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莫晓阳的独白

我的生命　　一向云淡风轻、波澜不惊　　真正让我感到血液确是流动的有三个人　　哥哥莫禾晨、林未央以及那个叫做顾尚东的男孩　　有关我的哥哥莫禾晨：　　我的妈妈在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所以，我和哥哥开始有记忆时就没了妈妈。　　哥哥很小就开始懂事，与其说他是仅仅大我一岁的哥哥，倒不如说是我的半个父亲，至少弥补了我父爱的缺失。　　爸爸一直都不喜欢我——他认为我是杀害妈妈的凶手。不过，这至少证明了他曾经爱妈妈爱得有多深。　　我想，我多少都是有些自闭的，没有朋友，连同班同学都可以处得像陌生人，我不懂得怎么跟别人交往，也不曾想走入别人的世界，我所会的，就是整天跟在哥哥身后，做个敬业的小跟班。　　哥哥是我最骄傲的资本，他不仅清秀帅气，更有同龄人少有的稳重、细心，温柔如羽毛铺地。哥哥从幼儿园开始就很受女生欢迎，而他把初恋给了邻居家的离夕姐姐。　　离夕姐姐很漂亮，从小就显出了不合年龄的成熟美，她热情大方，自然很受男生的追捧，只是，似乎从一开始，她就认定了哥哥。　　那一年，哥哥初一。　　爵尚咖啡是哥哥的最爱，天气甚好的周末，哥哥带着我进来爵尚，离夕早就在一方铺满阳光的桌位上坐定，她朝哥哥挥了挥手。　　“找我有什么事？”哥哥穿着白色衬衫，最上方的两颗纽扣松开，露出白皙的脖颈，细细软软的乌黑头发自然垂下，剪了一个很清晰明朗的发型，丝毫没有遮盖他清秀的五官。　　离夕姐姐约了哥哥来爵尚。　　“以后我们三个天天在一起好不好？你、我、还有晓阳。”　　“这你得问晓阳。”哥哥很温柔的笑着，那笑容仿似四月的明媚春阳。　　“我没意见。”自小就认识离夕姐姐，她对我很好。　　离夕姐姐给了我一个满满的笑容，她突然站起身，在哥哥的唇上浅浅吻了一下：“我们交往吧！”青涩的淡吻，情窦初开的少女与少年。　　“好。”哥哥只是安静地笑了笑，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哥哥出现得最多的表情就是安静温柔的笑容，很少能在他脸上看见惊讶的神情。　　就这样，哥哥的初恋开始了。　　这是哥哥迄今为止做过的唯一一件让爸爸生气的事——早恋。　　毫无悬念，自从被爸爸发现这段恋情时，结局就已注定，哥哥放弃了，不管离夕再怎么恳求。这段初恋的早丧倒底是谁的错？不，谁都没有错，只是相恋的时间错了，或者说，是相恋的地点错了。　　为了防止哥哥和离夕再发生早恋的现象，爸爸带着我们搬了家。其实，这些都没有必要，只是爸爸心里不明白，在哥哥眼里，爸爸对他的期望是远远高于离夕在他心里的位置的。我了解哥哥，他对离夕只是青春期的生理反应，谈不上爱，甚至谈不上喜欢。　　关于林未央：　　我初三的时候，林未央走进了我的世界，因为她妈妈再嫁给了我爸爸。起初真的不喜欢这个女生，不仅是因为她的妈妈取代了我妈妈的位置，更是因为她分走了哥哥给我的爱与关怀。　　然而，时间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未来的神秘就在于你永远也猜不透前方会发生什么，不知不觉中，我从哥哥小跟班的角色转化到林未央身后的“跟屁虫”。　　在知道哥哥爱上林未央的那一刻，我有稍微的失落，因为我明白，这场爱情如果要有一个人受伤的话，那个人肯定是我最亲爱的哥哥。哥哥是真的遇上自己所爱的女生了，而林未央，她对哥哥只有喜欢，或许，她只是把自己从未感受过的兄长的关爱当成了喜欢。　　我要保护哥哥的爱情。　　后来，林未央遇到了夏君琦。不！是夏君琦终于决定走进林未央的世界。几年之前我就见过夏君琦，毕竟，他确实很夺目很耀眼，让人看一眼就记住了长相。　　夏君琦经常会偷偷跟在我和林未央的身后，向同学打听林未央的喜好，只是，林未央从未发现，这会不会是上帝故意开的玩笑？　　一切都有了解释。　　有一次，林未央和我在街上被几个不良少年调戏，然而调戏我们的不良少年在朝她身后望了一眼之后，却又都像见到鬼似得狂奔而去，林未央没有在意他们说的话，而我却清楚地记得，他们边跑边喊着“夏君琦”三个字。　　还有一次，林未央和隔壁班的成琳同时看中了一个限量版的水晶红苹果，硬是被成琳抢了过去，然而，第二天成琳就把水晶红苹果送给了林未央，我在厕所无意间听到了成琳和她朋友的对话：　　——你疯了？干嘛把自己那么喜欢的东西送给隔壁班的林未央？你和她私底下有交情？　　——怎么可能，话都没说过。　　——那是为了什么？　　——你知道夏君琦的吧？！　　——夏君琦、男、育德一中高一生、校草级人物、天蝎座。报告完毕！　　——据说林未央是夏君琦女朋友。　　——夏君琦女朋友不是北未未吗？育德一中有名的不良少女。　　——小点声！林未央是夏君琦女朋友的事以后不要再说了，万一传到北未未耳朵里。。。。。。你懂的！　　又一次，我们经常去的那家小百货店里的老板娘突然跟林未央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你男朋友挺帅的！不要一直对他耍脾气，我经常看到他跟在你身后，他是关心你的。”林未央转头，男生早已没了人影，林未央只当是老板娘误把我的追求者当成了她的男朋友。　　。。。。。。。。。　　所有所有的解释都只是三个字——夏君琦。　　然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哥哥的爱情一点点破碎。　　林未央醉酒的那天晚上，我跟夏君琦说了慌。我说：“林未央有个很爱很爱的人，爱到骨髓里，你还是对林未央死心吧！”　　谁知道夏君琦的话竟然让我有些意想不到：“那就把林未央抢过来，她只能是我的女人！”　　夏君琦做到了，他让林未央对他爱得死去活来，纵使我跟林未央明示过：“若你爱的人不是哥哥，那我们就绝交。”，可林未央还是选择了和夏君琦在一起，这大概就是真爱。　　关于我和顾尚东的故事　　我知道我是爱上顾尚东了，即便明白他爱的人不是我。　　从一开始顾尚东找上我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到来只是因为我漂亮，因为我可以比得上北未未，而北未未那时是夏君琦的女朋友，男生的面子问题。　　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顾尚东爱的人是施言？从他从不戴我送的围巾开始？还是从他跟我说：“对不起，晓阳，我有喜欢的人，那个人不是你。”开始？亦或是看见他一个人坐在草坪上喝闷酒开始。　　然而，即使他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我，我却还是想一心一意地看着这个男人，感受他的喜怒哀乐，在他开心幸福时默默为他祝福，在他痛苦失意时静静站在他身后，让他知道即使全世界都不要他，我莫晓阳也会永远爱他。我想，我大概了解了林未央爱夏君琦的心情。　　顾尚东，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因为你的眼睛就只能看见施言一个人，却从来没有发现过身后的我。是呀，我站在你身后，你又怎会看得见我。　　我会等你，等你回头看见我，无论这段路有多久、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