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保镖大步走到冰儿前面,问道:“欧阳小姐,你没事吧?”看冰儿摇摇头,他似乎放心了,又问道,“欧阳小姐要怎么处置这个人?杀了他,还是关起来?”
冰儿抬眼看向那个大胆的男人,看见他依然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已,像个雕塑一样地立着,冰儿的心无端端地有些烦恼,她沉思了一会儿才说:“把他关起来!”
“好的!”黑衣保镖一挥手,身后的一队士兵用枪指着滕锐的脑袋,示意他跟着他们走,滕锐很无所谓的抬脚跟着士兵走,眼睛却不曾离开冰儿,那漆黑的眼底满是疑惑和伤痕。
刚走到门口,身后又传来冰儿淡然平静的声音:“先把他关在王宫的禁闭室里……这件事情不要惊动国王!”黑衣保镖应声而去……
王宫的禁闭室,一个小小的正方形房间,房间里没有空调,四面墙壁,一个小小的像透气孔一样大小的小窗口处在高高的墙壁上,当中一盏昏暗发黄的灯,没有床,只有一张小木凳,一个卫生间——闷热压抑,不一会儿,滕锐就大汗淋漓,他只得伸手解开衣裳的扣子……
夜已深,禁闭室里压抑得令人发疯,滕锐坐在那张唯一的小木凳上,靠着墙壁,没有一点睡意,脑子里不断闪现的是那张熟悉的脸、陌生的表情,一种痛苦由内心升起,他禁不住地闭上眼睛,汗水不断地从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里钻出来,然后汇成小溪流下去……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轻微的钝想,滕锐“突”地睁开眼睛,锋利的眼睛跟着扫向门口,不一会儿,门轻轻地开了,一身黑衣的陈佳出现在门口,她迅速关上门,向着滕锐叫道:“老大,快跟我走!”
滕锐只是看着她,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你走吧,我不走!”陈佳疑惑地看着滕锐,再环视一下这个小小的禁闭室,皱了皱眉头,老大不会是发烧了吧,这种地方,他居然不肯走?
陈佳咽了咽口水,小心地挪到滕锐的跟前,伸手往他的额头上探去,手还没碰上,就被滕锐一掌拍下,恼道:“你干嘛?”
“我看你有没有发烧……”陈佳的声音很低,小心地看着滕锐的脸色,滕锐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也没有一点反应。
好一会儿,滕锐才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快走吧,别管我!”看看陈佳依然杵着不肯走,他锋利的眼神扫过去,恼道,“我现在还不想走,你懂不懂?”
“哦……”陈佳似懂非懂,悄声问道,“苦肉计?”
“快滚!”滕锐懊恼不已。
陈佳暗暗一笑,从身上拿下一只水壶,递给滕锐,“那个欧阳小姐也太狠了,这么热的天气连杯水也不给……”她很快看到滕锐阴沉难看的脸色,吓得赶紧扔下水壶,逃之夭夭。
这一夜,欧阳冰儿也是辗转反侧,那个男人也太嚣张了,竟敢闯她的卧室,还一点也不怕她,把他关在那个带着惩罚性的禁闭室,销销他的锐气,看他下回还怕不怕我,还敢不敢对我无礼!只是他为什么老叫我“语焉”?语焉是谁?和我很像吗?
第二天一早,冰儿刚刚用过早餐,准备回房间,就看保镖向她走来,冰儿停下脚步,等着保镖过来,保镖附在冰儿的耳边轻声说道:“欧阳小姐,昨天晚上,禁闭室外的卫兵被人打伤了,今天早上发现昏倒在门口……”
冰儿一惊,瞪大眼睛,看向保镖:“人跑了吗?”
“没有……”保镖也觉得难以理解,早上有卫兵来向他报告这件事情时,他也以为那个中国人肯定跑了呢。
冰儿的眼波微微一动,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去看看!”
“哐!”一声推开禁闭室的铁门,冰儿走进去,身后跟着保镖和一个拿枪的士兵,她看到滕锐坐在那张唯一的木凳子上,身体直直地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汗水已经浸透了他身上的衣服,发梢上的汗水正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汇成一条小小的溪流,沿着他的脸颊往下流……却仍然掩饰不住他逼人的冷峻和霸气……
冰儿看到在他的凳子边放着一只水壶,显然有人来过,还送了水给他喝,可是他为什么没有逃跑……冰儿满脸的疑惑,紧紧地盯着那个男人。
他闭着眼睛,好像不知道有人进门来;保镖上前,踢了他一脚:“醒过来!”没有反应,那个人依然闭着眼睛,保镖皱眉,又是一脚踢去,那个人稍稍皱了皱眉头,依然保持原来的姿势坐着。
保镖恼了,一挥手叫来后面的卫兵:“好好地收拾他,看他要不要醒来!”卫兵应声上前,举起枪把子就往滕锐的头上砸去,就在这时,滕锐一伸手抓住砸向他头上的枪把子,再一推,卫兵结结实实地被推出了好远,差点摔倒在地上,而他自已却依然闭着眼睛,不说一句话。
这下子保镖恼了,他掏出腰间的手枪,直指着滕锐的脑门:“看你的手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等等!”看着保镖指着滕锐脑门的枪,冰儿终于发出声音了,她幽黑的眼睛盯着那个闭着眼睛,脸上英俊依然,霸气依然的男人,“你们先出去,我来……”她把手伸向保镖,保镖明白她的意思,把手中的枪交给冰儿,自已带着卫兵离开禁闭室。
冰儿拿着枪,慢慢地靠近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这才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眸盯着眼前的女人,接着转移到她手中的枪上,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再重新把目光转向女人幽黑的眼睛。