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省位于华北平原的北部,兼跨内蒙古高原,西依巍峨的太行山山脉,北靠雄伟的燕山山脉,闻名海内外的万里长城从河北北部的秦皇岛市、唐山市、承德市和张家口市四市境内穿越而过,东临资源富饶的渤海。河北在战国时期大部分属于赵国和燕国,所以河北又被称为“燕赵之地”,河北省部分地区古属冀州,所以又简称“冀”,这简单的一个字,蕴含和寄托着历朝历代河北人美好的愿望,他们希望荒歉获得丰收,纷乱得到平息,贫弱变得富强。
河北人是华夏族与北狄融合的结果。在今天的河北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流淌着狄、匈奴、鲜卑、契丹、女真、蒙古等中古民族的血液,加之河北毗邻内蒙古大草原,所以河北人身上多有一股豪侠之气。燕赵之地,自古便多慷慨悲歌之士,“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从荆轲刺秦王开始,到后来的张角、张飞、窦建德、刘黑闼、卢俊义、武松、大刀王五等等,一个个草莽英雄风起云涌、豪气干云。河北人热衷以生命去对抗强权,以鲜血去书写正义,燕赵文化里的人物命运大都充满着一种悲壮之美。在国家、民族危急存亡的多事之秋,河北人如“不食周粟”的伯夷、叔齐,如革命先烈李大钊、佟麟阁、马本斋、董存瑞以及狼牙山五壮士等,往往都展现出一种顶天立地的英雄气概,甚至就连河北的少年儿童都概莫能外,少年英雄王二小和张嘎的故事,就是河北人侠义情怀、崇高风骨的折射。
河北人礼数多,重传统,这无疑与河北的文化传统有关。河北历史上出了个文化名人董仲舒,此人是我国历史上有名的大儒,他首倡“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影响十分深远,为儒学取得正统地位作出了重要贡献,是以儒家的封建礼教思想在河北自然也是根深蒂固,再加之在元朝之后的700多年历史中,河北一直都是作为京畿重地出现,元、明、清的历代统治者无不严加防范,对当地人民的教化和洗脑从没有停止过,一旦有点儿什么风吹草动,必将如临大敌、斩草除根。久而久之,河北人就更加注重传统、安分守己,因此创新性也就显得稍差。而河北人之所以缺乏创新和冒险精神、比较容易知足,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河北平原历来就比较富庶,至少是温饱问题可以轻易地解决,不为衣食所累,所以河北人的进取心自然也就要稍差一些。
河北人比较怀旧。河北省在清朝称为直隶,为京畿之地,直隶总督之地位,在清廷那叫一个显赫。即使到了北洋军阀时期,直系军阀在中国同样是举足轻重的,而河北人同样令人不敢小瞧。新中国成立以后,北平一跃成为首都,也改名北京,直属中央,天津在做了一段时间的河北省省会后,也改弦易张,升格为中央直辖市,从此以后,河北元气大伤,在中华大地上的强势地位一去不返,不得不仰人鼻息,其似乎是在冥冥中早有注定的悲情色彩,再一次得到印证。河北人注定的慷慨与悲凉,从今天河北省的地图上便可以看出端倪。北京曾好比是河北的“心”,天津好比是河北的“肝”,到后来被掏空了“心肝”的河北,难怪会六神无主、俯仰随人,只能看人家的眼色行事,所以让被认为“缺乏独立性”的河北人偶尔怀旧一下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河北人喜欢装北京人。北京虽然在行政意义上被划分出去了,但河北人依然对北京有一种天然的发自骨髓的依恋。在许多河北人心目中,北京仍还是河北的“儿子”,俨如加拿大或澳大利亚之于英联邦,所以现在不少的河北人尤其是年轻人总喜欢在有意无意间冒称自己是北京人(张一一先生一远房表叔的女儿曾被广而告之嫁到了北京,表叔身价倍增,让人羡慕不已,后来才知道是河北廊坊),试图装扮出一副北京人的优越感,但怎么装怎么不对;本想绕着圈儿学说北京话,但随便一听就能轻易听出浓厚的河北味儿来,而且是越听越别扭,越听越不舒服,于是有外地的网友表示,在继“东施效颦”之后,“冀人说普”这一美好的词汇,也应得到最大限度的推广。
河北人比较恋家。河北人受传统文化的束缚太重,恋家情结根深蒂固。河北人知足常乐,通常会守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轻易不会出远门,打工最多也选择就近的北京和天津两地,不少在北京漂着的外地人都十分羡慕河北人,一个星期可以回去好几次,路费只需要几块钱!而每每年关将至时候,买不到票的有家难回的那许多北漂一族就更加嫉妒河北人了,但北京的许多司机老爷不干了,从北京开往河北的“9”字头的公交车,上坡下坡、翻村越舍,跋涉好几十公里,公交IC卡打完折后却只有可怜的一块多钱,这还叫人活不活啊?
由于被北京和天津的光芒掩盖,在如今的国人眼中,河北人也许是并不起眼的,性格特征也并不是十分的明显,这里面自然有历史和文化的深刻影响在里头;另一方面,则是由于近年来河北人在经济和文化上的失落感,以及河北人对这种失落感被迫的认同使然,这就更使得剥离出去了京、津两地的河北人缺乏主心骨,性格上少了一些张力,先天就具有一种悲壮的弱势情结。但总的来说,正在向京、津看齐的河北人还是很有希望的,因为“冀”就代表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