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媳妇儿顿住了身子,纪承弼也是停下了动作,顺着付素语的目光朝曲容苑的门口望了过去:只见纪弱颜一个人正有些呆愣的站在曲容苑的门口。
“莫不是不知道怎么回去了?”纪承弼的目光里面露出的忧虑,虽说母亲闹和离,但是纪弱颜始终是自己疼爱的妹妹。于是他笑着哄道,“素语,我去看看,是不是没人送弱颜。”
纪承弼正打算转身,还没迈开步子,衣袖却是被付素语狠狠的攥紧了。他愕然的扭过头去,只见付素语面上带着几分冷意,“哼,相公,你妹妹如今得了圣宠,如今即便是没有官位,不是官家小姐,身份也是比我们这些人尊贵多了。哪里还用得着你去送,你瞧,人家皇子可是亲子去送呢,就凭着你这官职,小心过去挨人家吐沫子。”
听了付素语的话,纪承弼转过头去,果然看见八皇子李皓景领着一个红衣少女正跟纪弱颜有说有笑的。他微微摇头,脸上浮出一抹苦笑。
已经钻进马车的付素语这个时候才不满伸出脚来,作势就要朝纪承弼身上踹,“看什么,还不赶紧上来?”
纪承弼笑着一把攥住了付素语的脚踝,顺势就挤进了马车里面,一把将媳妇儿揽进了怀里,还作势在付素语的脖颈之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可给我小心着点,若是伤着了我的孩子,看我不收拾你。”
被丈夫这么亲昵的拱了拱,方才的怒意早已经不知道飞到那个爪哇国去了。付素语腻在纪承弼的怀里,只觉得自己被他亲的要揉成一滩水了,即便是这般,她还是瓮声瓮气地戳了纪承弼一把,娇嗔道,“哼,你就记挂着你的儿子,那你光要儿子不要娘岂不是更好?”
纪承弼微微一笑,配上那俊朗成熟的外表,看的付素语只觉得心下满满的。他顺势就将手伸进了付素语的裙摆下面,轻揉的抚摸着付素语的肚子,另一只手也是不闲着,轻揉着她胸前越发有着长大驱使的柔软,眸光也暗了暗,“我却是想要你的,只是你不给罢了……”
这一席话说的付素语闹了一个大脸红,她没好气的拍开纪承弼的手,“这可是第一胎,咱们可得小心着点。如今连成娇她肚子里还没有动静,我若是一举得男,到时候还不是眼馋死他们?”说道这里,她又将纪承弼推开一些,“若是你守不住了,那去纳妾便是。”
这话纪承弼却是听的太多次数了,可是不是口是心非他一眼就能看穿。当下便一把将付素语揽进怀里,细声哄到,“即便纳一百个妾也比不上你的一半,这辈子我就要你一个,别的女人断不会多瞧一眼。”
这话一出,当即将付素语哄的心花怒放,倒在纪承弼的怀里笑的跟朵花儿似的。
而依旧立在曲容苑门口的纪弱颜有些发怵,方才在后院看见的那个狂浪的男子,跟眼前的人简直想去甚远。现在自己眼前的男人温柔体贴,百依百顺,如果这一次不是自己亲眼所见,断不会相信在后院与绿萼行那不齿之事的人居然会是自己的大哥。
越是这么想了,纪弱颜便越觉得胸口凉意更甚。不是为付素语悲哀,而是替纪家的基因感到悲哀。就是因为自己也是这般,所以在看见宋夫人受尽委屈的时候,没有觉得半点不妥。如今的付素语倒是被困在了一个满是蜂蜜的糖罐子里面,待有朝一日,那个糖罐子里面的蜜糖被她****干净了,她就会知道,困住她的不过是一个又臭又硬没有丝毫感情的瓦缸,头顶虽然有光亮,自己却已经站在缸底,再也出不去了……
“弱颜,你在发什么呆呢?”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正在摇晃的手,总算是让纪弱颜回过了神。她定睛一瞧,面前的美人儿不是别人,正是八皇妃红鸾。她笑的一脸和善,隔着纪弱颜两步距离,没有故作亲昵的挽上自己的手臂,却让纪弱颜下意识的觉得胸口微暖。
顺着纪弱颜的目光看去,红鸾能够看见那渐行渐远的马车。眸光一闪,似乎是猜到了什么,红鸾笑道,“虽然你出来立了女户,但是血缘关系是割不断的。若是想见你两个哥哥了,只要不在尚书府,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见红鸾这般宽慰自己,纪弱颜知道她会错了意,不过也没有说穿,只是笑着点点头。
“我送你回琅琊阁吧,你自家的马车也没有过来。”红鸾扭头跟李皓景招呼了两声,便领着纪弱颜一并上了马车。
两个人坐在马车之上,时不时的闲聊了几句。纪弱颜才知道原来自己手里拿着那个玉牌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那物件可是上官皇后和武才人才有的东西。
听到这里,纪弱颜不免打岔道,“却不知道哪个武才人什么何许人也,竟能如此得圣宠?”
要知道,每个朝代嫔妃的等级不同,才人与贵妃相比,已然是相差了好几个等级,那又怎么能跟上官皇后相提并论?自己不过是外人,能拿这个玉牌,充其量也就当个进出拱门的令牌使使,算不上身份和权利的象征。
红鸾笑道,“弱颜啊,看来这一年你被憋闷的厉害了,竟是连这么些个皇宫里的新闻都不知道了。武才人原本不过是个商人之女,后来凭着一品的姿色进了宫当了采女。听说皇上有一日游湖,恰巧看见她单足立在睡莲之上,翩翩起舞,身姿妩媚。那惊鸿一瞥便让圣上倾心不已,当下便钦点了才人。若不是上面有上官皇后压着,恐怕那宠爱便是与当年的容妃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说道这里,红鸾下意识的顿了顿,“好像是叫武媚娘来的,年岁跟我们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