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夜,静谧如水,只能听到风吹打树叶的沙沙声。
锦王府后院,一袭黑衣迅速闪过。只见那黑影出了王府高墙,朝着将军府的方向去。
深夜的将军府,一片黑暗,府里的人应该全部睡下了。青歌一身黑色夜行衣,小心翼翼的在将军府里穿梭着,走到苏峰的书房外,只瞧见书房里灯火通明,依稀能看见两个人影在书房里走动。
青歌悄无声息地飞到房顶,打开一块房砖,往里看去,心里一惊:“他怎么会在这里?”
房内隐隐约约传来两人低语声。
“你今日找本王前来所谓何事?”
“这是东吴那边传来的书信,还请王爷过目。”
灯光下,席彦冥温润的面容略显冷峻,与平日里那副温润公子形象不同。
席彦冥接过苏峰手中的书信,拆开细看,忽的,席彦冥将信拍在桌上,面色阴沉:“这东吴简直是得寸进尺。”
“王爷息怒。”苏峰将被席彦冥拍在桌上的信拿了过来,放在烛火下,看其燃烧殆尽,苏峰才缓缓说道:“依臣之见,王爷可先回书信一封,暂且安抚东吴,待王爷荣登大位,咱们再对付东吴。”
“也罢,不过东吴也是一头猛虎,不可失了对他的控制。”席彦冥眸光阴狠,可在看向一旁的苏峰时,又略显疑惑:“本王有一事不明,不知将军可否给本王解惑?”
“王爷请说。”
“本王与锦王都是将军的女婿,为何将军会选择本王呢?”
苏峰不曾想到席彦冥会问他这个问题,也不由怔了一怔:“臣与柳贵妃师出同门,柳贵妃先父曾是臣的授业恩师,臣理当知恩图报。”
“知恩图报?本王还以为将军是觉得本王更适合这个皇位呢。”席彦冥说着都不自觉得觉得好笑,知恩图报这四个字用在权倾朝野富可敌国的苏将军身上,真的是可笑至极,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怎么会帮他一个根本与皇位无缘的皇子。想着,席彦冥用忍不住嘲笑自己,笑他父皇的偏心,恭王恭王,恭字究竟何意,想必他那父皇比谁都清楚吧。
“哈哈哈……”席彦冥的笑声让苏峰慌了神,不知这恭王究竟怎么了,着急唤道:“王爷……”
“没事,事情就照将军说的办吧,其他事,本王就先告辞了。
说完,席彦冥起身,走到书房门口,欲离去,却不想听见房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席彦冥抬头看向房顶,阴狠的双眸中暗寒杀机,纵身一跃,席彦冥瞧见一身黑衣的人,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青歌回头,看见站在房顶另一侧的席彦冥,暗自心惊,没想到会被他发现,青歌本不想与他动手,在想如何逃脱时,底下传来苏峰的声音:“王爷,此人留不得,杀。”
“本王知道。”说着,席彦冥就朝着青歌挥拳袭去,青歌暗叫不好,躲开了席彦冥的攻击。怎知席彦冥步步逼近,青歌伸手摸了摸腰间,遭了,换了夜行衣居然忘了带软剑,怪自己太大意,本只是想来将军府搜一搜,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却不想会和席彦冥杠上,青歌的失神给了席彦冥一个攻击她的机会,一拳击退青歌,青歌连连倒退几步,掉下了房顶。
屋外苏峰见黑衣人被恭王打了下来,拿起佩剑就朝青歌刺去,青歌闪躲,挥掌,可还是被苏峰的利剑刺伤了手臂,喉间淡淡的血腥,像是要喷涌而出。
青歌眼前昏暗,脑子凌乱,她不知自己是怎么逃出将军府的,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王府的。
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自己院落的床上,她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王府的,忍不住伸手拍打自己的额头,却扯到手臂上包扎好的伤口。
“嘶,真疼。”青歌忍不住叫出了声。
听到青歌的声音,锦笙弹坐起来,紧张地看着青歌,寒星般的黑眸充满血丝:“哪疼?哪疼?”
看到青歌扯开手臂的伤口,紧张不已,忙走到桌前拿过新的纱布,轻柔地替青歌换下刚刚已染满血的纱布。
动作轻柔,深怕弄疼了青歌,好像握在手里的并不是普通的手臂,而是他最珍贵的宝。
傻傻地看着他的紧张担忧,看着他一连串温柔细腻的动作,青歌的心好像被什么深深地触动了,鼻尖酸酸的,眼睛也酸酸的。
“怎么了,还疼吗?”看到青歌通红的双眸,他以为她还是很疼,不禁慌了神,替她吹了吹伤口:“告诉我哪疼?好不好?”
青歌不吭声,只是突然捧起他因担心而泛白的脸,看着他因担心步满血丝的眼,柔声说:“我不疼了,你别担心,你是不是……”
青歌话还未说完,锦笙就将青歌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闻着他熟悉的味道,那是她的味道,心也慢慢平静下来了。
她不知道在看到她受伤昏迷地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有多疯狂,有多害怕会失去她,他告诉自己不可以,也警告她不可以死,不可以丢下他。
“别丢下我。”锦笙沙哑的声音有些颤抖,让青歌的心生生地揪在一起。
“锦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