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看是你疼的厉害还是我手酸的厉害？”时间已经过了好一会了，李靖气哼哼的提着程怀亮的耳朵，一脸的郁闷，一脸的无可奈何。
这小子，就是不告饶。
也不撒手。
“哎呀，我说，程家的二小子，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认个错，然后呢，药师伯伯问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的告诉他算了，要不然的话，你这耳朵可就真的被提成驴耳朵了啊。”
“就是，你这小子，怎么这么犟呢，好汉不吃眼前亏啊，你这耳朵被提着，可是吃亏吃大了哦。”
“是啊是啊，你就认个错吧，不然耳朵掉了可就没法找媳妇了啊。哈哈哈。”
现在，程怀亮已经不叫了，被长孙无忌戳穿了他假装出来的凄惨模样后，张亮也只能又好气又好笑的停下了脚步，那时候，他也就明白，自己博求同情的目的已经失败了。
所以，他就干脆的，再也不叫了。
只是呲牙咧嘴的抱着李靖提着自己耳朵的手，一声不吭。
这下，倒是轮到李靖有点下不了台了。
周围的一圈大员围着嘻嘻哈哈的看热闹。
程怀亮只是嘟着个嘴，一声不吭的翻着白眼。摆明了，就是不认错。
“这小子，真犟。”一圈的大员们一时间也只能感到无可奈何。
可怜的一代军神李靖，手里提溜这一个小犟孩，满脸的无奈。
现在的他，手已经没有向上提了，可是搭在程怀亮耳朵上的手，却被程怀亮给紧紧的抱住了，丢都丢不掉。
“臭小子，犟什么犟呢。”这个时候，能出马拉架的，也只有当爹的了。
一直蹲在旁边笑嘻嘻的看热闹的程咬金大步走过来，一巴掌就向着程怀亮的屁股扇去：“这臭小子，当伯伯的只不过是问你点事儿，你看你，还拿乔个什么劲儿。显得你的脸大啊。”
“好了好了，也是我的错，”李靖就势下台，伸手一挡老程的手，就势就将程怀亮给搂到自己的怀里：“此番本是我有疑问，欲向贵公子求知，我这是求知，却没有求知该有的礼仪，是我错了，我这是我的错，你就别怪孩子了。”
“呵呵，药师这是说的甚么话，不过是些小问题，尽管问，这小子，倒是平常被娇惯的有些……。”既然人家大人都道歉了，这边程咬金自然也笑呵呵的当作没事了。
只是，程怀亮显然不是这样想的：“小问题，哼，如果不是小问题呢？”
“咦……。”一句话，让程咬金和周围的一干大员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小子，好像还打算不依不饶呢。
“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要摆长街宴，然后呢。”挣脱李靖的怀抱，程怀亮捋了捋手上的衣服，站直了，面色严肃的看着李靖。
“哦。你说我做！”李靖有点犹豫了，他可是知道，小孩子的脑洞该有多大，而且面前的这个小子，整天逗鸡惹狗的，就不是个闲得住的主，他的脑洞要是开起来……可是刚才那一会，这个小子的犟脾气也算是领教了，真的是让人停尴尬的。
何况，也许说不定这个小子开的这一番长街宴，也许真的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呢！
“做出来才算。”李靖还在犹豫呢，这边程怀亮倒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连忙的再次加码。
“咦，好啊好啊，你想做什么东西，我和药师说，肯定让他做出来。”看到了程家哥哥的二小子居然和卫公李靖开始讨价还价了，大唐的现任皇帝陛下的两眼也变得亮晶晶的了，这两个，一个是小妖怪（才6岁），整天翻天覆地的，花样繁多，一个是老妖怪（都56岁了），不但是大将之才，名字还在江湖上流传甚广，还有着一手的好制作手艺，做出来的好东西也是不少。
这两个合到一起，做出来的东西那肯定是让人期待啊。
“陛下。”李靖无语了，这算什么，那个小东西都还没答应呢，你这就把我给卖了。
“没事没事，大不了，缺什么东西，朕帮你凑凑。”李世民也不想再看到自己手下的得力助手再和小孩子斗到一起了，在斗下去，别说面子了，里子都不知道该放哪儿了。
“那好吧，我就在这儿答应你了，你想出做什么，我帮你做，一直到做出你要的那种为止。”既然一国之君都这样说了，李靖也就不在考虑太多，干脆的答应了程怀亮的要求。
“那好，咱们一言为定。”程怀亮的脸上还臭臭的，伸出了一只手。
李靖一愣，旋即明白，这是要和自己击掌为盟啊：“好，我这就和你击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啪啪啪，”一大一小两人三击掌。周围也就围满了一圈的大员，大家也都想知道，这个犟犟的程家二小子，会说出什么样的理由来
“这第一条。”程怀亮竖起一根手指，环顾了一圈周围的大员：“我想问问，你们现在还害怕吗？”
“这是什么问题？”周围的大员们一愣，旋即，有些心思快的就都若有所思的或低头，或抚须的沉吟起来。
“现在，外面是漫山遍野的番子，说是那个叫颉利和突利的人带来的吧，人数据你们的统计，大约有多少？”
长孙无忌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李靖：“大约有百十万人吧，那些番子，上马为军，下马为民，详细的军士数目却是难以记数。只能用所有人数来大概估计一下了。”
李靖点点头：“番子之人，生活与苦寒之地，无论男女，皆可上马疾驰，持刀开弓，也都如同持箸饮食，再加上那些脚夫奴隶，城外的番子总的算起来，百万之人加上一番，倒也不算太过虚数。但据某看来，其青壮男子确仅有不到百万之数，其中可称得上为精兵的，也大多可算为数十万而已。”
“啊，有这么多啊，倒是没详加记数了。”文官们倒是感觉有些惊讶，外面的番子，居然有这么多吗？
“嗯，也差不多也就是有这些了。”武将们相互的看了看，点点头，对李靖的估算表示同意。
“是啊，人确实是不少。”一屋子的大员相互看了看，对李靖的计算，赞同的点点头。
“可那又怎么样？难道你还能让那些番子们自己走啊。”张亮也不知道怎么的，看着程家老哥那个小子站在人群中间，以才到众人大腿的高度，仰着头，挺着胸，一本正经的冲着众人竖起一根指头，还有那一侧被揪的红通通的耳朵，老是有一种想笑的感觉。
为了不让自己笑出声，他连忙乱扯了一通，分散一下自己的心思。
程怀亮摇头：“我当然不能让他们自己走，他们辛辛苦苦的跑了这么远，自然是有所图谋才来，现在，还什么都没弄到，偏偏昨天刚来就被罗士信罗大哥扰了他们大营，驱赶了十数牛马，被扫了面子，今天，赵王李三叔又干脆冲了他们大营，直接的打了脸，如此这般的便宜还未占到，反倒是连番吃了亏，他们怎么肯走。”
“只不过两军交战，也讲究个士气为先，一鼓兴，二鼓盛，三鼓竭，此番番人来进犯我长安城，自是士气高昂，偏偏还未有所得，即被连番打脸，正是郁忿难平，心有不甘的时候，勉强的算来，也该可算得上为哀兵了。且正是两番的失利，正是二鼓气盛的时候，所以现在城外的那些番人们，应该是正在磨刀砺马的一心想找回面子，他们的士气，现在应该是正为旺盛的时候。”程怀亮一手背在背后，一手高高举起，两眼45度仰角，环顾四周，面对诸位开唐大员侃侃而谈。
“哦？！”李靖等一干武将文臣站在人群中，一手抚髯，脸上似笑非笑的俯视着地上的那个侃侃而谈的小子。
“呵呵……。”李世民退坐到回主席，跪坐在榻上，笑眯眯的看着那个侃侃而谈的小子。
“唔？！”长孙无忌等面带疑惑的看着那个人群中侃侃而谈的小子。
唐朝以武立国，此番朝中的大员，大多都是上过战场，见惯厮杀的，虽然有不少都是来自市井民间，但是读过兵书，听过策论的也不在少数，因此，对于人群中的那个侃侃而谈的小子的话，众人也就有了各自不同的理解。
“如果说，此时能够再予城外的那些番子们一次打击，最好还是能够打的他们知道疼，打的他们再也不敢乱叫喧的话，自然是最好的，或许也就能够彻底的打下他们的气焰，让他们乖乖的偃旗息鼓，老老实实的熄灭那些不可能的想法，再也不敢隔三差五的来我们大唐来打秋风，打草谷，抓两脚羊了。”
“可是，这个很难。”
“无论是罗士信罗大哥，还是赵王李元霸，那都是可以算是我大唐武力值最高的存在了，这两个人都是万人敌，都是那种可以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绝世英豪，在想找到能够和他们媲美的强人，显然是极为困难，至少，在座的诸位里面，是找不到可以和那两位相拮抗一二的了。”
“这话，大家承认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