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哥,起来用早膳了,等一下我们还要出去玩!”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费力的从床上爬起来,眼睛还有些睁不开,“知道了!”
“哇,好大的白罴眼呀!”
那是当然的了,辗转反侧了一整夜,天快亮了才睡着,这才没睡多久又把他叫醒了,没有白罴眼才怪,若是现在把他送到竹林里,嘴里再插根竹笋,足以媲美真正的白罴了。
强撑着眼皮洗了把脸,总算是精神了一些,在司马幽萱的催促下,二人用过早膳便出门了。
“峰哥,你看,还有糕饼卖!”
对于芙蓉糕、桂花糕之类的,慕容峰都不感兴趣,他的最爱跟司马幽萱一样,都是牡丹糕。
两个人来到小摊前同时开口,“老板,有没有牡丹糕?”
两人相视一笑,便又满心期待地望着小摊贩。
“当然有,我家娘子是洛阳人,做的可是纯正的牡丹糕,二位来点尝尝!”
两人各持一块牡丹糕送入口中,香醇无比且入口即化,让人回味无穷,这跟他们以往吃过的不太一样,似乎更好吃一些。
“老板,帮我们多装一些!”二人又异口同声。
可见美食当前,无论是多么俊美的男子和多么惊艳的女子都无法抵挡这对味蕾的迷惑。二人边走边吃,又看了会杂耍,这让她不觉想起了在皇城中“画皮”出游的日子。这种时候她总是少不了要带礼物回去给小桃和小香,还有每次发现她偷溜出去,都要责备一番的父亲和总是护着她的大哥,她真的很想他们啊!希望太子选妃一事快些平息下来,她就可以回鸣凤山庄了。她叹了一口气,伸手去拿牡丹糕,可纸袋里却空空如也。
“峰哥,你把牡丹糕全吃光了?”
“谁知道你在那里发什么呆,见你不吃,我就全吃光了!”
一个人吃光了所有的牡丹糕,还在那里振振有词,她才吃了两块耶!这能怪谁呢?谁让她这个时候思乡之情泛滥呢?不对呀,他不是应该留一些给她吃吗?
“峰哥,讨厌了,都不给人家留一些!”
他就是喜欢逗她,“谁让你发呆了,这牡丹糕还真是好吃!”
“峰哥!”
两个人追逐了起来,慕容峰自知轻功不及她,干脆就不用,而司马幽萱也极守规矩的同样不用轻功。这样一来慕容峰便占了上风,她只有在后面苦苦追逐的份儿了!
“峰哥,快别跑了,我跑不动了!”若不用轻功,她毕竟还只是个弱女子而已。
慕容峰闻言停了下来,回头走向上气不接下气的司马幽萱。
“宣儿,你还好吧!”
“没事,就是有些累!”她抬头一看,周遭的一切变得与这热闹的城市格格不入,“这是什么地方?”
此处极为偏僻,只有几处破旧荒废的房子,毫无生气,并透着几分诡异,让人有种心神不定的感觉。
“找人问一下就知道了!”他回答的很自然。
人?这种鬼地方怎么会有人呢?要说鬼嘛,说不定会有那么一两只。
“峰哥,这里怎么会有人?”
“有啊,而且是两个!”他仔细聆听,“等一下,怎么又变成了一个人?刚刚明明是两个人的声音!”
“会不会是听错了?”
“不会,我从未听错过!”
这点她相信,上次救霜霜时,他也准确地听出了追逐者的人数,如果不是听错了,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有一个人死了!”两个人同时呼出。
“没事,可能是两个乞丐,一个病重死了,只剩下一个,不然谁还会来这种地方?”她是这样想的。
“不,没有人病重,听声音并没有气息微弱的人,那就只可能是……”
“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杀了!”她抢答出来的同时,整个人也惊呆了。
“不错,就是这样!我们过去看看,凶手还未走!”
二人迅速以轻功飞了过去,只见一中年男子倒在树旁,脖子上还挂着绳子,显然他是被杀的那一个,不远处站着一名年约三十的女子,正往一口枯井中扔一个葫芦。
“是你杀了他?”司马幽萱来到近前追问。
“你在说什么?我一个弱女子哪有力气勒死一个那么健壮的男人,我看是你二人合谋勒死他的吧!”
好一个能言善辩、颠倒是非的女人,长得还算漂亮,却有一副蛇蝎心肠。
“大姐,你可别血口喷人!”他立刻做出反应。
到是司马幽萱不紧不慢地说:“谁说弱女子就不能勒死壮汉了?只要在水里下些迷药,让靠在粗壮树干边的大汉喝下,若是相熟的人,应该很容易做到,待那大汉昏迷,再将准备好的长绳子从前至后套在大汉的颈上,在颈后交叉,然后把两边的绳子各自绕到树后,只要在树后将两边的绳子握在一起,用力拉扯便可!”
这番话一出,那女子脸色顿时惨白,惊了几秒钟后,便又恢复了正常。
“如此说来就是你们两个做的了,不用跟我讲你们是如何杀人的,到县衙去跟大人说吧!”
慕容峰很是佩服这女子,明明是被戳穿了杀人的方法,却还可以如此镇定的把罪名往他们身上推。
“县衙是吗?去就去,还怕了你不成!”反正杀人的又不是他们,她才不怕呢!
“宣儿,我们这就送她去县衙吧!”县官是不可能认识皇太子的,再说他戴了面具,不用担心身份暴露。
慕容峰率先飞身上房,随后司马幽萱带着那杀人凶手也飞身跟上,县衙是官方建筑,与民居自然有所不同,所以也很容易辨认,一路上那女子一言未发,不是她不想说,只是她被吓得说不出话而已,三个人没多久就到了县衙门口。
“没事在房上飞来飞去的,想吓死我吗?”一落地她便大叫起来,“不陪你们玩了,我要回家去喝压惊茶了!”
说完,她就要走,司马幽萱一把抓住宅区了她的手臂,阻止她离去。
“怎么?怕了?想走可不行!”她又对一旁的慕容峰说,“峰哥,击鼓告状!”
“等一下!”那女子大喊着挣脱司马幽萱的钳制,“要击鼓也应该是我来,我才是原告人!”
大言不惭,自己杀了人还敢称是原告人,她喜欢玩就随她去了,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好,你去!”司马幽萱伸手指向县衙门口的鸣冤鼓。
那女子走上近前从慕容峰手中夺过鼓棒,轻轻在鼓面上敲了两个。
“你这敲法还没有蚊子声音大,谁能听得到?用力呀!”
她白了司马幽萱一眼,既而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击那面大鼓,过了良久,公堂终于准备就绪,一干人等伫立于公堂之上,唯独缺了那问案的县令大人。
换个官司服能用多久?这县令大人还真够慢的!慕容峰刚要动怒,便见县令急急忙心地跑了出来,扑到他的专属位子上坐好,连头上的乌纱都未戴端正,官服上的扣子也扣窜了位置……慕容峰嗤之以鼻,这么繁华的城市竟会有这么个迷糊的县官司。
“堂下都是何人呀?哪一个是原告人?”
“青天大老爷,民妇是原告人!”那女子抢白。
县官司眯着朦胧的睡眼看了看他们,两撇小胡子抖了抖,“你是原告人,那他们两个就是被告人了?原告人,你是何方人氏?且把案件经过细细道来,本老爷定会为你做主的!”
“多谢青天大老爷,民妇张杨氏,夫君早亡,家中公婆全由民妇一人侍奉……”说着,她便擦起了眼泪。
县官的眼睛微微睁大,“你一个小寡妇,既要维持家计,又要侍奉公婆,真不易呀!你那丈夫怎么舍得扔下你这么好看的娘子就走了呢?”
那二人差点喷血,朝廷发放奉禄是让官员们造福百姓,审案自应公正廉明,可不是要他们到公堂之上看美女,聊家常的!
“大人,我们还是说案情吧!”他可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
“啊,对!被告人说的对,原告人,你且把案情经过速速道来!”
那张杨氏略加思索便开口说道:“禀青天大老爷,事情是这样的,民妇去姑妈家途经鬼宅,听到里面有声响,起初民妇以为又闹鬼了,可越听越不对劲,民妇听到一男一女的对话,出于好奇,民妇便仗着胆子走了进去,却看见他二人将肉铺老板朱大勒死,民妇吓得惊叫出声,他们还失口否认杀了人,民妇这才告上公堂上来!”
“张杨氏,你别怕,有本老爷在呢!看他们两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本老爷一定会治他们的罪!”
他们两个不是好东西吗?这叫什么话?她好歹也是鸣凤山庄的大小姐,还被誉为天下第一美女,而她的峰哥又俊美无比,他们怎么就不是好东西了?在她看来,那糊涂官司和张杨氏才不是好东西呢!
“大人,不可只听她片面之词!我们也有话要说!”慕容峰极力争辩。
“我什么我?要自称草民,不懂规矩!”县官冲他吹胡子瞪眼,“我说你们这两个被告人,打从一进来都还未向本老爷下跪,意欲何为呀?”
“是呀,青天大老爷,他们这是无视您的官威!”张杨氏添油加醋。
县官点了点头,“原告人说的对,你二人还不向本老爷下跪!”
给他下跪?小小的县官他还不配,他慕容峰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剩下的就只有别人向他下跪的份儿,只怕他的一跪那小小的芝麻官是受不起的。
“问案便快些问,我定不会跪的!”
“我也不跪!”她也报持同样的态度。
“大胆刁民!”县官司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来人,将这两个刁民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张杨氏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们,笑意极为明显,仿佛嘴角都快挂到耳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