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的问题是为他们二人治疗,孙侯受的伤相对小胖来说比较轻,但也可能很重,脑部是人类最脆弱的地方,受到如此重击,也不知道孙侯是否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而小胖此刻绝对是最危险的,体内的子弹多存留一个小时,小胖的生命也越危险。
事不宜迟,烈血将孙侯背在身后,然后将小胖轻轻的抱起,这二人的体重对于烈血来说,简直是若有若无,走了几步,烈血才想起该去哪个医院就诊。此刻,烈血想到了康老,但是康老虽然中西医都很娴熟,但是他对的西医的外科手术却不是很擅长,那就无法从小胖体内取弹了。
KM市北区黄金时代小区旁边的旺财私人诊所还依旧灯火通明。
还差十来分钟就是凌晨一点了,李朝旺是旺财私人诊所的主治医师,当然说他是主治医师是因为整个诊所医师加护士也就他一人,私人诊所的医疗技术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来这看病的病人还是很多的,尤其是深夜里,附近的失足妇女都会来这里做身体检查,和治疗她们的职业病。
刚刚给一位失足妇女做完深度的消炎护理,李朝旺回到值班室拿热水壶到开水房里打了一壶滚烫的热水,准备泡一杯进口的苏尔特咖啡提提神,正要喝口浓烈地热咖啡美滋滋的享受一下这难得的闲暇时光时,大门‘咣’的一声巨响传来,吓得李朝旺手一抖,差点将杯子里的热咖啡全撒在自己的裤裆上。
“医院重地,不知道安静吗?”尼玛,差点就把自己的鸡鸡给烤成大香肠了,李朝旺愤怒得朝门口看去,罪魁祸首却一个上身****的少年,身前抱着一个人,背后背着一个人,一脚就将医院的铁门踹开,刚刚那声巨响就是铁门踹开后撞在墙上发出的声音。
李朝旺正怒上心头,正准备训斥这个不知好歹的莽撞少年,可是没等他嘴里的话说出口,少年已经带着两人火急火燎的到了他身前:“快点准备病房,一个人头部需要伤口缝合,另外一个人需要手术。”
“你……”看着少年那冰冷的眼神,以及他全身的鲜血,李朝旺浑身汗毛直立,将快要到嘴边骂人的话给吞回肚子里面去,转口说道:“你随我来……”
李朝旺将烈血带到了医院的检查室,这医院虽然是家私人诊所,但是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里面地检查器械应有尽有,虽然都是一些大医院淘汰的烂机器,但聊胜于无。李朝旺打开CT机帮小胖孙侯二人照了个CT,然后详细的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特别帮孙侯做了一个脑部回声检测,看看脑部颅腔是否有异物和血块。
不久,李朝旺拿着手里的CT照违禁品放在灯光下对烈血解释道:“孙侯这位病人就是脑部受了钝器的重击,颅腔内没有血块和异物,没有什么大碍,但还是有点轻度的脑震荡,伤口只需要缝合伤口修养一段时间就没有大碍了,手腕红肿似乎脱臼被接驳过,休息一会儿自然会醒过来。”
但,当李朝旺拿起小胖的CT照违禁品时,顿时冷汗直流,因为从CT照违禁品里他看到一个尖锐型阴影,以他的经验不难看出CT上的黑色阴影是什么,而且他看了一眼那个胖子受的伤,那绝对是被枪打的。
“你们是附近的大哥的么?”李朝旺知道附近有些帮派手里有枪,声音颤抖的哀求道:“老大,你还是别来我们这里治疗了,要是你的仇家知道了,我这小诊所也就开不下去了,我还指望着这小诊所混饭吃呢。”
“如果你再继续说下去,我保证你的小诊所现在就开不下去。”烈血穿上了李朝旺的白色大褂,冷漠的看着他,问道:“你会不会外科手术?”
李朝旺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是割除阑尾等较小的外科手术,我相信自己的还是可以的,但是像你这位兄弟这样子弹已经嵌入肌体内,而且弹体离重要的神经只有几分,我怕我主刀的时候手一抖,将你兄弟的主神经给割断了,你兄弟以后只能半身不遂的,那你还不得杀了我。而且,如果我会主刀,也不会沦落到去开办这么个小诊所了。”
烈血直接瞧了一眼小胖,低头思索了一会,然后问李朝旺:“不会开刀,那你手术的过程会吧。”
李朝旺这时候自信的一笑,说道:“虽然我的实践不怎么滴,但是我的理论还是很扎实的,不然像切除阑尾这种小手术是无法完成的。”
“那好,你在旁边做副手,我来主刀。”烈血看了一眼李朝旺,却见他目瞪口呆。
“那快消毒,别愣着了。”烈血已经拿起一瓶酒精在那里做手术前地消毒工作,这里不是大医院的病房,设施还没有那么完备,虽然没有消毒室这种地方,但是消毒这道手续还是必须要做的。
“你……,你是不是医生啊。”李朝旺目瞪口呆的看着烈血,结结巴巴的问道。
“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自己负责。”烈血似乎明白李朝旺的担忧,一边消毒一边说道,然后将小胖抱入小诊所的那个手术室,将小胖放好,一边开启氧气机,一边对着李朝旺说道:“你在旁边做助手,必要的时候要提醒我。”
李朝旺见眼前这家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拿自己的兄弟开刀,让一个没有拿过柳叶刀的人去做手术,这无异于让一个人拿着柳叶刀去杀人。李朝旺觉得这太******疯狂了,而更疯狂的是自己居然******答应了。
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李朝旺这时候没有多想,直接走到烈血身边帮他做起了手术前地消毒工作。毕竟烈血不是一个正职的医生,做起那些繁缛的消毒工作有些地方难免会有疏漏,如果任由这些纰漏出现在手术室,那样很容易导致那个胖子细菌感染,所以李朝旺就在一旁帮他纠正。
一切准备就绪,李朝旺站在一侧准备给小胖打麻醉剂,但是却见到骇人的一幕,要不是在手术室李朝旺几乎要像女人一样尖叫。身前的年轻人在病床上的这位赤.裸着的病人身上戳了几下,然后直接拿起托盘上的柳叶刀划出一道细长的口子。
这一幕惊骇欲绝,几乎令李朝旺魂飞魄散,尤其是这人没有在仪器的指导下鲁莽的下刀,这简直是将他的同伴当做案板上的猪,任人宰割啊。
其实,事情没有李朝旺想象的那么糟糕,烈血也许没有当过医生主过刀,但是烈血对人体的各个器官的认识一点也不输于李朝旺,而且烈血具备一个主刀医生的违禁品质,那就是他手快,且稳。
烈血却没有给李朝旺胡思乱想的时间,他踢了李朝旺一脚,让李朝旺收回魂游天外的意识,然后示意他在一边做着指示。李朝旺好久才幡然醒悟,这不是开小差的时间,顿时紧张的指导着烈血的手术刀,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李朝旺终于看见了烈血施展特殊手法的神奇一幕。
精准的定好,快速的下刀,以及一些在李朝旺眼里看来简直如神迹的手法,直到子弹取出的那一刻,李朝旺犹如当自己在梦游之中,根本不相信这是一个没有拿过柳叶刀地年轻人。
第二天早晨,孙猴子就悠悠的醒来过来,先是一股特别的消毒水味,再抬头看见旁边的输液瓶,猴子就知道自己躺在医院里了。“那位好心人送自己来医院的?”
猴子在临近的一张床上发现了胖子,想起他倒地昏迷之前的那声枪声,他内心一阵紧张,他坐了起来准备看看小胖,就看见一位穿白大褂的人进入病房,开始他以为是医生或者护士,等他看清楚是谁后差点惊讶的大叫一声。
“烈血,你怎么会在这里?”猴子惊讶的疑问道。
“十一点熄灯以后,你们没有回来,怕你们在外边出事,我就出去找你们了,结果发现你们被人丢在离世纪电玩城不远的那条新修的大马路上。”
“我和小胖是你送到医院来的?”
“嗯……。”
听到这一声浓重的鼻音,猴子突然心生感动,微微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是鼻子有点发堵有点酸涩,胸口似一团烈火在剧烈燃烧。
在偌大的一座城市里找个人是多么的艰难,这简直犹如大海捞针,世纪电玩城附近根本没有什么医院,最近的市第一人民医院足足有三四公里,晚上一点之后又没有出租车,猴子很难想象烈血是如何将他和小胖送到医院的。
“你们怎么被人打的伤成这个样子?”烈血搬了个凳子坐在病床旁边,淡淡的问道,但孙侯却从烈血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令他冷彻骨髓的寒意。
“那天我们三人在世纪电玩城打游戏,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跑出一个狗毛和我们争游戏机,大家就争执了起来,最后双方都吵的火冒三丈,但因为在世纪电玩城里玩,世纪电玩城老板定下一个规矩,不允许在电玩城内打架,双方也就耍嘴皮子推搡了几下,后来狗毛等人骂骂咧咧的走了,而我们也玩到快十点才回学校。晚上在回学校的路上,刚出世纪电玩城不远,小胖和几个迎面走路的人撞了一下,踩到一人的脚,小胖还道了声对不起,对面人却破口大骂要小胖帮他舔干净鞋。”
“你知道小胖最受不得激,小胖就和对方对骂,可群人二话不说拿出一个棍子就给了我当头一棒,我还没有反映过来,那个人就偷袭成功,但是我当时还没有晕,双方就打了起来,最后我只听见一声枪响,就给人用棍子敲晕了。”
猴子说完,看着小胖在他旁边打着点滴,唯独龚竹不见了,担忧的问道:“龚竹在哪里,谁受了枪伤没有?”
“我在那条马路上只找着了你和小胖,然后我在附近的几百米之内都没有找到龚竹,而且当时的情况紧急,你们身上受的伤不允许我再找下去了,因为小胖被人用枪打了一个洞。”烈血沉着声音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