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生命终点,也是新生起点
《西游记》第九十八回至第一百回,写唐僧四众在历经八十难后来到灵山佛祖之地。经过灵山脚下,玉真观金顶大仙引导,过了独木桥,上了无底船,只见上游漂下一具尸体,大家都说那是师父。脱胎换骨后,四人在大雄宝殿见到佛祖如来,佛祖承诺将三藏真经有《法》一藏说天;有《论》一藏说地;有《经》一藏度鬼,共三十五部,该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传于东方。并叫阿傩、迦叶引他四众,到珍楼之下各检几卷与他。不料想先是给了无字经,后又复取经时,二尊者说,经不可轻传,亦不可以空取,问唐僧要些人事,三藏无物奉承即命沙僧取出紫金钵盂,双手奉上,才取得有字真经五千零四十八卷。
在八大金刚保他们腾云驾雾返回途中,因菩萨发现九九八十一难还差一难,结果令揭谛赶上金刚附耳告诉后,金刚刷地把风按下,将他四众连马与经坠落在地上,原来是通天河岸边。忽然听得有人叫:“唐圣僧,唐圣僧,这里来!”却是一个大白赖头鼋在岸边,探着头叫道:“老师父,我等了你几年,却才回也?”行者道:“老鼋,你果有接待之心可上岸来。”那鼋即纵身爬上岸来,将他师徒四人连马五口驮在身上,径回东岸而来。蹦波踏浪,行了多半日,忽然问道:“老师父,我向年曾央你到西方见我佛如来,与我问声归着之事,还有多少年寿,可曾问否?”原来那长老自到西天,凌云渡脱胎,步上灵山,意念只在取经,所以不曾问得老鼋年寿,无言可答。老鼋即知不曾替问,他将身一沉,把他四众连马带经通通落水,上岸后来到陈家庄,陈清看茶摆斋,三藏已脱得凡胎,全不思凡间之食。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受难定数已够,深夜在八大金刚指引下腾空而去。
回到长安后受到唐太宗隆重欢迎,交代了经文。然后又返回灵山,佛祖封唐僧为旃檀功德佛,孙悟空为斗战胜佛,猪八戒为净坛使者菩萨,沙僧为八宝金身罗汉菩萨,白龙马为八部天龙广力菩萨。
读了这段《西游记》结束时的概述故事,看似西游取经得到圆满的结果,经过九九八十一难,经取到了,回到长安受到唐太宗的欢迎,经文在东方得到传播。他们遵照如来的教诲又返回灵山受到加封,成佛成仙修成正果。其实作者真正要表现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人一代顶一代。”这是世界人类生存不变的规律,谁也逃脱不了死亡的结局。
什么是人生?人生就是离了母体向坟墓里进行的路程,少亡的就是短命,老死的就是长生。所谓命好的就是这条路比较平坦;命苦的就是这条路崎岖。在这条路上老老实实、勤勤恳恳走的就是君子;在这条路上为自己私利争争斗斗的就是小人。不论你怎样走,你也不能不走入坟墓。西游二字喻意的就是阳世人生像太阳一样东来西去、东升西落的自然规律和经历过程。
唐僧上了无底船,说有尸体漂了下来,是他自己的身体,就是寓意他已经死亡,无字经就是指没有真经。因为长生不老的真经是没有的,度化为人的真经已经找到了,就在东方佛祖大肚弥勒佛那儿。唐僧二次取有字真经时,二尊者向唐僧要人事好处时,二尊者又一次对唐僧进行了提醒,你已经死亡了,现在还不把吃饭的家什交出来?这和我们现在人死了以后,在抬来装死人用的棺木要进门时,首先要将死人生前用过的碗在棺木上摔碎一样,寓意人已西去,吃饭的家具再也用不着了是一样的道理。为了进一步说明这个道理,作者安排了通天河老鼋问事的故事,前后呼应,用千年老鼋之身形象说明,老鼋是个千年之物,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活多久,你一个世俗凡子,求什么长生不老之经。你还是乖乖地回到你的苦海里去下世轮回吧。
我在概述中已经说过,作者是“不专神仙鬼怪,其实着意人间现实社会”的,是以取经叙述人生经历之路的。以神话人物和妖魔鬼怪反映当时社会的真实情况,又以真实社会现状寄予幻想和理想的追求和渴望。
为什么到达灵山只有唐僧一个人脱胎换骨,面对死亡呢?是因为唐僧是代表当时时代的民众,是脚踏实地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而孙悟空、猪八戒、沙僧他们却是作者塑造的圣君、英雄人物的魂,是清官、洁吏之形象,是幻想和理想的追求对象。也可以这样认为,神话故事反映了当时社会真实的现状,又用真实社会的现实回归了幻想和理想的思想追求。《西游记》就是一部弘扬先进文化的小说,是作者感悟人生经历的思想总结。以妖魔鬼怪来鞭挞社会上的黑暗现状,用英雄人物之魂披上英雄人物之相,来构建理想的社会,是他创作《西游记》的真实用意。
一个时代结束了,新的时代就会来临,一代世人逝去了,又一代世人又在成长。劳苦民众永远是人类社会的主力军。生命走向终点,又是新生命的起点,这就是人类社会存亡的规律,这是客观存在,谁也无法改变。唐僧被佛祖如来封为旃檀功德佛,孙悟空为斗战胜佛,猪八戒为净坛使者菩萨,沙僧为八宝金身罗汉菩萨,白龙马为八部天龙广力菩萨。看来各有所归,成仙成道成佛了。其实寓言不是在佛,因为这些封号是作者给封的,这虽像佛家名称,却不是真正佛教定名,是小说中人物。这和佛家人物是两回事,我们不可误读。
那么什么是旃檀功德佛呢?据藏文佛教典籍记载,释迦牟尼成佛后,为报母恩,上天为他出生后不久就去世了的母亲说法。此时伏填王思念释迦牟尼佛,命工匠用牛头旃檀木雕刻了释迦牟尼立像。当释迦牟尼佛从天界返回人间后,亲自为这尊旃檀像开光并预言他圆寂一千年以后,旃檀像将到中国利益众生。这尊佛像3世纪从天竺传入龟兹,4世纪时鸠摩罗什携宋凉州,次后辗转流传到长安、江南、汴京、上京、北京等各处享受奉祀。元代程钜夫撰文《旃檀佛像记》记载了其详细的流传经过。所以释迦牟尼旃檀像在汉地佛教中受到特别重视,在北京建有旃檀寺,专门供奉旃檀佛像。后来仿照这尊佛像制作的释迦牟尼像都被称为旃檀佛像。
看了这段记载,我们对作者塑造唐僧是旃檀功德佛就有了一定的了解。这就说明,在作者看来劳苦大众就是释迦牟尼佛的形象,换句话说,释迦牟尼佛的佛法一切都是为了民众,为了民众就是佛法的宗旨。为什么是功德佛,不管是谁,你的一切出发点和行为,只要是为民众的,你就会功德无量。把民众举在至高无上的位置,这就是作者的高尚品质和情操。《西游记》作品,始终以唐僧为主线,以民众为主题,歌颂了劳苦大众的善良、勤劳和贡献。以唐太宗的形象为标准,给封建帝王树立了一个活生生的榜样。
孙悟空是斗战胜佛,着意封建帝王要像唐太宗那样为民众利益战斗不息战无不胜;猪八戒是净坛使者,着意为官者永做政坛清官,不为名为利只为民;沙僧是八宝金身罗汉,着意为吏者一心为民,一尘不染,永做洁吏,做一个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白龙马是八部天龙,着意全社会全民有信仰,有理想,有觉悟,有希望。作者希望,无论是华夏文化,还是帝王、能臣、衙吏,要永远以民众利益为出发点,期望永远做圣君、清官、洁吏,引领劳苦大众建设一个永久的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健康地、有尊严的、活着的太平盛世。
综合所叙,作者倡导的是积极的人生态度。他不是帝王,胜似帝王;不是官吏,胜似官吏。他心系天下,心系百姓,是一个境界高尚的人,忘我的人。他学道明哲理,学儒成忠义,学佛悟透人生,忘却自我。我说他就是一个“佛圣仙”。
)第二节 几点启示
一是,《西游记》是我国长篇神话小说的巅峰巨著,是浪漫主义文学的不朽杰作,书中虽说的是神仙鬼怪,却暗喻的是人间社会。上至君臣关系、封建宗法关系,下至世俗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人性的两面性,君子与小人,个性与自由等等。我也说西游,突破就神话故事说事的思维,就探索作者真实用意上下了点工夫,有了一些新解。这只是《西游记》思想内涵的冰山一角。由于文化程度的局限,就目前的水平,仅此而已。今后我将加强学习为继续研究《西游记》而努力。
二是通过探索《西游记》作者“不专鬼神,专寓人间”的真实思想,证明吴承恩真是位了不起的先贤。他怀着对社会对人民的深厚情感,构作了一个幻想的、理想的社会。他崇尚道教,深得道教哲理的精深,却反对邪门歪道的邪术迷信;他崇尚儒学的忠孝仁义礼智信,却反对盲目地死板地执行“三纲五常”,提倡妇女权益和大义灭亲,挑战君父之纲的封建教条;他崇尚佛学的博大精深,慈悲度世的境地,却爱憎分明,维护社会正义,反对大众超凡脱俗的出家为僧,死守怜悯之心的教条。在中国四百多年前的明王朝中叶,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尤其是他把劳苦民众放在至高无上的位置上,一切为民众利益服务的观点,着实让我们感动。
我们应该告诉他,近百年来,中国人民在以毛泽东为首的老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引领下,推翻了压在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从封建社会、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中解脱出来,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成了国家的主人。“为人民服务”已经成为国家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宗旨。《西游记》作者倡导的理想的社会,我们实现了,这足以告慰他的英灵。
三是社会发展到今天,完全用作者幻想的理想的封建的道学儒学佛学的思想指导社会,是不行的,是行不通的,但这些传统的、习惯的、封建的、迷信的思想仍然影响着人们。而现代的、西方的文化也无形地注入人们的灵魂,特别是金钱至上给社会造成的思想影响更为严重。
历史就是这样,社会现象有时候真有些相似的地方。从微观上说,由于经济建设中的金钱关系,导致了一些社会不良现象。人民对腐败问题、社会分配不公问题、就业问题、执法公正问题、医疗保障问题、教育问题等,有着强烈的反响,应当引起极大的关注。
我们的国家正处于重要的历史关头,有人梦想用西方文化改变中国。用佛语说,西方文化的实质就是魔,因为他是建立在金钱和个性基础上的,为了个人利益,也可以说只为他们的利益就不顾别人的别国的利益。只要对他们有利,什么公理、公道、世界和平秩序可以完全不顾,拿起他们的霸权主义武器,对待任何人和国家。有人说,我们接受了他们的价值观,就可以和平相处了,其实这是痴人做梦。别说政治,就从经济交往的角度来说,和西方的相处,也必须在斗争中得到,没有别的道路可走。要十分警惕一些受西方文化蛊惑的人制造事端,对此不能有丝毫幻想。
用佛语说,我们中国文化是佛,是讲顾全世界各国、各方、国家、集体、他人利益的。注定要做出牺牲,注定道路是曲折的、磨难的。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只要有正确的文化指导,我们就能无往而不胜。
从宏观上说,我们现在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在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过程中,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必然要出现一些差别和不平衡,这是正常的,没有什么奇怪。但是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要积极的认真的加以解决,否则久而久之将会变成关系到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
社会前进像海水一样是波浪式的。有高潮就有低潮,和射箭一样有张必有弛,高潮时要注意有低潮时的心理准备,低潮时要为高潮时蓄劲。
社会是螺旋式上升的,没有笔直的道路,靠左了就必须再靠右一点,靠右了又必须再靠左一点,而且是曲线的纠正的,有时候看似复古实质上是进步,有时看似循环实质上就是上升。一个倾向往往掩盖另一个倾向,这是我们千万必须注意的。
社会是在否定之否定规律中发展的,否定不是对以前所有的东西进行抛弃,否定也是肯定。否:我认为是不能拿过去正确的东西作为教条,来指导现实,只能作为经验进行借鉴。定:就是与时俱进,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具体矛盾具体解决。要根据实际情况制定符合客观实际的目标、路线、政策和措施。
社会生产资料、生活资料、生产资源的合理占有和公平分配是生产关系融洽和谐,激发生产力进一步发展的关键。解决好这一问题就能极大地调动生产力发展,就能极大地增长社会财富,这也是深化改革最重要的目标。
关于意识形态方面,百家争鸣、百花齐放是没有错的,但是我们必须要有一个主旋律,那就是一切文化、文艺宣传,它的宗旨必须是为人民服务。丢掉了这个指导思想,就会造成人们的思想混乱,就会丢掉我们的事业。
国家的统一、各民族人民的大团结是我们的事业胜利的根本保证。爱国主义教育应该成为我们当前一项重要任务。稳定应该成为我们的重中之重,没有一个稳定的环境,就不能保持持续发展的势头,进一步深化改革就是一句空话。
过去我们每干一项工作,必定要制定一个口号,它是一个目标一个信念和信心。它是自己心中的一个“紧箍儿咒”、座右铭,激励我们时刻不要忘记自己的誓言和承诺,鼓舞我们努力去工作,为这个目标而奋斗。
在结束我这次写作时,我还想用口号来抒发我的激情:
让我们认真学习领会科学发展观,为构建和谐社会而共同奋斗!
祖国万岁!
人民万岁!万岁!万万岁!
后叙
因为《西游记》是中国四大古典名著之一,对人的影响太大了。在完成了书稿后,为谨慎起见,我又邀请了一些当地文学专家和文学爱好者,还有老同事和朋友,进一步组织研讨和编审。在大家建议下,有几点问题达成了共识,为让喜欢阅读和研究《西游记》的爱好者能理解《也说西游》的内容,有必要说明几个问题。
关于数字:
一是唐僧于贞观十三年九月从东土大唐出发到达灵山佛地,总共经历了十四年,五千零四十日,距离五千零四十八的一藏之数,只差八天了,所以佛祖要求八大金刚即刻护送唐僧等人,务必在八日内完成传经任务并回转灵山,往返正好是五千零四十八天。取到的经书是五千零四十八卷。八戒和沙僧的九齿钉耙和降妖宝杖其重量都是五千零四十八斤。
二是取经的总里程是十万八千里,孙悟空的筋斗云十万八千里,大鹏雕翅膀一展十万八千里。孙悟空的金箍棒重一万三千五百斤,有七十二般变化。牛魔王也有七十二般变化,二郎神也和孙悟空有一样的变化本领。
在我国民间传统文化中,七代表是巧合,八代表的是吉利,《西游记》中有七处八:八百里黄风岭、八百里流沙河、八百里火焰山、八百里通天河、八百里荆棘岭、八百里稀柿衕、八百里狮驼国。不就是寓意人生要经历七灾八难,总是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吗?我看过许多小说,章回很少有百回整数的,《西游记》整整一百回,寓意人生百年,必定有个圆满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