碰了。

华宜说:“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们的杨总,厉害吧,以后多学着点。”

稽清接话道:“不学为好,你不要把丁唱往邪路上引。”

想不到杨弦对稽清骂道:“就你好,一世界人你都看不惯。我又没叫他做见不得人的事,什么是邪路?打打麻将就变坏了?”

说得稽清脸红一块白一块的。

我不知稽清为什么这样服杨弦。

华宜乐了,对稽清说:“你还是收收你这张嘴巴,免得老被人尅。”

稽清就回华宜说:“没你什么事的,我被人尅被人骂你就乐了舒服了?看你也是个骆驼相,只变着法子哄人家,怕人家也不会领你情的,别讨个里外落不到好。”

几人话里藏刀,不肯相让。

这时熊猫眼又踅回来了,说是落下东西没拿,忙拿下挂在衣架上一顶帽子,就站定了,看我打牌。

杨弦笑道:“不是说有事吗?怎么这会有时间了?”

熊猫眼咯咯的笑了,说:“你个小心眼的,看看帅哥打牌你就难过了?他是你的?啥时混到一块的?我倒更要看看,哎哟,可真是个标致的人儿呀。”

我听了脑子轰的一下,我真想当即离开。可是,我没出声,就当没听见一样,甚至连看也不看熊猫眼一眼。我等着杨弦的反应,可她并未出声。

还是快嘴的稽清接话道:“说什么呢,人家现在可是名门望族的乘龙快婿了,有你们什么事的。”

我很感激地看了稽清,会心地看着她。

这时我看到杨弦脸色起了细微的变化,可能她不想听到这样的话,抑或是心潮涌动,就将一张牌重重地一拍,说:“自摸!你们一个个都去嚼舌根好了,不仔细打牌,看我今儿不通吃你们才怪。”

熊猫眼又是咯咯笑:“你们看,杨总的运气到了,我说杨总这是好运来临了,再也不会像去年那样老输。可是我还要对你说,打牌不可以太兴的,不是说赌场得利情场失意吗?你可得小心。不要让人抢了你那有钱的老公呃。”

杨弦回她说:“我呀,就是要情场赌场都得意,气死你们。”

说完就笑,几个人也都笑着。

稽清叹了口气,开玩笑道:“我就惨了,赌博净输,可也没见个男孩追我呀。正是情场赌场双双失意哟。”

熊猫眼故作惊讶地指着稽清和华宜说:“原来你们不是两口子呀,真该打,我还以为……”又对华宜看着,“真要闹出笑话来,可要怪杨弦不早说明白哟。”

杨弦似乎也来劲了,半笑半认真的,“是小两口子吧。我看就是一对,很好的一对呀。”

华宜对杨弦飘了一眼,红着脸说:“我可不敢动她心思,再说人家没准早就有了。”

话音刚落,稽清就给了他一掌,娇嗔地:“有什么呀?我就只知道人家心里早有了,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人家可是名花有主了。”边说边瞥了杨弦一眼。

熊猫眼听出了话意,打趣地说:“可不敢说了,再说就要打起来的。”

只有杨弦不动声色,打了一张八条。

熊猫眼几乎要跳起来,扬手就拣那牌,对我嚷道:“碰呀!”

下手的华宜将牌一摊说:“我和了。”

熊猫眼又笑着说:“杨弦这是干吗?一个要碰,一个要和。你这张牌太吃香了,可不能随便打的,更不能脚踩两只船啊。”

杨弦啐道:“你个乌鸦嘴的。再胡说下次可不跟你玩了。”

几局下来,我输的一塌糊涂。又得掏钱了,我就掏出钱夹,可眼尖的稽清看到我钱夹上春凌的照片,(那是我们在海滩上照的,的确美。)就一惊一乍地说:“丁唱的钱夹里有个女孩照片呢。快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就要抢,我不给,她便夺去。一看又惊呼道:“真的就是王总的千金王春凌哩,原先我还以为说玩笑话,这么说可就是真的啦。真漂亮,丁唱你小子就是有眼力。”

熊猫眼也拿去看了一眼,说:“是她哇,叫什么来着?对,王春凌是吧,我见过,挺不错的一个女孩子,漂亮又大方。小伙子,要珍惜呀。”

我看杨弦反映很冷淡,心想她会难过吗?可是她倒平静地说:“这么说,我可就要升格勒。”

稽清接话说:“是呀是呀,丁唱你就喊她一声吧。”

杨弦忽然不知怎么了,对稽清发火道:“你个不知事的丫头,让谁喊了?喊什么?我有那么老吗?”

几个人都被杨弦的突然变脸弄得不知就里,稽清更是难为情,只好对我吐吐舌头,埋下头去。

我知道杨弦为什么发火,这根神经太敏感了,一下子戳痛了她。

我急忙收回钱夹。

华宜到底是个知事的,及时打了个圆场,摊开牌说:“看看,我又和了。今儿兴的不是杨总而是我。不过这也算是沾了杨总的光啊。日后要是我的企业发达了,定要好好谢谢杨总才是。”说完就伸出手来对着我,意思是要钱。

杨弦就掏了钱,说:“这钱我给,人家可是生手,你让他输的没钱吃饭,怎么办?”

我不愿意,没出声,还要掏钱。

华宜说:“不要你的,就要杨总的。”

这时小姐就问我们可否上菜,杨弦说可以了,又对熊猫眼说:“不走了?看到帅哥真就走不动了?”

熊猫眼又笑着对杨弦说:“反正是晚了,就在这吃。”

明眼人一看她和杨弦就不是一般的朋友。

饭桌上,杨弦才把我们一一介绍给熊猫眼。原来,她是本市企业界一位重要人物——工行行长的夫人。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华宜和稽清到柯城来的目的是为了办企业,而且是和鹏远经营同样的业务。这让我不禁生疑,是不是华昌有意安排的?或是冲着杨弦而来。或是为了对付鹏远?杨弦又是怎样的想法呢?

我发现他们的关系是一团乱麻,愈理愈乱,使我费思量,不可了然于心。

饭间,还是稽清为我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信息,她说她看到了王总和华昌在一起,他们好像为什么事情吵了起来,争得面红耳赤的。杨弦就问她在哪看到的。稽清说都有好几天了,还是在南方我们厂附近,好像是在一家饭馆门前,因为坐在车里没看清楚。杨弦一时沉默不言,片刻才说:“才不要管他们的事情。”我想王总到南边去找华昌,一定是为了杨弦。我迫不及待地想问稽清有关的情况,可是杨弦制止了我。她说:“又来了,他们的事我们管不了。”稽清也就止住了话头。

这一次,我发现杨弦酒喝得很收敛,完全不似过去在我面前那样恣意,那样享受。她很平静,也没了印象中的颐指气使。相反倒是给人一种楚楚可怜,心思重重的模样。

熊猫眼见杨弦这样,就说:“小杨,这是怎么啦?不舒服还是心中有事?”

杨弦笑着说:“没什么,我有点不舒服。不过没关系,你们尽兴吧,不要顾我好了。我看着你们喝酒也是一种享受啊。”说着就对我飘了一眼,我晓得她这句是说给我听的。

我没理会,就和稽清边喝边谈。稽清热情似火,酒喝的比我豪爽多了,看得出稽清是个痛快又令人倍感亲切的女孩。

我就思忖,要想揭开华昌和杨弦之间的秘密,稽清是个好的突破口,认识她会对我有所帮助的。再说,她和杨弦认识也早,许多事情她该知晓一些。

我就这样带着心思和稽清一来二去的喝酒。我问她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她说不回去了,往后我们可以常见面了。我又问你们柯城的企业谁是老总?稽清说还有谁能当老总,当然是华总了。我问她是华宜吗?稽清手摆动着,说他哪成的,是他老头子。

我还想乘着酒兴问稽清一些具体事情。可是,我眼睛余光中看到杨弦不时对我们看着。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的心思,也就作罢,不再和稽清谈那些了。

稽清还是不停地和我干杯,我推辞不喝,说酒量有限,改天我请客。稽清就说那好啊,不过你得把春凌约出来,我们认识认识,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我答应了她,我们还相互给了手机号码。

我还发现,华宜这次对我不像上次那样客气了,他的注意力只在杨弦的身上。我看着他们的言行举止更加坚定了华宜对杨弦不平常的情感。有几次我都想说几句话来试试他们,可是想想还是把话收回。我实在不想再陷入杨弦的什么情感之中了,我的心太累,现在我只要看到她我就有这样的感觉。我甚至不怀好意地想要是华宜也能如我一样抓住杨弦的心,不让杨弦再来纠缠我,岂不对我是种思想负累的松绑呢。可是我还是没能看到杨弦对华宜有丝毫的意思。有的只是客套,甚至有时是种上辈对下辈的傲慢。

我还发现,只要华宜提到华昌的字眼,杨弦立刻就会制止他,不让他说下去。我猜想杨弦实在不想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了。可是她对华昌来到柯城是怎样想的呢?杨弦没有吐露半个字眼,她甚至连问也不想问一声华宜的打算。但我还是从华宜的口中听出了一点线索。华宜说他不满父亲来柯城投资办厂的举措,说他就是弄不明白父亲的意图,还说父亲最近做出的许多事情让他不懂。比如,将已经谈好卖出的房子又收回来;还把南方厂里的许多资金和新近购买的设备都要抽动柯城来,这哪是办事业的,分明就是胡闹。柯城有什么优势?光运输这一块就增大不少的成本。

华宜说这些话时牢骚满腹,看得出他也是借酒在出气。我想他可能还没我和杨弦知道的清楚,华昌这是要和鹏远斗。可是牵动华昌这一举动的导火索在何处呢?我还不得而知。

杨弦一定清楚。

到这时我才注意杨弦的一举一动,我的意图很清晰,就想看看或者听听她对华昌回来一举的反应。可是杨弦不时对我睇盼的眼神使我满腹心思,她静静中表现出来的怅然若失,就象一头受伤的小鹿般使人怜惜,这好像针扎一样刺痛了我的心,我不敢正眼看她,我受不了她那幽怨的目光。

我想我必须尽快揭晓隐藏在他们身后的事实真相。正如方中昆所担忧的那样,王总还有鹏远正要面临一场考验,因为有几双眼睛正盯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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