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行色匆匆的,好像每日都有着做不完的事情,我也一样,我找了两份工作,在白天,我是小餐馆内安静算钱的收银员,在晚上,我是穿梭在灰暗色彩之间的酒吧服务员,而今的我,只能靠这些忙碌来抵去那如深潭一般的想念。
我有些时候也会想,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会遇见一个和许南木生得一模一样的陌生人,就像那个故事所写的:我始终相信着那样的一个传说,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总会有那样一个人,他与你,无关血缘,却有着同一张面容。
那个抱着念想行走的女子叫梓亦木晚,梓亦,多奇怪的姓,就好像侵慌,多奇怪的名字。
许南木说,他捡到我的时候,我的胸前挂着一个香囊,而香囊里面只有一张字条,那里写着:此女名侵慌,四个月大。
于是他替我冠了他的姓,我便有名许侵慌。
许南木说:以侵慌为名,你的父母该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得已?
这个世上有什么不得已到必须要抛弃自己的亲生骨血。
我想不明白,实在想不明白。
或许,没有人能想的明白。
抛弃这个词太可怕了,可我却一次又一次的遇到,先是我父母,再是许南木。
"结帐,三号桌。"
"好,请稍等。"我有些机械的回答着,然后动作利索的找出三号桌的单子,"一共250。"
"真是个好数字。"对方低喃一声递给我三张毛爷爷。
我接过,从抽屉里拿出50元连同菜单子一起给了他:"谢谢光临,欢迎再来。"
对方却迟迟没有接过,我有些奇怪,抬头看他,却见他说:"从头到尾你都没有看过我一眼,你就不怕给错人吗?"
然后他接过我手中的钱和单子转身出了饭馆,饭馆外,有人在等他,挺好看的一个女孩子。
给错人吗?他当然不知道,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没有凭气息认错过一个人。
许南木说,这或许是作为一个弃儿的补偿。
我看着他笑着接过女孩手中的包包,然后牵起她的手慢慢的走离了我的视线。
他笑起来,多像许南木。
我关上刚被打开的抽屉,拉着身边同是收银员的阿臆说:"我要出去一趟,你替我看一下。"
阿臆看了看我,摇了摇头:"一点二十分老板娘要来巡店。"
他的声音淡淡的,人也淡淡的,似是惊不起半分波澜,我总觉得阿臆这样的男生,是没有人可以抓得住的。
阿臆生得很好看,比许南木都要好看一些,好多来店里吃饭的小女生都是为着他而来的,可他永远都是一副管我P事的表情,碎了一地少女的心。
我抬手看了看手表,一点十五分。
我叹了口气,又转头看向门外,他早已没了踪影,也不知道下次再遇见会是什么时候,就怕是没有下次。
"沈西尘,S大金融系高才生。"阿臆忽然开口。
我转头看他,他却只是低着头算账,好像刚才那些话并不是他讲的。
沈西尘,我喃喃低语,然后嘴角向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老板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