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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若要说在这“之强,之大,之学优,之令人中意”的学校中,何者最与一只鼓腹的癞虾蟆者相像。臻会说是铭,我会说是我。

我正在毫无理智地取着精力的脂膏供我哀哀的情思去燃烧,去膨胀。仿佛要直到将我整身撑得爆裂,破碎成块块无意识的血肉才肯罢休。我的意志为了阻止我的脑崩溃,便首先泄了气。我决定退一小小步,以便成海阔天空之势,于是我发了消息给臻。

伪道者广羽象征性地发了个“在吗?”,然后只是安静地瞪着屏幕。我心里在徘徊,想着要是臻不回,我又该怎样发泄,要是臻回了,我又该怎样去诉说。

臻回了我的消息,已是过了不短时候。臻的回答同样简单,仅是两字“干嘛”而已。

我没有胆量去找她兴师问罪,这样做我那辛辛苦苦准备的暗藏小小情意的生日礼物恐怕就要被我亲自塞进垃圾桶了。因此我决定从侧去暗示她,好让她一点点明白我的苦恼,最后又蹦蹦跳跳地回到我的身边来,好像全然忘记了这件事。亨?亨?只是希望你回来,这是真心话!

因此,我问道:

“问你一件事。如果有个人口口声声说是你的好朋友,结果你一不理她,她就不再理你,转而去跟其他好友玩耍,好似你从来就未出现过。你会怎样认为这种人?”我自觉我佯作无关的语气实在是天成,不用再刻意找人讨教方法了。

臻回答道:“原来你最近不开心,就是因为这个事情啊!”

场面顿时沉寂下来。臻竟还知道我心情欠佳?但她这几天一直没有朝我这边看来,更多的则是背对着。除非她的后脑勺上长了眼睛,否则是决计不能只凭借目光就能够洞测的。那么原因应只有两种:要么是因为我莫名其妙散发出的一股忧郁的气息吓得臻不敢来寻我玩耍,不然便是她见我不去主动找她,便由此推测出的。

臻的这番话使我愧疚。这原来不过只是我对她的误解,可怜我自暴自弃了如此长久!感叹之余我亦感恩我小心谨慎的思想,阻止我没有说出“腌臜泼才”的粗暴口气。但我又好奇臻应当怎么正面地回答我的问题,故我又透露了一点腥气:

“其实,那人并不只是好朋友这么简单,她还是我女神。”我的脸紧绷着,我的胸腔好似灌了铅,压迫着我的心,几乎不能再搏动。

“难怪如此!她可能只是顾着和别人玩而忘记你了吧。”臻回答道。

我无话可说了。人的第一回答往往不加掩饰,充分地印证出她平时处理这问题的行为方式。臻应当是见我恐怖,便返去寻他人玩耍,最终任我自己埋葬在自己的土地里。所有的问题只是出在我的身上,我只能去怨自己了。

我依旧在等待着臻,希望她能从中联想到自己,她心思缜密,总不可能不从中臆出些什么。我并不想去主动找她,如同一位丈夫想弄出些花样,好测试其妻子是否忠贞不二。

我的残道回来了。感谢臻,感谢无常的命运,感谢我的脆弱精神!我的道告诉我,我已经陷入了欲望,我得不到,所以恨,所以恼。这听起来的确很像佛家的道理,但道家也是有讲的。按理说,我应当是明悟了,要即刻了了苦恼才是。

然则,世上总有三种人:一是做不到也悟不到的人;二是做不到却悟得到的人;三是做得到也悟得到的人。我清楚现在的自己正属于第二种。而这三种人中第二种人又是最悲哀的:第一种人不知烦恼而无故烦恼,第三种人不知烦恼而不生烦恼,第二种人知烦恼却无法不烦恼。我正看着广羽往火坑里跳却无计可施,莫过于一大悲哀。我不过是在规往火坑的道路上稍事休息,而那些驱使着我前进,令我五脏俱焚的强烈欲望,则一个都不会少。

我又复日日盼着臻找我,好让我确定她的忠贞不二。臻依旧不理睬我,依旧让我不断揣测她的后脑勺是否果真长着一对眼睛。她恐惧我甚于喜欢我,她不在乎我甚于在乎我。我竟没有想到臻是个如此易轻言重话的人,难道那“你是我的好朋友”——她一遍遍重复的诺言,原来都是假的吗?

我重新踏上了前往地狱火坑的道路,但万幸中我给我的残道争得了一席座位。看见臻时,我遍继续燃烧着我的精神;臻一旦从我的眼前消失,我的情仇便会退去,转而由残道来责备我。我感到我的人性与道性正在混斗,其中让我回忆起了不少往事来。此前说过,我正思考着写一篇大文章,如今我有了灵感,那便是情与道的混合。我将我的大长篇取了个好名字——《情中仙》。

《情中仙》

<至情>

那天广羽回家,走进家楼下通往电梯间的楼道时,感觉一切稀松平常。只不过,灯光摇曳下,总觉得有什么诡异的东西,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道,你说会发生什么?”广羽如此问到。

道说:“把你的形体让给我,我来替你应付应付。不过对你们人来说,生死也算是大事了,这回我可不敢担保你的安全。”

广羽听罢,脸色一变,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于是,广羽的眼神瞬间变为了枯槁,但又不是瞎子,好像从那周围的有形中,洞察出无形来。

早在刚才,广羽已经按下了电梯的按钮,此时电梯早下到了一楼。按理说,梯门应该开了,以便让广羽跨进去。然而事不遂愿,在广羽身体中的道,按了几次电钮,门都没有开。

这时,广羽的脊背却开始阴冷起来!似乎背对着冰窖一样。

道欲把头转过去,可惜只完成了一半。因为,两只森森汨血的手,硬生生合抱过来,卡住了他的脸。一个女人的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用披头散发不足以形容她的恐怖,而脸上还破了好几块皮,浊血狡蛇一般一直流出来,将女人狰狞的眼映衬得猩红。

广羽似乎没有变化,倒不是因为他被吓傻了,因为他的眼睛,呈现的还是一片枯槁。似乎并没有把这一切发生的事放在心上,这倒是托了广羽体中道的福。

女人张牙舞爪了半天,终于停了下来,她的身体也随之幻化出来。甚至比她的脸更加不堪入目,因为几乎是血肉模糊。

“这只鬼阴气那么重,能活到现在而不被除掉,也是因缘使然啊。”道想道。

女人一开口,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气鱼贯而出,似乎空气都要被冻结起来,然而比起身体上的冷,阴邪之气对心灵上的震慑比这更加恐怖,但是,谁让她碰见了道:

“怎么?你不怕么?”虽然她觉得很好奇,但还是觉得这个人依旧在她的掌控之中。

“不就是一只鬼么?”道回答道。这让那只鬼莫名其妙地感到一股恐慌。眼前这个人,尽管如此的弱,但又弱而不小,似乎是她无法揣摩出来的。“至少他的形体可以供我享用。”女鬼想到这,不禁用嗑烂了的舌头舔了舔带血的脸。

“我不可怕吗!我要折磨你,然后..”女鬼把她能想到的所有残忍手段都说了出来。绞尽脑汁的感觉令她十分不快,而腹中又十分空洞,所以在她抛出这句话时,也紧跟着飞也的扑过去。

“你所能威胁到我的,不就是死么?”道十分平静的说。这句话,不仅是说给女鬼听的,也是说给广羽听的。

此话一出,引得女鬼再次停下来。她奇异般地将头旋转了九十度,就连脖子也未曾动一动。思考了一会儿,又如同劲蟒一样缠上了广羽的肉身。

“这个家伙,不会是被其他鬼给占上了吧,还是..”她的口中,不是发出咕噜咕噜的气泡与液体混杂发出的声音,狼看肉似饶有兴致地上下窥视着广羽。

“不对,这小子没问题呀,元气也没有中伤不调,不像是一个疯子。”就这样,女鬼慢慢地退了回去,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腹中之饥饿了。

“就算你不怕死,难道就不怕我降祸给你的亲人们么?”猩污的气息愈发浓烈。

“你要是有这样的好心,恐怕也不会杀了我吧。”

“你这家伙还真是有趣。”她仿佛下定决心,咽了咽腐臭的涎:“不管怎么样,我今天一定要吃了你..用这种各样的方式..什么都好!一定要吃了你。给你一个机会,说出你的遗言,也好让我知道,你这疯子到底在想什么。”

“你饿吗?”道回答。

“什么?我饿..么?我当然很饿!不过这可真出乎我的意料,你不会在开玩笑吧?或者是你耳朵聋了?不不不!你耳朵附近的气血很通畅。这样吧,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机会,认真回答!”

“为情而死,还是为逆情而死,真可惜。”道枯槁的目光涣散地转椅到了女鬼褴褛衣服的一个口袋上。

“你是怎么知道的?”虽然已经过了相当不短的时间,但女鬼似乎已经忘记了腹中的馋虫,好似道散发出的气息,将她的肚子填饱了似的,她好像并不那么着急了。于是她缓缓地将血淋淋的手伸入口袋中,险些戳破了那个因残破而变得劣质的口袋,颤巍巍地摸出一张相片来。虽然她尽力地阻止了,但是她的血还是不住地滴落,流淌蜿蜒在照片上。猩红的眼神逐渐黯淡下来。

“他是你的爱人吧,告诉我,你是怎么回报他的。”道连言语也变得枯槁起来。

“他..为我而死,然而我没有承受住打击,就随他而去了。”女鬼此番话一出,似乎变得更加有人性了一些。

“他说了,让你好好活着。”道接着说道。

“是,他是这么说的,然而我没有听进去。”

道、鬼之间,顿时陷入了一片恐怖的沉默。

“嗯?!”女鬼顿时察觉到了什么,一个箭步,抓住了广羽:“不对!不对!你是怎么知道从前的事的?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告诉我,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

从前的一幕一幕,走马灯一般呈现在女鬼的脑海中,特别是有关她爱人的,搞得她的心很乱。那爱人临死之前的一幕一幕,一句一句嘱托更是不断重复着,搞得她的心,乱而狂暴。

“是道。”

“道、道..”女鬼踉跄了几步。

“我记得几年前,我看准了一个人。正准备下手时,发现他在看一本叫《道德经》的书,我偷偷看了,感觉很奇怪,说不出来,觉得不该变成如今这样,正当我决定不再吃他,准备开时..”

“你发现,他打她的妻子。”

“对!对!”女鬼的眼神狰狞起来,于此同时,她的牙齿也在铮铮作响,空气中的威压压重了几分:“我回想起我的爱人,对我多么的好,顿时充满了愤怒。所以我把他们都吃掉了!怨气对我来说是再好不过的补物。”

(关于那学道者殴打他的妻子的传闻,源自我看到的一则故事,此处拿来比喻我自己。)

突然,女鬼扼住了广羽的脖子,嘴巴一张一合的幅度大得骇人:“你!也想拿那种东西,来骗弄我吗?”

“你和他,都不知道道,而且都是辜负爱人的人。”道的气息,悄无声息地从挤压的咽喉间流过,迸发出来。

女鬼犹豫地松开了手,她的血把广羽的衣服沾得一片血红。她示意道继续说下去。

“没有继承爱人的意志,好好的活下去,反倒为了一时冲动,变成现在这般鬼样,不怕你的爱人伤心吗?你还敢说你知道道吗?”

女鬼的眼神愈加空洞,他仿佛看见了他的爱人,蹙着眉头,用嫌恶的表情看着她:“我..不知道道么。”

“道的艺术,在乎在顺应中改变。”

我,一步一步,究竟都干了些什么?为什么爱人的爱,反而让我变得让他愈不爱?

“不..我的爱人,早已逝去。即使要顺从他意,可我又岂能独活?”

“唉。”道假装叹了口气:“既然你已经死了,再说这些,也没有什么作用。但你既然已是鬼身,难道还不知人有来世之说?”

“..”

“他原本在黄泉路上观望了很久,见你没有跟过来,以为你终于选择了活下来。你的心已经被恶念暨由欲望处侵入,霸占得太久太深了。快去吧,你的爱人,在他的来生,已经苦等你很久了。”

就这样,道看见,那只女鬼的眼神,凶厉之气尽除。身上的血污悄然退去,可以清晰地看见,她身上破损的肌肤,正在一点一点长出来。好像淤泥中的那一朵莲,优洁得掩盖了污。这样的情况,是鬼神得悟后转世投胎的征兆。

“请您告诉我,真正的情。为了我,和我的爱人。”鬼恳求道,那是一种,充满了血的优雅,为洗净的玉。

“情之至也,顺其之意,达尔之志、通汝之义;畅己以心,明我以怀,解吾以绊。”道额首道。

鬼拜谢,化作一道流光,消逝不见。

道想:“如果不能做到顺应,那么退而求执着,也不失为一件大好事。”

广羽的身体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掌控之中,广羽的身体,立刻被汗浸湿了一片。

电梯门开了,广羽决定,回家洗一通热水澡。

<求之不得>

广羽郁闷地站在学校的露天走廊上,他用腰抵在栏杆上,望一望下面的行人,看一看天空。最后,他决定把道叫出来。

“我的朋友,有我做伴,你还在愁什么呢?”道问。

“道啊,不要明知故问了,我知道你无事不晓。”

道微笑:“说说看。”

广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积蓄完成,拥有了开口的力气似的:“为什么?她会这么对我?原来她对我说的,皆是谎言..”

道笑道:“朋友,你们甚至没有相爱,何必要如此。”

广羽向教室处看,依旧看见,丹和铭坐在一起,而他们本来的座位,不是这样的。他不由得一抖,觉得这么大热天,居然下起雪来。

“说说看你的想法。”道还是那么平静,那么通透。

“因为轮座位。”广羽说:“她现在在最后一排,我在第四排。她以前说,我跟她很熟,虽然这并不是我想要的,但毕竟开了一次好头..然而现在,她就不再来找我了。这时我才想起来,她以前问我最多的,就是关于那些无用又无用的作业,倒是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她..”

“或许,她不过是觉得距离太远了。”道说。

广羽:“道,不要安慰我了。我每天都看见,她就爱跑到铭的作为旁边——只要他在。而铭就坐在我的后面,而且丹她对铭,总爱没话找话。一欢一笑的声音,一直灌入我的耳朵。我照了照镜子,看见我的眼睛一片血红。”

“求之不得,则欲杀之。人类的天性,也是正常的。”道说。

“我现在甚至觉得,恨她,似乎比喜欢她更多一点。”广羽叹气。

“放宽心!朋友,恨,对身体不好。”道如此说到。

“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不是这些。道,告诉我真相。”广羽不愿再回头了,他似乎萎缩得如一团枯草,随风飘动。只不过丹此时没有看到,她的目光持续聚焦在铭的身上。

“是么?那我岂不是成为那日遇到的女鬼了。”广羽打趣似的说到。

“不,我的朋友,你比她要好多了,起码你做到了顺她的情,让她在喜乐中欢快的嬉戏游玩。就是说,你对至情,做到了一半,对道,也只做到了一半。”

“怎么说?”

“对情,你做到了“通汝”,没有做到“达己”;对道,你做到了“顺应”,没有做到“改变”。”道说:“现在的你,只是和我比平常的人关系更好一点点而已,成为我的挚友,还差得远。”

“难道,是我自己错了吗?”广羽有一些迷惘。

道回答:“难道不是吗?她又不知道你的心,她又怎么能体悟你的情?有一句话叫作“不知者无罪”,更何况在我看来,没有对与错的人,只有清醒与迷惘着的人。”

“我很想大声吼着问她一句:“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广羽似乎没有听进道的话,双眸之中尽是愤怒。

“用人的想法,对于那种见了一个朋友,忘了一个朋友的人,的确可恶。”道颇有深意的望着广羽:“可是,喜欢一个人,这些都是可以忘记的。喜欢是本性,而原则,在本性面前,显得极其微弱。”

广羽抬头仰望,似乎想起了什么,以前看她,是多么美丽动人。而现在,简直看都不想再看一眼,但痛的,却是自己。

“而且,你为何不真的问她呢?”道笑道。

“没有用的..她首先会狡辩,说她不知道,以为我心情不好,不敢来找我,但也可能真的如此。但不管她怎么想,我都会心一软,然后就放过她了。”

“看来,你对人性把握得十分准确。”道这么说:“但你确实需要尽快把这股邪念给去掉,不然会极大地影响你。”(就在我写这一段时,你又噌噌噌地如风似地归附到铭那里去了,使我看了,真的很伤心。)

“看来,我真的得改变一下心态了,我觉得现在我变成了另一个丹,如她对玮一样失望。我准备了那么久的礼物,现在却连送的心情都没有了。”

“世间多少情,都是被自己给葬送了。”道提醒广羽到。

“谢谢你,让你费心了。”

道一笑,遁入无形。

<喜欢>

“道,你说这是为什么?”广羽低着头,问道。

“别急,说来听听。”道回答,犹如载着小舟的那一片海,波澜不惊。

“我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了一个人,她叫,丹。”一说到这个名字,广羽笑了起来。

“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不是很正常吗?”道笑。

“不,我感到奇怪的不是这个。”广羽答道:“她长得也不算出众,肤色也偏黑,虽然我并不讨厌黑、并不偏爱白;脸上还有一些个痘,如果再仔细一看的话,还会发现她的嘴与鼻子间的距离似乎也不太适中。而且性格也说不上好,爱忧郁,容易闷出病来。而事实上她的身体也真有一些问题,她每天都吃一粒红色的药丸,虽然她说这是保养身体用的。但其实和药也没多大区别——要是身子每个什么毛病,吃这些东西干什么呢?总之,真是奇怪,不知怎么的,就喜欢上她了。班里,也并不是没有比她更好的。奇怪,我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呢..”

“你难得说上一句如此冗长的话。”道回答到。

“广羽报之一笑,他现在的心情,就跟抹了蜜似的。”

道说:“我来试着给你举一个例子:你听说过摘苹果的故事吧?就是西方某个哲人提出来的,要人们在果园里摘到最大的苹果。”

“是的,我听过。其实,摘到最大苹果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而且也是不必要的。”

“说的不错。”道这么说道:“其实,保有喜欢之情也是一样如此。你摘到了一个认为最大的苹果,就会开始忽略其他那些苹果。即使真正遇到手中的大的,经过仔细端详后也会下意识以为那么苹果里面是烂的,即使那个苹果真的比手中的要大,要好。手中的苹果可能有几道疤,有些烂,但这些都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因为这个苹果是你第一个选择的,即使你当时选错了,在一堆大苹果中挑到了一个较次的,也依旧会持有它。当然,这只是对你来说,有一些人,就是摘一个扔一个,毕竟每个人都不一样。”

“可是对于她呢?我算是什么?”

“你知道的,她喜欢玮,也就是说,你是她正在忽略的苹果之一..”

广羽看了看自己,除了自身体积真的很大以外,貌似真的没有什么“优势”了。

“哦!不要这么悲观,我的朋友,你还有我。”道给了他一个拥抱。

广羽笑了,虽然他笑得很悲伤。

道说:“听我说,我还有一个朋友,他叫哀骀它..”

“嗯,南华那家伙提到他了。”广羽附和到。

“是,我还见过他,凭心而论,你较之他来说,算是十分英俊的。”道说:“然后呢?什么人都想和他共处。也就是说,他已经成功地用亲和的力量使人们忘记了他的面貌,而你要做的,和他差不多,只要让那个丹喜欢你而忘记了你这个苹果上的几道疤,摘下你,是迟早的事。”

“这似乎是一个好方法。”广羽思索到。

“不过道啊,你怎么会叫我去执着呢?你说的,执着是一件非常令人苦恼的事情啊。”

“拿不起来,你就放不下去。”道说。

广羽此刻似乎真的成为了一个苹果,干劲的小枝把他和树连了起来,挂在那只属于那位少女的心的果园里..

道想到:“在蜜里的蝇,是不情愿被救上来的,我也没办法啊!”

广羽看到了,丹对他莞尔一笑。

<心中的那位少女啊,

请把我,这个不甚完美的苹果,

揣在你的怀中。>

<幡动>

丹把广羽,粤和铭召集起来。事实上,现在,这个中午,除了他们四个,其他人都已各自各态地熟睡了。然而丹似乎并没有睡的欲望,她好像心情不好。

“发生什么事了?”铭关切的问道,而粤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我想起以前的一些事了。”广羽觉得,此时并不适合来调节气氛。

于是丹开始讲,广羽大概早已预料到了铭会是怎样一个表情,所以,他选择了倾听。道虽然早就知道了,但它还是同广羽一样,反正它也并不是极忙的。

“事情是这样的。那是我还在小学的时候,有一个男生,经常会送我们一些小礼物啊什么的,有一些礼物还挺贵的,所以呢,我们当时也都挺喜欢他的..”

“然后呢,有一天我们得知,他竟然去偷东西,然后不幸..或者有幸被抓了。现在那天,班主任就在班级里问,说他平时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这时,一个平时收了他礼物的女生站了起来。她不仅把所有收的礼物都一一复述出来,还事后诸葛地补上一句:“我早就知道,他家里又不是非常地富有,怎么能天天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一定是偷的..”。”

“第二天,他来学校,同学们都离他远而又远。然而我不忍心,我认为他没有错啊,不就是偷了个东西么?也并不是不可以改的。然后其他人一齐转过头来,七嘴八舌地说道:“为什么跟他说话啊!他是一个小偷呀!”..放学之后,他跟我说:“我不希望拖累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他果然不再理我了,而那次周会,校长把他抓到台上批评,班主任在旁边一直大喊、跺脚:“怎么会教出你这种学生来..”

“我实在觉得他罪不至此,但也没有无计可施,只能作罢。然而在昨天,我看到他发了说说:“******!又得蹲监狱,真爽!”我顿时觉得他是一个很惨的人,这一切的一切,若是没有这社会的逼迫,怎么可能发生!唉..”

“唉..”铭也发出了同样的声音,粤依旧在神情专注地看着手机。

丹眼角与颧骨之间的那一对青筋,更加显露了出来。

广羽正在与道对话。

道说:“你看到了吧,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种人。什么都想要的,自以为是悲情英雄的;为名而捶胸顿足的;更有的是只看到了表象,而自以为真理,以己之心度他人之心的人。”

“以己之心度他人之心?”广羽惊讶:“你说的,是丹和铭吧。”

“是的。六祖不是说过吗?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单其论来说,没有心,幡再怎么动,也无济于事,心一动,就可以既是幡动,又是风动了。”

“然而,外界真的是毫无作用的么?”广羽问到。

“不是,有些人的心并不坚定,很容易被外界给引得动了起来。他,她,甚至你都一样。你少经历过挫折,虽然现在还算得好,但我肯定,遇到这种情况,你八成也会离我而去。仲尼那家伙不是说过么?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也就只有天之君子,才不会忧愁吧!其余的,各执己见,也不免踌躇把!”

“不行,我要告诉丹。”广羽想到。

“最好不要,没有用的,而对你也会有坏处。”道说。

然而最后,广羽还是告诉丹了,用更精简的方式。

丹沉着脸,什么都没说,不知她是在气哪一者。

道说:“终于,你也成了一个天之小人。”

广羽道:“毕竟,我还没跟你不熟。”

哈哈哈..一人一道,开怀大笑。

“没事,她迟早会知道的,我把南华的言集,交给她了。”

希望如此,丹。

<璞>

广羽几乎在上学的每一天,都可以见到丹穿着一双脏脏的,已经脏得发黄的板鞋。

“可能是她的家境比较贫寒吧。”广羽想到。

可是后来出乎广羽的意料,学校要求每周一穿制服来参加早会。于是在那种日子,广羽看见丹都会在早上穿上一双极其干净的黑色的鞋子。然而到了下午,她又一次换回去了。

广羽很纳闷,一个人放着极好的鞋不穿,而穿着一只破旧的鞋子出来,而又对那只旧鞋不加清洗,这实在是一种败坏风致的行为。

“我知道你知道答案,道。”广羽问道说:“若不是我喜欢着她,定是看不下去的。”

道笑道:“每个人都是一块璞。将璞打磨成玉,是炫耀智巧的人;不知道自己是璞的人,是愚蠢的人;将璞藏得严严实实的人,是普通人;将璞收藏,但人们看得出他是璞的人,是圣人。你说,她是哪一种人?”

广羽说道:“不知道啊!她究竟是愚人还是常人?不过在我看来,她是一个圣人就是了。”

道说:“反正这篇文章,是给她看的,就让她自己去想吧。”

“你真狡猾,你明明知道真相的。”

这回广羽学乖了,有着上次的教训,他并没有将他的想法告诉丹。

璞啊!身上沾满了泥土,常人不去看它,唯有圣人才能认识出来啊!可是,圣人又不屑于珍视这璞,难道非要等待,那无意间的绽放吗?

我也在等待,那情中之仙的悄然一指。(本长篇,完。)

我做到了承诺,将我的情绪涂抹在了第九篇“情书”的字里行间。朋友,你会说这不算是情书,而应将其称之为日记,对此我也是承认的。《情中仙》之所以被称作“情书”的理由,不在于其内容,而是在于它将要被我赠送给臻,起到表达情意的作用罢了。

即便我再否认,也掩盖不了我幻想着“臻也钟意于我”的事实。我时常以为,我的这本书会给予臻极大的震撼。她会感动,甚至会哭呢!臻会看到广羽这个猥琐的大胖子的另外一面。我的话那么真切,那么充满情伤,而她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是绝不可能不因此触动心弦的。相较于我欠着别人的债,我倒更喜欢别人欠着我的债。我是否欠着债我并不知道,我只需不意识到即可;可臻不能不意识到,她欠着我的情债。我可以不去要,但她绝不能忘了去。

我就是一个如此贪婪的人,这是我现在的道所无法动摇的事实。哦,请允许我把这句老话再复述一遍。臻依旧没有来找我,这是我在写过《情中仙》之后,开始下一篇“情书”的时候,才恍然知之的——亨?亨?仅仅是希望你回来,并且不计前嫌!

若说臻之前是不知者,那么在过去这几天中,她就只能是个刻意而为者亦或是健忘者。她的行径更是进一步地证明了她的“我跟你很熟”的诺言是如此吹弹可破。她的脸庞,天生丽质却又让我万般气恼。

秉持着“求之不得,则欲杀之”信条的伪道者广羽,正试图将自己的愤怒全权归结在臻的身上,于是他再度疯狂了!

那天晚上,我发了说说:

“既然我只是熟人,也就不必以挚友之礼相待了吧,呵呵……你叫我什么外号来着?”

情况如同上一回又是多么相似。我空有面对臻的勇气,而并无告之于实情的决心。因此,当臻主动发消息给我的时候,我着实吓了一跳,其场景大可以用“心慌意乱,手足无措”来形容了。

臻问我“在么?”我则迅速地回复了“?”好装作不知她前来的目的,但我的心里早已经确定了七八分了。

接着,臻又以质问的口气回复道:“你就直说吧。”此话一出我便想笑,却又惊恐。要论质问,也应是我质问她才对。但我却怕她真的离我而去,仿佛抽空了臻,我便不能再活。我灵机一动,回敬道:

“哈哈!你难道觉得,我喜欢着你吗?”

倘若臻有这么一丝丝勇气去想想、问问她自己是否具有让我钟意的资质,那么她就即将要明了真相了。可是臻却不敢,这也是我敢于百般在她的面前讲起“我所喜欢的人”的原因。这场劫难由我掀起,却又由我力挽狂澜,我松了口气,我知道臻不会再怀疑我了。

“是啊!我竟还以为是我呢!我想着最近没有理你,又看见你的说说里提到了“你叫我什么外号来着?”,以为是我给你起的外号“红领巾”,便误认作你是在不点名地指责我呢。幸好你及时点醒了我……”

我看着臻的回复。她把我的心中所想,全都道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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