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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肇事车主请孙大炮开武馆

李瑞芳逼黄海同意离婚

笑笑住进医院已经有些日子了,由于手术的成功,加之,陈惠对他的治疗也比较尽心,因而他的伤势愈合比较理想。可是笑笑自己还是比较担心,他本是个欢蹦乱跳的孩子,这一下腿经过手术后用石膏固定,每天躺在床上不能随便动弹,还不知到底多久才能恢复如初。他心里很是焦急,幸而吴亮跟乐乐每天精心护理着他,他感到很不安地说:“吴哥,乐乐,这些日子把你俩拖苦了。连大小便都要你们……其实,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吴亮笑了起来:“笑笑,你不是常讲:‘同是开涯沦落人’吗?吴哥章>乐乐章>赵兄,还有那个孙大哥,都是跟你一样的下层人物,做点这样的事还需记在心上吗?”

“呃,吴哥说得对,同是天涯沦落人嘛,还分这些彼此干什么?”乐乐也跟着说道。

“现在我最希望的是,你早日康复出院,恢复我们以往的那种生活。”

这时,孙大炮提着一大袋东西走了进来,乐乐第一个发现:“你们看,谁来了?”

“啊,孙大哥来了,快,请坐!”吴亮高声叫着。

笑笑感激地说道:“孙大哥,你真好,还记得我们!”

孙大炮笑了笑,干咳了两声,说道:“你孙大哥忙呀,俗话说:‘端了人家碗,得服人家管。’要不,俺就会天天过来。啊,那个肇事的王八蛋呢,他们也来看过你们吗?”

凑巧肇事的车主叶老板提了一大袋营养品走了进来,听到孙大炮的最后一句话,不禁尴尬地笑了笑:“嘻嘻,这位大叔批评得对,本应该经常来看看。无奈公司里事情太多,抽不脱身,一直忙不过来。真的对不起!”他走近笑笑的病床:“小兄弟,好些了吧?”又看了看另一张病床:“呢,那位姓赵的先生呢?”

乐乐接着吴亮的话说:“他本来身上的伤还没好,可是他说,呃,吴哥,他是怎么说来着?”

吴亮说:“他说做人要实在,要心眼儿正,凡事既要替自己想,也要想想别人。”

“对,所以,他提前出院,说这样可以使你少花钱。”乐乐补充吴亮的话。

孙大炮接着发言:“对,小赵说得对,做人就是要心眼儿正,将心比心,凡事想想别人。如果世上的人都像小赵兄弟这样,那就好啦。”

“啊,是这样,”叶老板接着说:“笑笑小兄弟,你就安心住院治疗。还有这两位陪护,你们就安心在这里帮我陪着照顾好这位小兄弟,不管住多长时间,花钱多少,我都负责到底!”

孙大炮霍地从凳上站起来:“这句话说得痛快。不过,姓叶的老板,你也放心,这里也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不是人有毛病,你就用八抬大轿,高级小轿车来接,俺这小兄弟也不会来。俺这小兄弟是喜欢蹦喜欢跳的小伙子,他早就过不惯这种生活了,只要他的病勉强好了就会出院。”

“对,孙大哥说得对,我们决不是那种趁机捞一把的人。”吴亮补充说道。

叶老板对自己的肇事行为已有了一定的认识,他通过这件事,对孙大炮产生了特别的敬佩,他接过孙大炮的话说:“对,孙大叔说得非常好,我很受感动。尤其这位大叔为人豪爽,又一身好武功,活像那武打片中的大侠。我回公司一说,这事传开了,好多人都要吵着来叫我牵线来向您拜师学艺呢。”

“什么,跟俺学功夫?”孙大炮笑着说。

乐乐拍手叫起来:“好呀,孙大哥,我看你就干脆在深川开一家武术馆,你当总教头,跟逼上梁山的那位东京80万禁军教头林冲一样。”

叶老板兴奋地说道:“这个想法好!孙大叔您要肯开武馆带徒弟,我表哥是市体委主任,只要我跟他说一下,那是一句话。”

吴亮饶有兴致地说:“批武馆的事,你真的有把握吗?”

“我表哥年轻时也跟人练过功夫,他酷爱武术,他的擒拿散打很在行。这事,我找他说肯定成。”叶老板满有把握地说。

孙大炮也被这席话说动了心,他笑了笑,瞅着叶老板说:“叶老板,俺们这就叫不打不成交,这开武术馆的事,还得借助你的力量。”

赵正辉提着一袋东西刚刚走进病室,听到了孙大炮的这句话,便风趣地说:“要借助谁的力量干什么大事呀?我也来一个!”

“赵哥,这位叶老板想帮助孙大哥开一家武术馆,他表哥是市体委的头头。”笑笑说到。

赵正辉听了也显出兴奋:“啊,这倒是一件大好事,如果真能这样,那孙大哥一身的本事就有用武之地啦!”

叶老板当即掏出自己的名片,每人递送一张,说:“赵先生,诸位,这是我叶明的名片,大家交个朋友。关于武术馆的事,我除了到市体委拿到批文外,我公司还赞助100万元。我说明,这不是投资,而是赞助,用它作为建馆的开支费用。”

“100万元,妈呀,叶老板这么慷慨呀!那这武馆肯定开得成。呃,赵哥,你是大学生,干脆给这武馆起个响亮些的名字。”乐乐兴奋得抓耳挠腮,无法形容他的激动。

吴亮和叶老板回声说道:“对,干脆赵兄先生给起个名字。”

赵正辉沉吟片刻,说:“我看就起名‘学精门武术馆’吧!叶老板,如果这武馆能办起来,就在武馆的大门前给您树碑立传!”

叶老板笑着说:“那倒不必,那样我会领受不起。”

孙大炮对“学精门”三字有些不懂,对赵正辉问道:“赵兄弟,这学精门是啥意思?请跟俺说说,让俺领教领教。”

众人都附和道:“对,我们也想知道。”

赵正辉扫了大家一眼:“其实这意思很简单,你们看过电视连续剧《霍元甲》吗?霍元甲先生为了弘扬祖国的武术,反抗外国人,特别是日本人对我国的渗透压迫与侵略,开办了一个叫‘精武门’的武术馆。霍元甲先生被害以后,他的徒弟陈真又继承其遗志,继续发扬精武门精神,为抵抗外侮,振兴民族精神立下了不朽的功勋。我说的‘学精门’就是学习精武门的意思,意即继承精武门精神,为除暴安良,捍卫祖国和振奋民族精神做贡献!”

赵正辉的讲话引起了室内一阵热烈的掌声:“好,这个名字好!”大家异口同声。

叶老板对开武馆引发了激情,他十分诚意地说:“诸位,本周星期五,我在深川宾馆中餐厅设宴,邀请诸位,我的表哥以及有关方面的社会知名人士参加,正式策划学精门武术馆的成立!”

吴亮离开黄家已有一段日子了,这段时间虽然安心在医院陪护笑笑,李瑞芳也说等笑笑的伤势痊愈以后,再做安排,但是,他究竟是留是去,心中也没有个定准。这一段日子里,李瑞芳的心里也感到极度的不适,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和寂寞感。她一进自己的家门,就感觉少了什么,其实,她心里明白,她对吴亮有种莫名的依恋和亲切感,她愿他能长期不离开自己的身边就好。黄海跟她的心理障碍彼此都没有消逝,加之,黄海的嫖赌恶习并没什么收敛,这更加引起她的反感,她的心里窝着一肚子的郁怨和愤怒,她对他的怨愤,像正待爆发的火山,随时都有爆发的危机。

雨后,时近中午,黄海在自家的卧室内穿着一身时髦的高级服饰,对着镜子打一根艳色的领带,李瑞芳穿一身艳丽的时装走进卧室。

“姓黄的,你想清楚没有?我已经给了你考虑的时间,想清楚了就签字,明天上午10点去正式办手续。”李瑞芳说完以后,将一张离婚申请的纸条递给黄海。

黄海接过纸条,仔细看了一阵,略有所思地:“瑞芳,你真的要离婚?”

“不是真的还是假的,少废话,你看清了就签字,反正这事我早两天就给你说了的。”

“你我夫妻20多年,难道就是一张纸可断!”

“姓黄的,这件事我对得住你,是你对不住我!”

“瑞芳,这你就不凭良心讲话,你来到我黄家这么些年,连儿子都不曾给我生一个,有道说,喂一只鸡婆还能生蛋,可是我黄海指责过你吗?”

这句话引发了李瑞芳的积愤,她双眉一皱,两眼一瞪,指着黄海的鼻子:“黄海,没有生儿子,原因我给你说过,你还在怪我呀?”

“不怪你,难道我这肚子是装崽的?”

“哼,我把我到医院妇科的检查诊断书给你看过,我一切正常。没问题,那问题就在你身上,你算不了爷们,没有生育能力!”

“啐,怪事,像我这样的身体,会没有生育能力?我又不阳痿,又不是驾女人不下,我养不了儿子,你胡扯!”

“你呀,文盲加生理知识的白痴,你不相信你没有生育能力,下午我陪你去医院做男性不育症的病理检查,让那结果告诉你,你就没话说了!”

黄海听了这话心里发起虚来,他只好把这一话题绕过,语气软了下来:“好,这事别扯了,我们还是扯正事,依你说,这夫妻关系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哼!你的行为已经叫我忍无可忍了,我已经作了决定,跟你门槛上面切萝卜——一切两断!”

黄海看着离婚申请上面的有关条例,他有些不服地说:“你这上面写着,所有财产你分三分之二,还要我搬出这家,你也太……”

“黄海,你想想,我们这财产是怎么得来的,不是我舅舅和表哥送给我50万元,我们能有本钱做那服装生意,这些年,为了做生意,我风里雨里,起早睡晚,吃了多少苦头,这个家不是我李瑞芳能有今天这局面?”

“就按你的说法,我也应该有二分之一吧?”

“好,我就放你一马,允许你二分之一,可你想想,你在外面嫖赌逍遥,我初步算了下,这两年你在外面赌钱和****花的钱将近100多万。你说,这些钱我该扣不该扣?”

“瑞芳,如果按照你这个方案,我黄海不是一下子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那我不是要变成一无票子二无房子三无面子四无妻子的流浪汉?”

“哼!你本来就是一个‘四无’的浪子,这叫做还你的本来真面目!”

“哼!真正的: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你……”

“什么,最毒妇人心?黄海,你这纯粹是放屁!姓黄的,你记得吗,8年前我们去湖北调这一批货,路上出了车祸,我自己身上受了伤,可我咬着牙,忍着痛,想方设法请人把你送进医院。在医院里,我3天3晚没眨一下眼睛招呼你;6年前,我们去湖北的乡下收货,遇上倒春寒,我看你得了感冒,把我身上的毛衣脱给你,我自己……”

“瑞芳,你别说了,我……”黄海经瑞芳提起往事,他记忆犹新,也心里不是滋味。

李瑞芳越说越心中气愤,说话的声调更激动起来:“这些年,你好了伤巴忘了痛,你忘记了那打流的倒霉日子,你忘记了那年玩赌博,输红了眼,把老娘当赌具,你欠了赌债,人家把你打得九死一生的日子,你忘记了我们同心同德艰苦创业的日子。你这两年富了,就忘了根本,一反常态,变本加厉,不是赌,就是嫖,还在外面******。你整天在外面吃喝玩乐,花天酒地,黄海,你摸摸良心,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做妻子的吗?我们还有一点夫妻的乐趣吗?”

“瑞芳,你说话没有事实,没有根据……”

“哼!要事实,要根据,有呀!姓黄的,你自己拿去看!”李瑞芳从身上掏出张通所写的材料:“你睁眼看清楚,这可是你最知己章>最可靠章>最忠诚信得着的铁哥们提供的铁的事实。这些年你们形影不离,他虽然出去一段时间,可是他回来以后,你俩的关系又最亲密,他对你的事是太清楚,他这写的可没冤枉你吧!”黄海接过纸条一看,不由火冒三丈,七窍生烟,他简直气傻了,看着看着,把桌子使劲一拍:“张通,你这王八蛋,出卖老子,老子跟你没完!”他说着一气冲出门外,匆匆跑下楼去。

李瑞芳追至楼梯口,大声喊道:“黄海,你给我回来!”黄海一个劲儿朝大街跑,李瑞芳在后面紧追喊:“黄海,你给我回来,给我回来!”

黄海边跑边骂:“张通,你这个王八蛋,你小子有种,看你不出,还有一招,老子今天饶不了你。”这时,一辆的士迎面开过来,黄海一挥手,的士停靠在他的身边,他迅速爬上车,的士急速朝前开去。

望着开走的的士,李瑞芳还一边跺脚大喊:“黄海,黄海……”

李瑞芳回到家里,在客厅歇息片刻,自己倒了半杯凉开水咕嘟嘟喝下,觉得喘息匀称了一些便走进卧室用钥匙打开了保险柜,将里面的存折拿出来看了看:“嗬,这几天他又取走了20万元!”他将存折放在一边,又将另一格的现金取出来数了数:“好家伙,12万现金只剩下3万多元,这样下去还得了……”她拿着存折与现金在房内走来走去,她决定再不放在保险柜了,要转移收藏的地方,她找了几处自己认为比较秘密的地方,都认为不太安全。最后,她将现金与存折用一张报纸包了起来,把它放在极不易被人发觉的书柜底层,然后自己远远离开书架,望了望,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存放稳安。

一阵紧凑的门铃声把她吓了一跳,她慌忙将保险柜关好,将钥匙放回原处,又端详了一下,这才转身一边骂,一边朝房外走:“一定是这老不死的,为了寻找张通,气的忘记出门带钥匙!”她没好气地对门外骂道:“老不死的,按什么门铃,你出钱请了专为你开门的人呀!”

门外仍然不住地把门铃按动,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她自己都于心不忍了,于是一下将门打开,一看不由一愣,原来门外站着一身时装的张通。看到他手里提着一袋东西,便压低了火气,但口气冷冷地:“啊,原来是你,你又来干什么?”

张通满脸堆笑:“嫂子,今天小弟一是来看看嫂子,二来嘛,向你汇报这几天的情况。”

她仍然堵住门口不让张通进屋:“哼!汇报情况,依我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呃,嫂子,你把兄弟我看扁了,哪,嫂子,这一袋营养品,是兄弟的一片心意。一来嘛,给嫂子补补身子,二来嘛,给嫂子赔赔礼,嘻嘻,嫂子,请嫂子笑纳。”

李瑞芳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她身子一闪,张通跻身走进。见李瑞芳连正眼都不看他手提的礼品,只得将袋子放到客厅的茶几上。

张通走进客厅,嬉皮笑脸地走到沙发边:“嫂子,我坐一会儿可以吧?”李瑞芳觉得他这根橡皮筋讨厌,不愿多搭理,只得轻声说句:“有什么话,你快点说,我没工夫跟你嗦!”

“是,是,嫂子,你也陪兄弟我坐一会儿。嫂子,这两天把海哥说得够厉害的啦,我跟他说,嫂子是你们黄家的大功臣,嫂子这么贤惠,这么能干,心眼儿又好。海哥,你要没有嫂子能有今天哪?海哥,这两年你也变得太不着边了,怪不得嫂子心里烦!海哥你呀,一定得悬崖勒马,彻底改变对嫂子的态度。嫂子,这几天兄弟我一直在帮你出气呢!”

“是吗,难得你对我这么热心,这么说,我得好生感谢你才是了?”

“嫂子,你跟兄弟我这谁跟谁呀,我说呀,我心里最敬重的是嫂子您,您跟海哥的一切我心里是一本账……”

“我看你说得口有些干了吧,我身子不舒服,索性你自己倒杯茶润润嗓子吧。”

“谢谢,嫂子,我自己来,我这常来的也不算是客人啦。呃,我口渴自己来。”张通自己倒了一杯冷开水,咕嘟嘟喝下以后,继续说:“嫂子,那天,兄弟我一时冲动,也只怪嫂子太有魅力啦。我对不起嫂子,我知道,我张通这幅熊样儿嫂子怎么看得上呢,嫂子,我……”

“好啦,过去的事就别说了。其实,爱一个人也不是一件坏事。”

“嘻嘻,嫂子真是大人大量,我知道嫂子您心地好,不会计较我……”

“好啦,这事就等于一页书,翻过去就结了,别说啦!张通,你今晚来就为了看我,没有别的事了吗?”

“嘻嘻,也没有什么事,这些年嫂子对我好,我也不能不关心。嫂子,也不知道是谁缺德告诉了海哥,说吴亮在医院里照料被汽车撞伤的笑笑,说嫂子经常去那里,并说这是嫂子故意安排的。还说您哪,与那个姓吴的小白脸亲热得不得了。海哥听了咬牙切齿,他叫我出钱找几个黑道上的兄弟,找机会把姓吴的这小白脸给收拾啦!”

李瑞芳听了大吃一惊,赶紧问道:“你说什么,是黄海亲口交待你这么干,你说的这些是真的?”

“呃,嫂子,千真万确!我看那小吴也是个让人喜欢的好青年,再说我也看出来嫂子对他印象好,所以不忍心下手,就一直拖着。嫂子,您最好叫那小吴避一避,免得海哥不肯放过他!”

李瑞芳一下子浑身发燥,太阳穴的青筋简直要冒出来,她咬着牙唇尽量克制自己,她自言自语地冒出一句:“黄海呀黄海,我还真没看出你来,哼,有种!”她又紧逼张通:“这话你没有说谎,真是出自他口?”

“嫂子,我要是说了谎,不得好死!”

“好,姓黄的,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嫂子,海哥这几年真是变得太不像话了。不过,嫂子,这事也不宜公开,您心里有底就行了。我呢,看在他多年的老朋友,也不想撕破这张脸皮。所以,嫂子,您还是把那天我写的那张字条还给我吧,这玩意儿就你知我知就行了,万一让海哥他撞了眼睛,于你于我都没好处呀!”

“啊,那份材料你还想要回去呀!”

“嫂子,我想这人哪,做事都别做绝了,凡事留一线的好。嫂子,这袋子东西是兄弟我一片心意,一条大中华烟,还有点高级营养品,嫂子您就领了我这片心意吧!”

“你怕他,你背着他向我告密,公然出卖他。还背着他打他老婆的主意,我看你根本就没把他看在眼里嘛!”

张通扑通一下跪在李瑞芳的膝前,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嫂子,我当时是鬼迷心窍,色胆包天,嫂子,您行行好,把那张东西还给我吧……”

“张通,起来吧,你这是何必。起来,这样我可消受不起!”

“嫂子,今天您要不把那张字条退还我,我就长跪这儿不起来!”

黄海这两天手气极背,一连2天又输了2万多。他又悄悄溜回家,想趁妻子不在,再在家里打开保险柜拿几万元现金去翻本,他不信就会老那么背。于是他飞快来到自家门前,用钥匙轻轻打开锁,把门一下推开,只见张通跪在地上一边磕头如捣蒜,一边不断地喊着嫂子,不觉怒火中烧。他一个跨步上前,一手抓住了张通的衣领:“张通,哼!你小子跑到这儿来了,你给她跪着磕头干什么?你在玩些什么把戏,你小子干的些好事,老子今天跟你没完!”

张通求饶说:“海哥,咱俩十多年的老朋友了,你松手,别动这么大的肝火,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海哥,别这样,快松手!”

“误会,老子先教训你几下,让你清醒清醒!”黄海一拳朝张通的脸部打过去,张通一闪躲开,又一拳朝张通胸部猛击,张通用力挣脱。黄海赶着追打,张通一边躲闪逃跑一边大喊:“嫂子救命!”他正跑着,不慎被一条凳子绊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这下被黄海伸手抓住,按在地上一阵拳脚猛打,张通在地上大声求饶:“海哥,别打了,我会被你打死!海哥,到底什么事,你可得把话说清楚,不然小弟死也不闭眼睛,是个糊涂鬼!”

黄海将那张字条往他面前一丢:“哼!什么事,你自己看!”

张通一见字条,吓得浑身哆嗦,对黄海磕头求饶:“唉!我该死!海哥,您……”

黄海怒目圆睁:“说!这是不是你胡编瞎诌的?啊,给我说!”

张通不料李瑞芳会这样捉弄他,有些不服地瞟她一眼:“嫂子,你这是……”

李瑞芳没理睬他,自己的怒气更涌上心来:“你不是说这些事都是你亲眼所见,是你海哥亲口给你说的,桩桩件件属实,你是出于义愤,为我不平,敢跟他当面对质吗?怎么,到这会儿就没底气啦?”

张通这下像晒蔫了的苦瓜皮,心知自己的小船在风浪里撞了暗礁,便索性装起糊涂来:“嫂子,那天晚上我是喝醉了酒,我当时稀里糊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更不晓得我还写了些什么。海哥,我确实是那天喝醉了酒,我是信口开河胡编乱诌的。”

李瑞芳双眼一瞪,进逼一步:“张通,你说那晚是喝醉了,是信口开河,是胡诌,那你今天没有喝酒吧?你刚才说黄海出些钱要你搞几个黑社会的打手,到医院找机会把吴亮给干掉,这该不是瞎编胡诌的吧?黄海,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吴亮到底什么事得罪了你,你要出些钱找黑社会干掉人家,你怎么这样心黑?你今天不把这些说清楚,我跟你没完!”她越说越气,一把抓住了黄海的衣领。

黄海听了这些话像是堕入五里云雾之中,莫名其妙,他愣了片刻,心里明白过来,猛的一下挣脱李瑞芳的手,双手使力抓着张通的前胸:“张通,这十几年我竟把你看扁了,你还有这么多心眼?好呀,我问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我到底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些话,我什么时候交待你出钱找黑道的人要把吴亮给干掉?我是在什么地方给你说的?好啊,张通,十多年哪,老子今天总算认清了你这幅脸,看透了你这幅心肝,你小子一直在跟我演戏,你……”他一连两拳朝张通打了过去,张通被打在地上直哼哼,像猪被刀刺向喉咙一样的嚎叫。

李瑞芳越说越火上心来,她一步步紧逼黄海:“黄海,既然事情到了这步田地,我李瑞芳就八块牌向天打。是的,那天小吴在我们家受了气走了,我心里是不舒服。小吴做事勤快,踏实,他会做饭菜,还会开车,人又老实,这样的青年我当然喜欢。你认为我跟他有不正当的关系,把他赶走,老娘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如果不把他叫回来,就说我跟他真的有鬼,所以我一心留住他。凑巧那天我碰着孙老板家的小赵和笑笑那孩子一同遭了车祸,他们都是吴亮的朋友,所以小吴赶往医院去招呼他们。这些日子我是常去那里看他们,还送了些营养品,又有人在你跟前挑唆说我怎么去医院跟人家小吴亲热。黄海,跟你说这些话的人是谁,你今天如果不给我交出来,我李瑞芳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黄海一把将张通从地上扯了起来,用手紧紧掐住他的喉咙:“张四毛,你这个王八蛋!当面人,背后鬼,煽阴风,点鬼火,惹是生非,挑拨离间,瞎编些鬼话兴风作浪,老子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他拳头像雨点一般朝他身上乱打,一下子将张通打得鼻青脸肿。于是大喊大叫:“海哥,别打了,打不得了!我错了,我是王八蛋,我不是人!海哥,看在我们十多年的交情份上,你就饶了我吧!”

李瑞芳看见张通一幅狼狈不堪的样子,并见他鼻青脸肿,心里软了,就说:“黄海,算啦,教训几下就行了,别打了,再打会出人命!”

“嫂子救救我,嫂子救救我!”张通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黄海的气犹未平,气凶凶地说:“张四毛,你说,你为什么要在我夫妻之间挑起事端,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我……”张通不敢说出心里的隐秘。

“好,你今天不跟老子说清楚,我就割了你的舌头!看你说不说!”

“海哥,海哥,别,别……”张通苦苦求饶。

“好,不说,我去拿把刀来,把你舌头割半截下来!”黄海说着往厨房里走。

李瑞芳给了张通一个眼色,并伸手把他扯起来:“傻瓜,你没长腿?”

“谢谢嫂子!”张通鼓起力气,拔步向外跑去。

黄海气势汹汹地拿着一把雪亮的菜刀赶到客厅:“张四毛,老子看你说不说!”他一看不见了张通:“呃,这小子,人呢?”

“人家走啦,他不走让你整死,你真想搞出人命来?”

黄海气犹未息,往外追去:“张四毛,你跑,我看你往哪里跑?”

“回来!黄海,你疯啦?赶人不上百步,人家受了教训,知道自己错了,走啦不就算了,你还真要人家的命!”

“这小子真不是东西,十几年我才认清他小子的嘴脸!”黄海没赶下楼去,愣在门外望着楼下,像一只鼓气的蛤蟆。他站了片刻,走进客厅,对妻子语气平和地说:“瑞芳,这小子在你我之间这样煽阴风,点鬼火,他未必是讨你的欢心,想打你的主意?”

“哼,我说你这德性,还能交上好朋友!”

“呃,告诉我,这小子他对你下手没有?”

李瑞芳没搭理他,黄海急了,向妻子紧靠一步:“瑞芳,告诉我,他对你下了手没有?”

李瑞芳白了黄海一眼:“哼,我要跟你那样的德性,你早戴上绿帽子了,他在我面前献的殷勤要超过你一百倍。看,这是他刚才送的礼,大中华,还有高级营养品,全是值钱的玩意。”

“这小子,我一定要宰了他!”

“你宰了他自己还不是要坐牢,弄不好要抵命,最轻也要判个无期,划得来?”

“******,畜生!十多年来我待他不薄,吃老子的,穿老子的,花老子的。他倒好,反而打起我老婆的主意来了,送绿帽子给我戴,叫我这口气往哪里咽?”

“你气什么?老婆对于你来说又不要紧,外面年轻女人有的是,反正你现在有了几个臭钱,好潇洒。黄海,我也不想跟你多嗦了,这么些天了,你也该想清楚了,我不能再往下拖啦!”她拿出离婚申请书:“这上面你都看清楚了,再没有协商的余地了,快签字吧!”

“瑞芳,我……”

“你又怎么啦?”

“我不愿意离!”

“哼!你不愿意离,可我要离。签字吧,男子汉,大丈夫,别死皮赖脸地没志气!”

“嗯,这字我不签!”

“你不签?哼,黄海,你以为你不签字我就没办法啦?”

“我不签字你有什么办法?”

“哼,好吧,我本想跟你到民政部门或者办事处,两人和和气气地协议解决,和平分手。这样,你还可以分得一部分财产。如果你不签字,我就只好告到法院,你的那些事我全给你抖露,法院到时候可以采取强行判决。到了那时候,我不但让你挪了窝,断了财源,还要把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丑闻全部抖露,叫你以后在这地方没脸做人!”

黄海一听心里慌了,因为他知道法院的副院长是侯胖子的铁哥们,李瑞芳认识他,这事他一定向着李瑞芳,这样,自己准会倒霉。因而软了口气说:“瑞芳,这事你别这么急嘛,容我考虑3天,好吗?”

“那好,我再给你3天的时间,3天以后,你要再耍花招,休怪我绝情!”

韩玉莲自打见了赵正辉以后,一连几天心里都不宁静。她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他们兄弟之间,真正热心地爱恋并追求她的是赵正勇。赵正勇其实也是个不错的青年,可她的心里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心里看上的却是正勇的兄长——赵正辉。

赵正辉的身影一直在她的眼前晃动,她甚至在梦中也多次梦到跟他携手漫游并互诉相爱的衷肠。但这些梦醒来以后却给她带来莫名的烦恼,她从他的眼色里也觉察出来,他对自己也怀有一定的好感,但这种好感,有没有爱的成分呢?她对自己是不是也有那么一层暗暗地爱恋呢?近些日子,这些情结一直苦恼着她。

她提着一袋蔬菜行走在人行道上,这时,赵正辉骑着摩托正朝着她的方向开来。韩玉莲一眼望见,便挥着手高声喊道:“赵哥,赵正辉——”赵正辉听到了韩玉莲的声音,随即放慢速度朝街边停靠:“玉莲,是你。”

“辉哥,你到哪里去?”

“今天上午,我跟老板请了两个小时的假,我是专门来看你的。”

“那好,我今天可买了你喜欢吃的菜,今天你一定要在我们那里吃中饭啊!”

“那不行,老板还要交待我一项紧急的任务,11点以前我要赶回去。”

“你们老板把你抓这么紧,两个小时都不放过?”

“时间就是金钱嘛。来,上我的车,我送你回家!”

“上摩托车,我怕!”

“别怕,有我咧,这样,你把蔬菜放在我的前面,你坐后面。”

“好吧,辉哥,你可要骑慢一点,别把我摔下来。”

“不会的,快上来吧。”

韩玉莲艰难地爬上摩托后,赵正辉又说:“玉莲,两只手抱着我的腰,要抱住,要不,一开车跑动,你就会掉下去。”

韩玉莲两手抱着赵正辉的腰,摩托开始启动。

“玉莲,还抱紧点!”

“还要抱紧哪,我……”韩玉莲的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从变成大姑娘以后,她这可是第一次伸手抱着男人的腰,她心里又明明喜欢着这个年轻的男人,可是真的一接触,心里又有些畏畏缩缩的。此外,她的心里不知道赵正辉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他是对自己有意思,那这可是自己的幸运,可是一想到这,她的心反而跳得更加厉害了。

“别不好意思,搭摩托车都这样。”

“呃,辉哥,我这是第一次这么紧紧地抱着一个男人呢。”她用试探的口气说着。

“玉莲,这时候,你就别把我做男人看,只当我就是一种依靠,或者说,我就是一根木头。”

“怎么会是一根木头呢?你有血有肉,而且身上还散发着一种很好闻的男人气味。”

“是吗,男人气味,还好闻?该不是汗臭吧?”

“不,辉哥,是一种特好闻的香味呢!……”

他俩不一会儿,风风火火地走进了韩玉莲老板家的厨房。她脱去外衣,紧身的内衣现出了她那特招异性敏感的丰乳肥臀和苗条的曲线。韩玉莲的肌肤特别的白皙和细嫩,身材又是一流的,没有哪个年轻男子看了不为之注目的。赵正辉看了一眼以后,心里也格登了一下,故意将视线移向了另一方向。她又从厨房的墙壁上取下了一件红色的围裙,将它穿上以后,两手在后面系着带子,但系了几次都未系好。

“辉哥,来,帮我把后面的带子给系上。”

“啊,这……”

“来,动手系呀,怕什么?”

“好的,我来系。”赵正辉从韩玉莲的两只手中接过腰带,用劲地给她把带子系上。

“哟,辉哥,系太紧了!”

“啊,我帮你松松。”

“哟,又太松了!”

“好,那再给你系紧一点。”

“嗯,蛮好,就这样了。”韩玉莲转过身正面对他,从来不太注意女人的赵正辉,也不由为之一怔,她丰满而拖得像两座小山峰的两乳和细腻而白皙的肌肤太刺人眼睛了。

“玉莲,这件红色的围裙穿在你的身上,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美丽!”

“辉哥,你如果觉得我这样美,就多看几眼哪!”玉莲说完这两句话,脸红得像一树阳光下闪烁红艳光泽的桃花。

赵正辉这时被她的身材和敏感的部位征服了,他觉得心里格外舒爽。还涌涌地透着一种无形的冲动,他不由尽情看了她几眼,有些陶醉地说:“玉莲,其实女人不一定只是穿那些奇装异服才美,有时候穿上一般的服装,甚至劳动的服饰,也觉得很美,甚至更美!”

“辉哥,这宇宙之中,惟自然的东西是最美的。”

“对,比方说,苏州园林美,西湖的景色美,黄山的峭拔和奇险美。但是,当你走进张家界时,你就会感到那里的山山水水和一草一木比什么都美。”

“没错,我是自然的美,苏州园林章>西湖景色,这些大都是人文景观,而黄山和张家界都是自然景色,是自然的美。”

“玉莲,看来,在对美的理解上,你我有着相似的看法。”

“世界上的人,对事物都有着不同的看法,只有那些对事物的看法有着相同见解的人,才能走到一起;才能够成为朋友。”

“这就是人们经常讲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还是辉哥有学识,一言以蔽之。”

“玉莲,你虽只有高中文化,但所见所闻并不狭窄,对事物的看法也有独特的见解。”

“这么说,我在辉哥的眼里,也还算得个把有层次的女人啦?”

“对呀,这些日子我总在想,我弟弟真是艳福不浅,碰上了你这么一个既漂亮,又贤惠,又能干,又有见识的女朋友!”

“辉哥,我和你弟弟,还谈不上是什么……辉哥,说真的,我心里并没想跟他建立那种特殊的朋友关系呢!我……”

“怎么,你们谈得那么火热,还想跟我打烟幕弹,你呀……”

“辉哥,真的,我跟他只能算一般朋友,在我的心里,好像是你的影子还要晃动得多些呀,辉哥……”韩玉莲说到这里就把话咽住了,她脸上火辣辣地发烧,把头低下了……

赵正辉也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但这是他感到忌讳的,因为他知道她和弟弟正勇是名义上谈了两年的朋友,他可不能在他们之间插上一扛子,成为第三者,这样,就有失兄长的身份了,因而便想避开这一话题。他此来的真正目的,是想再好好跟她学烹调手艺,充实和提高自己的烹调技术。他自进入孙家以后,尽管在玉屏的支持下,进入了烹饪的大门,跟吴亮和玉屏同学的爸爸两人从师,学得了一些家常菜的烹饪技巧,因而,在主人家才没有在这方面露馅。孙素琴吃了他好些饭菜了,对他的烹调技术给予了肯定,他感到幸运。不过,人贵有自知之明,他还是觉得自己在烹饪技巧上还是一个薄弱环节,还要继续充实提高。他那天见了韩玉莲以后,就萌发这一想法,他跟她毕竟是老邻居老相识了。且又知她跟弟弟正勇是那么一层微妙的关系,并早就了解玉莲受她母亲的影响,做得一手好饭菜,而且她现在可是给人家做保姆,找她学学艺,改改活,对自己现职工作的提高是有重要意义的。当然,他并不是想长期这样下去给人家做保姆,不过,既然现在打滥了鞋子,进了这个领域,就得一心一意地做好这份工作,他想在这个领域干出点开掘性的名堂来,他要把世俗的偏见扭转,他认定男保姆这份职业并不卑微,也不下贱,只是一种社会分工的差异,是社会前进,社会经济发展的新事物。他要使这份卑微被人看不起的新职业在社会上巧立山头,焕发出新的光彩,让人刮目相看。

他俩聊了一阵,把话题转到了他的主要动机上来,他说:“玉莲,我这次来,要向你好好学习烹调技术。”

“啊,扯远了,我们还是讲烹调一事吧,辉哥,这蔬菜一般来说要洗三次。但头一次是关键,是基础,所以,洗第一次时要细致,要把那些脏的东西基本上清除;第二次嘛,是梳理梳理,通过第二次,这菜应该基本上洗干净了;第三次是提高干净和保证卫生的保险系数,只要用手将菜轻轻地搅动搅动就行了。”

“嗬,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这话很深刻,就这洗菜也够有学问的了。”

他两人在厨房一面做菜一面交谈,赵正辉留心看着韩玉莲一道菜一道菜地给他示范。李大妈悄悄走到厨房门边,从门缝里看了他们两人那亲切的情形,暗暗一笑:“嗨,这一代的年青人哪,比我们这些老家伙活得滋润,有意思……”

赵正辉感觉此行的讨教获益不浅,这下他对烹饪一行,心里踏实多啦,准备回去继续从书本上找些技巧,结合自己的实践,他深信自己在这方面再不会摔跤了,心理上感到一阵轻松。他必须在11时以前赶回向阳山庄,因而告辞了玉莲的老板家,韩玉莲则坚持要送他一程。

“玉莲,今日我们收获真不小,向你领教了人生和对家庭的看法,还向你学到了不少的烹调知识。”

“辉哥,要说对人生,对家庭的看法,你比我高深得多,我好多地方要向你学习。至于烹调嘛,纯属雕虫小技。”

“呃,玉莲,正勇又来电话了吗?要是再来了电话,你把他的电话号码记了告诉我。”

“还是前几天来了电话,好……呃,你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我转告他叫他直接打电话给你。”

“啊,我的电话嘛,眼下我的流动太大了,这电话还不好确定,我的电话还要过些日子才能确定。”赵正辉还是不想把自己的底细让对方了解,因而将话锋一转:“呃,玉莲,正勇对你是很专注的,他比我强多了,我看你们俩很般配的,你们要加快速度,早些让我吃你们的喜糖!”

“吃我的喜糖?辉哥,你还是他的哥哥,要说吃喜糖,也应该先吃你的。辉哥,听正勇在电话里说,在邵峰有个叫李静的女士,他老爸是县农行的行长,正勇说这姑娘长得特漂亮,也是个大学生,还说你娘这次住院的2万元钱也是她帮的忙。辉哥,我呀,等着吃你的喜糖呢!”

“嗯,对,李静跟我是老同学,跟我的关系是比较好。她性格开朗章>活泼章>她家境也没说的,高门大户。不过,我们之间恐怕始终只能是一种朋友关系,要说到爱情,唉!……”

“怎么,你们还不是爱情,正勇说你们两人的关系已非比一般。”

“玉莲,唉,爱这种事情,真像一首歌里说的,说也说不清楚哇。玉莲,有些事呀真是连自己都琢磨不透……”

“啊!……”韩玉莲听了感到十分茫然。

李瑞芳见3天期限已到,这天晚饭后,见黄海回了家,便叫住他,声色严厉地说:“黄海,3天期限已经到了,这下你想清楚了吧?”

“瑞芳,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你何必做的这样绝?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海样深。我们十多年的夫妻,你未必就……”

“哼,我做的绝,到底是谁做的绝?是谁跟谁过不去,就说在我们家做保姆的小吴吧,他到底有什么过错?你怀疑我跟他有不正当关系,你有什么证据?你说呀!”

“瑞芳,不就是一个男保姆?这年头有钱什么样的人都能请得到,小吴走了,你要找男的做保姆,再请一个男的来就是,何必为了他……”

“不!我就是坚持要把他请回来,否则,我们俩干脆就门槛上切萝卜——一刀两断!”

“你对这姓吴的铁了心?”

“我懒得跟你嚼舌根,我们的缘分到此止步了,我一个时辰都不能拖了,来,快签字!”

黄海也是个能见风使舵的人,他看得出李瑞芳已铁了心,再跟她对抗,吃亏仍是自己。那样,自己真的会变成一文不名的流浪汉,他只好让步:“瑞芳,未必这些年我就没一丁点好处?我就那么坏得不可救药,是的,这两年我是有些变了,是有些对不起你。可是,这几天我作了深刻的自我反省,我想清楚了,我决心悬崖勒马,痛改前非。瑞芳,我给你跪下了!”

“起来,起来,你这是干什么?”李瑞芳伸手把黄海扯了起来:“黄海,你别来这套。给我起来!”

“瑞芳,我知道这两年我错了,对不起你,我决定痛改前非,今后我们夫妻俩好好过日子,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不然,我就长跪在地上不起来!”

这时,李瑞芳的心也软了些,但她不相信黄海说的话是真的,斜瞟了他一眼:“你真的能改?”

“改,改,绝对改。如果我再执迷不悟,我就是王八蛋!”

“以后你真的能不赌了?”

“从今天起我戒赌,如果你以后看见我赌了,凭你怎么发落。不信,我去拿刀把手指头砍掉!”他说着就起身往厨房去拿刀。

“好啦,别拿刀动斧的,你真的能做到?”

“做得到,做得到,如果我没做到,我以后不得好死!”

“你以后真的不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了?”

“不去,不去,绝对不去了!”

“你舍得那些年轻的姑娘?”

“舍得,舍得,舍……啊,其实,瑞芳,那些地方我只去过四五回,还是张通这狗东西带我去的。至于******,就那个姓姚的娘们,我现在也跟她断了路了。”

“那好,我以后说的话,你听?”

黄海对妻子好话说尽,决心下尽,李瑞芳怎么说他就怎么答应,讲得声泪俱下,一幅虔诚痛改的样子,李瑞芳见丈夫如此,也不由念得前情,同意放弃离婚的打算。黄海这下千恩万谢地从地上起来,抱了瑞芳就要接吻,李瑞芳一下把他推开,最后提出要他去医院向小吴道歉并把他接回家来。

“瑞芳,人家已经走了,现在又要我去把他接回来,我毕竟是个老板,那我这幅面子……”

“哼!我看你里子都顾不上了,还要面子!我懒得跟你磨嘴皮了。黄海,你到底答应不答应这件事?如果不答应,那你现在就签字,明天是星期五,正好去办手续!”李瑞芳说完,又把那份离婚协议书丢到了黄海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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