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走进这师祖给的洞府之时,看到的是满眼的翠绿色的植被,感受到一股浓浓的生机钻入我的脑海。那种感觉很是清冽,仿佛脑子顿时清明一般。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头脑中似乎有一个漩涡在不断的吸取这里的生机。我只能呆呆的看着这里的植物,我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就在这个吸力忽然减少之时,过往的种种浮现在我脑海。那是一个明媚的早上,我还尚且年幼,母亲带着我一起葬了陪了我十余年的兽宠。那只兽宠是一只白色的蓝焰狼犬,名唤羽爅,是父亲在我出生那年送给我的,它尚且刚刚出生。我和它也算是一起长大,一起十余年也不曾分离。它在我身旁时总是乖巧懂事,从不乱叫,也不曾对谁发动攻击。唉,它的死也是因为我。
那时,我想要去更远的地方玩耍,不顾家里的反对和侍卫的恳求,带着它偷偷地溜走。在我见识了爅氏府以外的的世界之后,一条百余年三角赤蟒突兀的出现在了我俩的身后十余米的地方。羽爅为了保护我,第一次亮出了它的还未坚硬的犬牙。纵使不是蟒蛇的对手,但在它以命相搏的攻势下也是周旋了一会。当一注鲜血从他的身体里喷射而出溅到了我的脸上时,原本已经吓傻了的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羽爅的两米来长身躯在三角赤蟒的撕裂下断裂成两截,身下的土地早已被浸湿。那时我的泪水已经抑制不住的奔涌而出,充满了懊悔与害怕。
赤蟒在杀死羽爅之后便向我窜来,十余米的距离仅仅是一瞬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张起了血盆大口。看着它那长长的的信子与两颗尖刀般的牙齿,我顿时绝望了。世界上的事情似乎总是这样的碰巧,甚至是让人觉得自己是那种被上天所眷顾的那个人。在赤蟒要下嘴咬我的一刹那,一柄利箭从它的脑袋横穿而过。是他,我的侍卫,程叔。被又活过来的惊喜刺激后,我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听母亲跟我讲述后,也看到屋内空空的羽爅的床后明白了,这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在做梦,羽爅为我而死。第二天我和母亲把他埋葬了起来,我在那里哭了好久,被母亲拉了回去后又混混沉沉的睡去。
类似种种接连出现在我的脑海,渐渐地我明白了,死亡并不可怕,而是一种回归。生生死死,就像来来往往,就如同春夏秋冬四时的更替。开始并没有生命,在浑沌混杂之中,逐渐酿成了产生形体的气候征兆,进而具有了形体,进而具有了生命,进而又有了现在的死亡。生并不是获得,死也并不是丧失,生并不比死具有更大的意义。倒是死比生更具有回归万物、更新再造的可能。生死如来往,死是回归于万物,是为道之大用,这就叫作“视死如归”。人生和宇宙万物一样,无动而不变,无时而不移,循环往复,生化不休,生生死死,出于道而又入于道。正所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生死看似两极实则共通。
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了吸取生气的感觉,反而像自己融入了这漫漫的生气之中,感觉这里的一切很是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